丁逸爷爷如梦初醒,道:“啊,我倒忘了,今早已将胡须全部剃掉了,失策失策。那我请教一个问题,在没有胡子的情况下,做沉思状,用什么动作表达更贴切一些呢?”
“应该是托腮沉思状啊。”丁逸不愧是本书第一兼惟一男主角,很快地说出了正确答案。
“说得对。”丁逸的爷爷采纳了丁逸的方案,于是托腮沉思。
“靠,你到底是知道不知道,直接给个话给我,难道不知道我第一兼惟一男主角时间很宝贵?”
丁逸的表现,说明他对自己的爷爷并不尊敬。
这也难怪,谁叫爷爷混了几十年,仍然是配角身份,而丁逸年纪青青,早已当主角好多年了,所以他年少得志,颐指气使些,也是正常的。
丁逸的爷爷还没有回话,丁逸却觉得有些不对,似乎在极短的时间里,天猛地黑了起来。
丁逸和爷爷现在所处的地点是在爷爷家的前厅里,爷爷的前厅通明透亮,采光极好,丁逸刚来的时候正是天刚亮的时候,他和爷爷说了这许久的话,虽然仅他向爷爷讲述张坚强的调查过程,就讲了大约一百多万字,但由于他语速极快,再加上他根本不考虑配角的感受,虽然是他爷爷,但身份始终是配角,所以管他能不能听懂,只要自己说出来就成,所以他讲述这一百多万字花费的时间并不长,只花了区区二十分钟,花了区区二十分钟之后,现在的时间,还在大白天,是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室外阳光明媚,亮亮堂堂,怎么一会儿就暗了下来呢?就像在晚上灯火通明的室内,忽然被人关了灯,一下子变得漆黑一团了。
当然了,这漆黑的程度,比起深夜的室内,还是要光亮许多,深夜的室内是伸手不见五指,而现在虽然很暗,但仍然能依稀看到爷爷的面容。
一阵狂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丁逸往外一看,却原来是变天了。
天从刚才的阳光明媚,一下子变成了乌云密布,狂风那个呼啦啦地吹,眼看一场大暴雨即将到来。
“难道我刚才对爷爷太不尊重,上天发怒了吗?”丁逸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忽听爷爷缓缓地说话了。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叭!”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却原来是窗外炸响了一个巨大的惊雷,震得丁逸全身发抖。
“轰隆隆……”天边接着又滚过来了一阵惊雷,这是一串连环雷,像吃了蚕豆之后的连环屁一样,声音沉闷而络绎不绝。
然后是一道闪电,刷地一下,从十万八千里的高空之下,闪了下来,照在了丁逸爷爷有些微微抽搐的脸上。
“作者大人做足了功课,将环境描写得如此地诡异,看来,爷爷要揭示出一个大秘密了。”丁逸心想。
由于小时候物理没学好,不知道光速要快于声速的科学道理,所以丁逸并没有发现作者大人写作时露出的一个大破绽,他没有发现作者大人把打雷和闪电的顺序写反了。
所以他并没有关注打雷和闪电的顺序,而是关注着爷爷的略带些抽搐的表情。
“虽然是配角,但演得还是蛮像的。”丁逸在心里赞了一句。
爷爷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半天,终于累得抽不动了,于是停止了抽动。
“其实,我不是你爷爷。”
爷爷颤抖着说。
“你不是我爷爷?”轰隆隆……恰似一个巨大的晴天霹雳,在丁逸的耳边炸响了。
“你说错了吧?你不是我的爷爷?真的吗?”丁逸喃喃地说。
“是的,我真不是你爷爷。”丁逸的原爷爷现在身份未明的这个老头也喃喃地说。
“你不是我爷爷,我却叫了你这么多年爷爷,我不是亏大了吗?”丁逸更加喃喃地说。
身为本书的第一兼惟一男主角,白叫了一个不是爷爷的人这么多年爷爷,丁逸觉得很是吃亏。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对作者大人的经济利益毫不在意,刚才还以为作者大人对自己无可奈何,还自鸣得意,现在才知道,当前的情形是秋后债,还得快,作者大人在这里以权谋私,报复了他丁逸一下,让他白叫了一个不是自己亲爷爷的人这么多年爷爷,吃亏巨大。
“你不是我爷爷,那你又是谁?”
“唉,此事说来话长,有个俗话怎么说的?叫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但虽然话长,我还是要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不会用‘就是这样’这四个字代替,这是我们作为本书演员的一个基本义务,虽然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对演员来说很是费事,但一边是自己的方便,另一边是作者大人的经济利益,孰轻孰重,只要是演员,想必都会明白的。”丁逸的原爷爷借题发挥了一下,趁机向作者大人表了一个忠心,顺便拐弯抹角地批评了一下丁逸。
丁逸被他说到了痛处,当着作者大人的面也不敢反驳,于是只好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