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蒙面美人,在揭开面纱的那刻,真正模样的美丑,给人的或者惊喜刺激,或者失望唏嘘,那感受只有赌石的人自己才能体会到。
尤其在福伯那里买到这些毛料,都等于她闭着眼睛挑到的,没有用异能,里面是什么,她根本都不知道。一旦出了绿,那惊喜反而要比用异能先瞧出来后的大。
宁夏握紧磨石机,在砂轮的转动下,翡翠原石一层层的石粉散落,宁夏的衣服也慢慢被汗水浸湿。这会儿的天气北方已经秋初,但是南方的天气,依然闷热潮湿,此时都黄昏了,也没有一丝凉意。
宁夏擦了半天,汗水不停的从她的额头上滑进眼睛里,不得已,她停住手,用衣袖擦擦脸,喘口气。
蚱蜢瞧着宁夏这么热,拿了空调的遥控器,准备将空调开开,却被宁夏阻止,说他要是热,就到楼下去,她不碍事,这点热,她还受得了。其实说白了,可不是什么受得了受不了的问题,她还不是心疼那点电费吗?七千万盘下这家店,现在又花了两个多亿买了一堆毛料,就算她能不要脸点,腆着脸将借用聂琛公司仓库的租金,装傻抹掉不给聂琛,但是加工费那一块就不行了,她脸皮再厚,也不能让聂琛帮她付那些工费去。算起来的话,从加工那些毛料,到做成首饰,又是一笔庞大的支出,她户头上的那些钱,现在折腾的越来越少,不精打细算,真不行。
“抠门”这个词,宁夏之前还是顶讨厌,但是现在她越瞧这个词,越觉得顺眼;学会运用这个词,能省钱呀。只不过,她抠门也只会从自己身上抠,对待店员,以及蚱蜢和香椿,该怎么给工资和福利,一点也不会少的。她可不想像唐镜似的,整天被她这样的员工,一遍遍的数着户口本,一遍遍的问候祖宗十八代的。
“可是,你都出了这么多汗。”蚱蜢可不知道宁夏在算计那点电费呢,还想帮宁夏开空调。
宁夏又擦了擦汗水,才眨着眼睛对蚱蜢说,“我现在刚出了汗,要是开了空调,反而会被吹着了,会着凉感冒的呀,所以啊,明白了没?”宁夏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嘟囔,她容易吗?要省个块儿八毛的电费,费得这个劲儿!
蚱蜢得了宁夏这样的借口,也就不说什么了,转而想着拿过宁夏手中的磨石机。
宁夏摆摆手,说不用了,让蚱蜢给她到楼下倒杯水,出了那么多汗,这会儿口渴的厉害。
蚱蜢“嗯”了一声,到楼下去了。
宁夏接着拿着磨石机磨石,刚才已经磨去不少,却一点绿带也看不到。宁夏胳膊都酸了,这么闷热的天气,挺折磨人的耐性的,宁夏索性催出绿蔓,看看这块毛料里到底有没有绿,当翡翠原石在她的眼前慢慢变得通透,宁夏看到里面竟然全都是白花花的石头。
赌石十赌九输,这个本来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她也早就做好赌垮的准备了。这个打击,她受的起。
等蚱蜢从楼下给宁夏拿了矿泉水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宁夏正在围着那些毛料,一圈圈的转着呢。
好不容易,宁夏才相中一块表现比较好的毛料,蚱蜢将矿泉水递给她,她都没那功夫去接,用绿蔓透视了那块毛料之后,她的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容,接过蚱蜢手里的矿泉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好像这不是水,而是什么蜜/汁似的,那笑容那个甜。
宁夏此时在心里正划拉她的金算盘呢,眼前这块毛料,就能将她那五千万的本钱全都捞回来了,还能稳稳的赚上一笔。
其他的,她都也透视过来,一块豆种的,还有一块里面翠肉是很大的一块,可惜了,玉癣两缠绵,她看了一眼,就觉得恶心,不会再看第二眼了。
至于其他的,宁夏也懒得看了,用一次绿蔓,她就觉得体虚,反正已经能回本了,别的到底能解出什么惊喜或者失望,都不再重要。
看一下时间,天色已经昏暗了,宁夏赶紧让蚱蜢去他原来租住的地方搬行李,今晚就让蚱蜢住到她租的那座复式里去。
本来蚱蜢还想着等宁夏一起走,听她说要他搬家,一起回新家出晚饭,他的乐呵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跟宁夏说了也要她早点回去,然后就下楼了。
宁夏刚拿起磨石机,就又听见脚步声上来了,心里还想着这蚱蜢刚下去,怎么又回来了?随口就问了一声,“怎么了你?忘什么东西了?”
她一句话问出去,却没听见回答,转过头望过去,才发现原来不是蚱蜢,是聂琛。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她觉得脸上一热,胸口马上就紧了。
“怎么还不走?”聂琛说话间就走到宁夏跟前来。
宁夏对着他晃晃手里的磨石机,没再说话。她在华宝轩的时候,跟唐镜学的嘴也挺贫的,好话说不出来,废话也能扯一大堆,现在面对聂琛,她的嘴巴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聂琛,跟这个混蛋,亲也亲了,那什么也什么了……,宁夏想起那天她从聂琛怀里醒来,还看到床单上的那摊血,脸上马上就集结了各种表情,还是超难度的那种,是影后也对她的表情很难模仿的哦。
聂琛“哦”了一声,然后开始解着衬衫的扣子,吓得宁夏立即尖叫出声,双手端着磨石机,瞄准聂琛,一副他要是敢过来,她就将他当做毛料给磨了的样子。
聂琛嗤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三下五除二,就将衬衫脱了,然后扔到宁夏头上说,“帮我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