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生送李陌到病房的门口,李陌像上次和许安安道别一样,在门口便想说再见。可是顾莫生却坚持,说还是送进去吧,你脚不方便。
送进去吧,送进去吧,许安安想,看到人家有儿子了,你才更能发现我的好。
心里,果真不能有邪恶的想法。许安安跟着一起进去,那男孩一看见她,便怒目相视,李陌让叫叔叔阿姨好,孩子依旧执拗着不说话。李陌拍了男孩的肩膀:“旦旦,问叔叔阿姨好!要有礼貌。”
孩子叫了个叔叔好,却继续怒目着看许安安,
“为什么不叫阿姨好?”
“你的脚就是被她烫的,我讨厌他!”
许安安脸上的笑容,再也伪装不出来了,僵直的愣在那里。苦笑,这小孩记性还真是好。
却忘记了一旁还有顾莫生,顾莫生一愣,这才转过脸来问许安安:“她脚是你烫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我忘记了。”许安安眼睛望向窗外,不敢看顾莫生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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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融洽。。。
从病房出来,顾莫生和许安安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许安安不想解释什么,而顾莫生听她说忘记之后也没再追问。只有李陌还急忙替许安安掩饰,说孩子胡说,别听他的。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孩子不说话,三个大人却也没了什么交流的话题。讪讪的坐了一会,直到医生过来查房,顾莫生和许安安这才起身离开。
直到两个人快走到许大海病房门口,许安安才拉着顾莫生的衣角,怯怯的喊了声:“莫生哥。”
顾莫生转过头来,看着许安安,眼神平静,却有丝猜不透的情绪在其中:“怎么?”
“我……说谎了。”
顾莫生点头:“我知道。”
“莫生哥,李陌她结婚了,你们俩不可能了。”
“我知……许安安,你在乱想什么?”
许安安眼皮微垂,声音小的不仔细都听不见。“莫生哥,我害怕。我害怕李陌出现了,你就又和以前一样了。”
许安安的身子微微发抖,甚至像是要哭的样子,顾莫生心里一酸,叹口气:“你乱想什么呢,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而且人家儿子都那么大了,我还能有个什么想法。”
“可是对你来说,李陌她是不一样的。”许安安说。李陌在顾莫生心里的位置是怎么样的,她知道的清清楚楚,刚刚看到,也确定的清清楚楚。
是不一样的,和夏小茜和以前每一任的女友都是不同的。他看她的表情,绝对不是对待普通人那么简单。
当然不会是普通人,李陌,是顾莫生曾经的最爱。
最爱,自然表示,不会只是曾经。
就算李陌结婚了生子了,在顾莫生心里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许安安心里别扭,别扭的要命,以前的时候总是想着如何让顾莫生看到自己,所以根本来不及吃醋什么的。可是现在,她要做的不是去争取,而是守护。
而攻城容易,守城难。守护的,往往比争取的时候心中更紧张。因为一旦丢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是不一样的,可是都过去了。她有她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你在我心里,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不是吗?安安,不怕。”
许安安点头,努力展现出一个笑容来。可是,身体里就像是有一个恐惧的种子,生根发芽。
记得李陌离开的时候,顾莫生喝的酩酊大醉,一改平时的形象邋遢的坐在地板上,反复的念叨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
那是大四刚开始,除许安安以外的所有人,都以为顾莫生会和李陌修的正果,按他们说的一毕业就结婚的时候,李陌辍学了。辍学的同时,和顾莫生说了分手。
所有人轮番的劝,老师,同学,顾莫生,都没有用。李陌一丝留恋都没有,很迅速的办理了退学手续,和顾莫生
坚决的说了分手,便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开始的时候,顾莫生怎么也想不通,他和李陌从不吵架,甚至连别扭都没有过一次。可是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被告知说我们分手。
他想她只是闹闹小别扭,很快会回来。可是整整用半年时间等待,半年时间疗伤,李陌依旧没有回来。
顾莫生,第一次被人给甩了。
许安安想乘虚而入,每天出现在顾莫生面前,提早点送夜宵,讲笑话出自己的丑,可是顾莫生连一个笑容都懒得有。
苏步青嘲笑她,许安安啊许安安,我要是你我直接把莫生给扑倒拿下,像你这样子,猴年马月才能得到我们莫生的垂青啊。
许安安倔强惯了,想只要李陌不出现,自己就一定又胜的筹码。
圣诞节,许安安拿着整整织了一个月的围巾当礼物给顾莫生,兴冲冲的跑到顾莫生宿舍,听见里面的人都在和顾莫生说话:“听说那个去美国进修的名额给你了?你这可要请我们搓一顿!”
然后,没一个月,顾莫生就真的出了国。
在和李陌没分手前,他是说他不去的,会毕业找工作,会和李陌结婚。可是李陌走了,他的计划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丝毫不会因为她许安安停留。
这么多年,当幸福终于走到身边,越发的享受过这种温存,再失去,许安安真的就舍不得了。如果,她是想如果,如果顾莫生从自己的生命里只是缓缓走进,又匆匆离开的那个人。那么心里一直空的那一块,又改怎么填补。
这一次,如果他走了,就是真的再无回头的时候了。因为自己,心那一块因为空了所以早已宣告死亡。
可是,越怕什么,什么就偏偏会发生。许安安因为照顾许大海大半年,杂志社没再去上班,工作也丢了。许大海的身体渐渐好装,也快出院了,星期六许安安便跑到人才市场去找工作,正在人生人海中挤得不亦乐乎。电话便响了起来,是南苗,她一接起电话她就在电话那头吼:“怎么不接电话?我都打了多少遍了!”
“我找工作呢。这边有些吵,没听见。”许安安往人潮边上站了站,给大家让路。
南苗的声音小了一些:“哦,我刚刚去医院看了看许叔。”
“嗯,怎么了?”南苗也是时不时的会去医院帮自己一把,许大海住院的半年里,南苗、苏步青、顾莫生都会时不时过去看他,本是死气沉沉的病房里,也因为他们这些年轻人显得热闹了许多。
“那个……安安,你猜我在医院碰见谁了?”
许安安的鼻尖上热的出了汗,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问:“谁啊?”
心里想,连好几年不见的李陌都碰见了,能有什么好神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