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很奇怪,这个人怎么二十年间一点没变,而且还是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说好听点是天真,说难听点是蠢笨无比。
花间想吸皇帝血的念头越发的炽热,真的好想去咬一口啊,好想把身上的禁印破掉啊,待自己的妖力全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心中强烈的想法让他血液流动加快,脸色变得娇艳无比,眼睛黑越越的,闪动着莫名的亮光。他长得又好看,宛若动情的模样叫君臣二人看了心跳不已,情不自禁受了魅惑。
一步一步离得皇帝近了,慢慢地伸出手去拉起皇帝的手,尖利的小牙齿露了出来,淡红的舌尖轻轻地扫过红唇,马上就可以咬到了。
“发贱,你干什么?!”陈沐出声,打断了花间的吸血大计。
陈沐心里咬牙:这个家伙怎么一副花痴模样?二十年前把我的生活扰得一团乱,二十年后又想勾引皇帝吗?休想!
皇帝也醒悟,下意识地把手缩到背后──这漂亮小伙子怎么一副想吸人血的样子?
花间气得身子都哆嗦了,哎呀呀,就差一点点就能咬到了啦,呜呜死陈沐!赖了我几万只鸡不说又坏我好事,姓陈的,我跟你没完!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哼!我就不信,凭我的花容月貌,勾引不了这个天子,吸不了他的血。
想一想别的妖精怎么做的?嗯嗯嗯,以前在凌霄山上有一个被天雷劈死的母狐狸精,她是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呢?哎呀,都怪大师兄不喜欢她,也不让他们同她多接触,只是偷看过她迷惑过当地山民,吸取他们的元气,只偷看过那么一次,就被大师兄发现了,好好地罚了一顿呢。那顿屁股板子打得可真狠。
眼睛转哪转啊,眨啊眨啊,慢慢地浮出了淡淡的雾气,好似清晨笼罩在湖面上的薄纱般的雾岚,青黛色的眉峰慢慢地在眉尖拧出哀怨的形状,娇艳的红唇嘟成了红樱桃,头半垂着,从肩头向皇帝斜斜地投出一道含愁带嗔的目光。
陈沐只觉鼻头一热,赶紧捂住了鼻子。同时心跳加快:这……这……这哪是人啊,分明是个妖精……居然魅惑若此……居然……居然这么看皇上,居然不这么看我,真……真是大胆!!!
实在忍不住,一把揪了花间,对着皇帝说:“皇上,臣要拉此人去审问,等问清他们来历再向皇上细述陈情。至于那个人,皇上还是亲自审问吧。”
若照平时,陈沐怎么也不会说出这种没条理的言语,今天可能是中了邪,看到花间望向皇帝的目光,竟然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过去将皇帝狠狠摇他两下,再踹上几脚。(芊:你怎么不去踹那只勾引人的狐狸?陈沐:你以为我会饶得了他?)
皇帝被那一眼看得也是小腹发热,恨不得一把扑了花间好好蹂躏一番。他久经花丛,御女无数,说实话,少年男子也有过几个,可真没见过这等精灵古怪撒泼耍赖性烈如火鬼魅多变之人。
正想着:留下这个叫花间的小家伙承欢也不错。
陈沐一席话像给他浇了一桶水,让他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正容沉脸,点点头,道:“也好,徐爱卿审得清楚了,明天再告诉朕。”
花间扭头问:“咦?你不是叫陈沐吗?他怎么叫你徐爱卿?还有,他为什么每句话都带着朕啊?朕是什么东……?”
徐沐一把捂了他的嘴,把下面的字挡了回去,用力拖了他往外走。
花间大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皇帝看着那个拼命挣扎的人被拖了出去,看着那徐沐带着他走出宫门,穿过临大敌的侍卫,消失在夜色中,心里还有点可惜,过了好一会才想起一件事:为什么徐爱卿不让那些侍卫帮他拖走花间呢?
回过头,看着无痕还躺在龙案上,案侧烛火透过薄薄的罩纱照在他脸上,照得肌肤如染上一层蜜汁,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在眼下投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线晶莹的兔子牙。
就是那两颗兔子牙,先是咬了他的大腿,又咬破他的手,当时气得恨不得掰了那两颗牙,现在看上去,却显得那么可爱,那么温顺,散发着不知名的诱惑。
看着看着,腹下又是一阵发热,血液冲向了一个地方。把小家伙抱起来,来到侧殿,放在龙床上。
服侍的太监宫女还没等围过来,便被皇帝挥手让他们退下。
太医这里抱着医箱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搅了皇帝的好事。
若不是皇帝也想让无痕清醒,听怕太医怎么来的又要怎么回去了。
给无痕搭脉。
再搭搭,还是异于常人,依他数十年行医的经验,从来没有遇过这种脉相。
“皇上,这个人脉相奇特,不……不像是……”最后一个人又咽回了肚子里。这个昏睡的少年红红白白的脸,触手温热,灯下还有人影,哪里像鬼呢?
冷不防,少年睁开眼,把老太医吓了一跳。
“你摸我干什么?”少年清亮的嗓音在问。
皇帝的心放下来,说:“你刚才被挤晕了,朕叫太医过来为你诊治。”
是这样啊。无痕放下心,向四周看了看,问:“我师兄呢?”
皇帝的心又跳得快了一点,说:“他被徐爱卿带走了。”
老太医实在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个,小……小……你的脉相老……老朽从未见过,能不能问一下,你是……是……什么……”
这话实在难问出口,可又不得不问,皇上千万别生气,老臣也是为了皇上好哇。
无痕心里一惊,知道这老头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看看老头身上也没妖气也没别的什么|qi…shu…wǎng|,只是平平常常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对自己起疑呢?
“我是无痕,我是修道的小道士。”不知道骗人会不会被雷劈啊,可能不会吧,五师兄经常骗人的,也没见天雷劈他。(芊:那是那只狐狸每次都往你大师兄怀里躲。)
“哦,原来是修道的真人。怪不得脉相奇特,老……老朽生平未曾见过。”
小兔子缩缩头,吐吐舌头,人的本事真大,光摸摸手腕就差点让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不过人也真好骗,一句话就骗得他消了疑心。
皇帝见他这个可爱样子,挥手叫所有人下去。
低垂的帐幔里传出如此的话语。
“你的皮肤真滑,真嫩,怎么弄的?”
“五师兄经常给我用药调理,他老说我长得不好看,皮肤粗,配不上他,要我长得好看些。”
“是吗?嗯?什么叫配不上他?他想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