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得怕人。那只白猫慢条斯理地走进来,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李秋燕害怕这种寂静,李秋燕更想知道陈家辉怎么了,毕竟他是杨杨的父亲,毕竟在曾经为这个男人欢喜过,为这个男人忧愁过。她打开门,白猫一下子窜进房间,蹲在李秋燕脚下,用它那圆圆的绿亮的大眼平静地看着陈家辉,陈家辉抓住门框:“我们还是夫妻,为什么——”
李秋燕拉着他的手:“进来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陈家辉反而不知所措,李秋燕帮他一件一件地脱掉衣服、脱掉鞋袜,拉着他上了床,然后,她把自己也脱个精光,大大方方地把自己放在床上。
陈家辉的身子和思维同时活跃起来,他暗忖李秋燕回心转意了,这个小家庭有希望了,他迫切地希望和李秋燕一起唱唱水乡的歌,一起生一个女儿,一起和儿子、女儿欢享天伦之乐,一起和和美美地过一生。
李秋燕死鱼一般静静地躺着,任凭陈家辉摆弄。李秋燕思忖着天一亮就去民政局,拿到离婚证书立即去沪洲。她侧着头看着沙发上的那只白猫,看着她的文胸和短裤,那是龚宇廷买给她的,她暗暗对自己说:“龚宇廷,请你原谅我,今生今世,这是最后一次对你的不忠,请你原谅,我不会为了自己的享受而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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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辉满头大汗就是弹不出一曲水乡的歌,又不甘心就此罢休,他很久没有做过爱。
“你能不能快点!陈家辉,你要,我给你了,你这慢吞吞地做什么啊?你真没有用!”李秋燕有些不耐烦。
陈家辉满面通红,口吃起来:“我、我、我——你、你、你——”
李秋燕板着脸:“什么我我我、你你你的?不行就下来,不要这样折磨我!”
陈家辉停了摆弄,想起久远的“一抱一吻”,想起了村子里的风言风语,眼前浮现出另一个男人趴在李秋燕身上的幻像,他被这幻像彻底打败,萎顿成一坨烂泥。
陈家辉难以摆脱久远的梦魇,难以逃脱挥之不去的心魔,难以逃脱男人古老的仇恨。
李秋燕穿上睡衣,点燃一支香烟。
“你——变了!”陈家辉穿上棉毛衫裤,他从脑袋里挤出几个字。
李秋燕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现在才看出来的?我的失忆症好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你和孔令锋、黄庆标、张小渔一直暗暗地喜欢我,我一直喜欢孔令锋,那年龙卷风之后我爸爸妈妈死了,你在第一时间救了我们姐妹,我得了失忆症,孔令锋移情别恋和梅晓欣结婚,你乘虚而入拼命追求我,我糊里糊涂地嫁给你!”
“我是真心的!我可以为你去死,孔令锋行吗?”陈家辉也点燃一支烟。
李秋燕说:“哼哼,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要忘记你是怎样打我的,叫我滚的!”
沉默。
李秋燕说:“我们没有必要在一起,这是对两个人的折磨。好聚好散,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陈家辉不敢相信:“明天?”
李秋燕看看手机:“对,就是天亮之后,你说说你的条件!”
陈家辉不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没有回旋的余地?”
李秋燕很坚决:“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陈家辉问:“为什么?”
李秋燕掐灭烟蒂:“难道你妈妈没有和你说?我在沪洲的事情?”
陈家辉有些不平静:“我只知道你在沪洲打工,其他的不知道!”
李秋燕说:“我在沪洲爱上了一个男人,他高雅,他成熟,他有钱,更重要的是他懂我!你和孔令锋都比不上他,我和他已经那个了!你说,我们倘若不离婚,我对不住你,也背叛了他!”
陈家辉快要崩溃了:“背叛他?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是背叛?什么跟什么啊?”
“床第之间!”李秋燕眼睛里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光,悠远而又闪亮,那是少女时代才会拥有的甜美的光,那是情意绵绵地想起心上人才会迸发出的梦幻一般的光。
老婆悄悄地给老公戴上了一顶漂亮的绿帽子,老公最多感到不适,不会看到帽子的颜色,把帽子颜色看得一清二楚的往往是局外人。女人出轨,最后一个知道的是老公。即使老公一不小心知道了,也不会百分之一百的相信,还得从老婆的嘴里得到证实才会绝望,然后摇摇头说:“这不是真的!”
“床第之间?这不是真的!”陈家辉是个凡夫俗子,他摇摇头这样说,眼睛红得怕人。
李秋燕担心陈家辉会发狂,赶紧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儿子你要就跟你,你不要就给我!
李秋燕想,杨杨是陈家的根,只要提到杨杨,陈家辉就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来。陈家辉沉默不语,李秋燕不失时机地表叙自己也满心委屈:“那10万元钱我来还给孔令锋,听说你也发了财,你好好地用这笔钱发展发展。赚点钱,好好培养杨杨,建一座有卫生间的楼房,我没有福气享受了!”
陈家辉猛然悔恨起来:“明天,明天就先修建一间卫生间!”
李秋燕摇摇头:“晚了,在你心中,你什么时候把我看得最重?晚了,回不去了,你就是修建一座皇宫又能怎样?换不回当初的承诺!”
第四十八章劳燕分飞
题字:婚姻是一座山,远远地望去风景无限,山脚下的人总想登上峰顶,当他们登上山顶的时候,发现山下的美景无处不在。有些人累了就不想离开山顶,有些人精力旺盛还能折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