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对劲也无暇多想,唤住她的脚步,“小怡。”
回头,眼神很是空洞,一脸茫然地注视着上司美丽的面庞,“还有什么事吗?”
招手让她过来,陶意棠坐直了身躯,办公桌底下的双腿优雅地交叠而起,“你想不想重新做回大律师,上庭打官司?”
双眼一亮,顿时扫空了先前的阴霾,慕隽怡顿时又兴奋了起来,“可以吗?”
藕段似的双臂交叉在胸前,清澈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光晕,仿佛是飘过一阵低低的叹息,“我现在有一个很难办的案子——冷氏集团三少爷,冷天霆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车祸,你也听说了吧?现在,我手头没有一个足够胜算会赢的大律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要去协助景晓丽。”
恍然大悟,慕隽怡嘟了嘟嘴,“原来是有突发状况!”难怪,依她那种性格怎么还没有用大动作把自己整死,就急着升职。
翻了翻白眼,她没有理会这种意料之中的反应,继续淡然地往下说道:“过了这段时间,你可以一直在t律师行做你的全职大状,而且帝凡集团的法律顾问这个位子,我也会移交给你。”警告般的瞪了慕隽怡一眼,犀利而明丽,“我已经跟你哥商量好了,没得驳回,不准上诉。”
一听见哥哥的名字,她兴冲冲地飞扑到陶意棠的面前,“诶诶诶,听说我哥最近脾气很不好哦!你们两个怎么了?”还能听谁说——不就是沈裔伦那个家伙。
耸了耸见,突然想到了乔立行,难道是因为他?想想也有可能。
最近,vicky非常不爽慕君凡,只要一看到他,甚至是嗅到了他的气味都会异常敏感,狂吠不止,反而感觉到乔立行的存在的时候,马上又变得乖巧而温顺到了极点了——那么粗一条带着火星的导火线放在那里,不爆炸都很难的样子!一想到他们两个针锋相对地斗嘴,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很好。”
疑惑地盯着她,慕隽怡的眼神很怀疑,“真的?”不是说慕君凡在公司里和吃了炸药一样纷纷炮轰属下,溅起炮灰阵阵、硝烟连连。
直接一眼瞪了回去,杏眸一横,闪耀着高傲的神色,女王一样的气势压倒了甜美的小女人气质,卷土重来,“现在跟你很熟吗?问长问短,好像手头没有工作要做的样子——你上次侵犯我隐私权的案子,我还保留了追究的权力。”
没有想到她说变脸就变脸,慕隽怡立刻抱头鼠窜,落荒而逃,“我好忙的!”
啜了一口咖啡,心情好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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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鸭梨山大帝。。。
“蓝,上次我要你帮我查的资料,弄得怎么样了?”气势非凡地坐镇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nine最新推出的橄榄绿色军装大衣衬得她格外干练。干脆利落地扯掉系在衬衫上的银色领带,扔到一旁,敞开了衬衫的头两颗扣子,散去先前郁结的闷气,忙得快要缺氧了!为了帮冷氏公司打官司,看在姐妹施若龄的份上事事亲力亲为、全力以赴,整天在棠棣事务所和t律师行之间团团转。
“我只查到是皇廷事务所的律师,但是他们的保密工作实在做得太好了,我到现在还打听不到。”皱着眉头,骆予蓝也是一脸烦躁的样子,甜美的粉色皮草滚边大衣被她随随便便地扔在桌上,缎带绑的蝴蝶结很无力地散成一团线。
“谷常青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双眉紧蹙,她忽而很敏锐地察觉一种奇异的危机感,似乎被什么东西关进了陷阱之中,在做困兽之斗。
“没有。”脱掉了新买的marcjacobs黑色毛球白色浅口高跟鞋,最近常常忙碌奔走,导致唐以慈觉得这双鞋快要把自己的脚趾给折了——不知道对方砸了多少钱买断这些消息,他们不止连对方律师是谁没有搞清楚,就连当天出庭的法官是哪个都无迹可寻!摆明针对棠棣事务所。
躺在老板椅上,用力过猛,连人带椅装上了桌前,痛得一阵眼冒金星,“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拼了。”咬咬牙,齿如编贝,看了旁边的慕隽怡一眼,“以前整理档案的时候,看过皇廷事务所的大状们的资料,还记得吧?”
点头,手指点了点戴着孔雀蓝色滑雪帽的脑袋,“都在这里呢!”
揉了揉额角,估计已经淤青了,陶意棠吐出一口气,“无论对方是谁,我们都一定可以赢的——绝对!”她发誓。
门外,霍静颐早已举高了手,准备敲门的动作却一直卡着,没有进行。
听见了里面传来了吵吵闹闹嚷嚷的声响,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和那个世界格格不入,早就已经脱离了她们的轨迹!苦涩地咬了咬唇,默默地转身离开。
拉了拉灰黑色条纹的露肩针织衫,纵使已经到了春天,早春的天气还是和晚冬有得一拼——阳光分明那么灿烂,她却觉得心里满是阴霾。
这个春天,真冷呢。
到了午休时间,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陶意棠觉得自己快要趴在桌面上起不来了——奇怪,怎么会那么累?以前从来不会有这种怪异的感觉的,陌生得教人没有办法适应过来。
还在思考着,手机又欢快地响了起来,因为电流不足,所以铃声显得有一些喑哑,连来电显示都没有心情看了,直接语气不善地开口:“我是陶意棠。”
慕君凡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传来,还有掩饰不住的倦意,“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他最近很忙,桃园山庄的建设案出了一些问题,杀得最近沉浸在恋爱中的他措手不及,开始了一轮昏天黑地的加班。
揉了揉眸子,她用手托起下颌,懒洋洋的语调如猫一般,“唔,有一个案子很棘手,忙得我快疯了。”唉,看起来很难搞的样子,不知道景晓丽可不可以顺利解决?希望慕隽怡可以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吧。
顿了顿,他倒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我也是,这边的工程出了一点问题,我可能要到意大利一趟。”不由得感叹一句,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把司徒遥、赵翰昕和邵初凉这几个家伙抓了回来,再加上沈裔伦,才减轻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负担。不然的话?他可能真的焦头烂额到了极点。
说不清楚,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刹那闪过心头的感觉究竟是不是不舍,她已经不想深究那个问题,“多久?”话一出口,她便静静地愣住了——怎么说?好像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习惯了他介入自己的生活,然而这个障碍一离开,她就觉得有一种萦绕在心间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