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这是常识!”
不远处唐炎飞也喊了起来:“啄木鸟,你再去看看情况,这也太久了点!”
仇云峰灰溜溜地放下枪,抱着脑袋吐苦水:“这也能算久吗,一群没常识的家伙。队长,呜呜,你什么时候
回来教训教训他们?”
杜秋月一看到仇云峰过来了,一把拽住他再也不肯放手了:“队医,她怎么还没生出来!你快想想办法!”
仇云峰看了一下情况,安抚顾芸:“别怕,再努力一下就好了。”
顾芸哭着道:“我不行了。”
仇云峰从口袋里拿出了巧克力,塞到她嘴里。
冲击营地的丧尸远比前日夜晚来得多,海滩上的防线岌岌可危,在凶猛的丧尸面前,他们有限人力的防御脆弱不堪。
☆、战斗
眼看着火力不够密集;丧尸靠着数量优势;越过了雷区,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处的防线出现了漏洞。
它们越过战壕;与防守的狱警近距离接触。狱警的战斗能力层次不齐,有的英勇能干,在危险之中也有一股血勇,也有的徒披了一张警皮,打不得又逃不快,被丧尸追得大呼小叫。
“不要让它们进到营地里去!”唐炎飞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小兵,你去堵一下漏洞!冰山向北面靠拢二十米!”
林君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向冲进来的几个丧尸跑去;冰山也弓着身子,转移他的阵地。
林君表情严肃,当唐炎飞下达指令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执行,但是心里清楚,他的子弹已不够用了。手里的步枪是他最忠实的伙伴,作为一个龙牙的战士,他对这把枪的每一个零件都熟悉地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好像手里拿的不是冰冷的钢铁,而是从体内取出来的一根肋骨,他只需要凭借拿枪的手感,就可以判断出还剩下多少子弹。
但他并没有把这个告诉唐炎飞,因为每个人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他必须要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
“想不想当龙牙队长?”林君的脑海中忽然回响起谢东行的话。
当不当龙牙的队长,其实根本不重要,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个阵地,保护这群人,捍卫龙牙的荣耀。
就像队长一直在做的那样!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更加坚定。
一枪打掉一个正追着狱警乱跑的丧尸,更多的丧尸被他吸引过来。
“都不要乱跑!都集中过来!”林君对那些狱警吼道。
在人堆里胡乱跑动,胡乱开枪,不但不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还很容易误伤战友。
狱警们听到他的喊话,冷静了许多,纷纷向他靠拢。毕竟他们还是受过训练的,只要有人领导他们,他们还是可以一战的。
当最后一颗子弹打完,林君在枪上插上军刀,一个丧尸扑了过来,他跨前一步迎头把军刀刺入它的脸,手上再一用劲,偏转一个角度一剜,割去了半个脑袋。
黑红的血液飞溅,林君眼都不眨一下,朝其他的丧尸发起进攻。
狱警们见他勇猛如此,也豪气顿生,打完子弹后也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斧子棍子等物,近身搏斗。
可是林君只是一
个人,他能顾得上的地方也只有方圆十几米,随着丧尸们整体压了过来,其他地方同样被突破。
唐炎飞再次把冰山也派去灭火,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着东侧的防线。
枪被他打得滚烫,过热的枪管有爆炸的危险,但他管不了许多,肩膀也因为后座力频繁的撞击而肿胀发痛。但他始终面不改色,不慌不乱地蹲在那里,一枪一枪地匀速把子弹射出去,同时还要分出精力关心其他地方的情况,及时调整人员配置。
对于谢东行,他从来都是仰视的,对于这位师兄他有着无限的崇拜。不仅仅是因为出众的个人能力,还因为不管在什么复杂的环境下,师兄都能沉着冷静地指挥战斗,并且自身保有强大的战斗力,从来不会有手忙脚乱的情况发生。
现在师兄不在,自己要负担起所有的责任,也要像他那样沉重冷静地指挥好这场保卫战。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师兄回来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说:“干得不错。”
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师兄会回来的可能性,在他心里,这个男人是无所不能的!
参军那么多年,能跟在这么一个人身边,他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丧尸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完全没完没了,唐炎飞深吸一口气,舔了舔干裂的唇,再一次把枪抵在肩膀上。
营地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捏着一把汗,他们都已找好了防身的武器,一旦丧尸冲进来,他们就不得不做最后的抵抗。胆小的只顾闭着眼睛祈祷,口中念念有词。
贝小元的注意力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他坐在他的帷帐下,外面打得再火热,他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另外一个帐篷下的吉达,好像外面的世界完全与他没有关系似的。
但是吉达是完全静不下心来,看着队友们在艰苦奋斗,自己却只能干躺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紧握双拳,密切注意着战局,为每个人身处险境而紧张。
突然一个狱警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跑到一个帐篷下捡起两把警用枪,又慌慌张张地跑回去,看起来是原来的子弹打完了,想起来营地里还有枪,所以匆匆忙忙跑回来拿。
可也许是他太紧张了,拿着枪的手哆哆嗦嗦,当他经过吉达附近时掉了一把都完全没有注意。
贝小元就看到吉达紧靠手臂的力量匍匐前进,挪动到枪边上,把枪勾了过来。
一拿到枪,他就满足
地笑了笑,好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贝小元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还是盯着他看,他倒也想看看,一个动都动不了的人还想怎么战斗。
吉达试图扭转身体朝向一侧,但是这个微小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直咧嘴。无法转身,他只能靠单手高举射击,换做平时这可能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现在只有上肢的力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撑,不管是持久力还是稳定性都差了许多。可他还是顽强地攻击,不断有丧尸倒在他的。
他艰难地爬到一棵树后做掩护,枪里的子弹不多了,他每次都是看好了才射击,每一次子弹从弹膛里射出去,后座力冲击着他的肩膀,他的整个身体都会像被人踩了一脚似的痛。
可他全然不顾,任凭汗水从额头上滴落。
贝小元忽然起身向他走去,在他身边蹲下,用观察蚂蚁的姿势看着他。
“看什么看?有这闲工夫,不会帮点忙吗?”吉达粗声粗气。
“我很忙的,我在计算,计算你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