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大窘更大骇,却也不敢非不跟他去,只得着急地不断追问:“那这到底是谁家呀?你总得先告诉我好让我准备准备呀!我、我还穿着校服呢……哥,哥!我们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对于她这一连串提问,江攸明一个也没回答,只呵呵笑着,愉快地拉着她,一层、一层、又一层,最后,他们停在四楼的一扇门前。
心月紧张得连呼吸都不自知地屏住,却大为意外地看见江攸明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故意吹着口哨,吊儿郎当地开了门,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
心月被他拉进门的时候,其实已经明白了,却犹自不敢相信:“这、这是你住的地方?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江攸明关上门,取出一双崭新的hellokitty拖鞋给她换上:“你考试这几天,以为我闲着呢?要真闲着,这会儿我已经死于相思病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就是个鬼啦!”
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故意扮出一副阴惨惨的样子,张开爪子摆出要吃她的架势。心月吃吃笑着缩进他怀里,任他从后面抱住她,俩人像对连体儿般亦步亦趋地彼此跟随,幸福地打量着这不算豪华却颇具格调的一室一厅。
停在卧室门口的时候,江攸明乐陶陶地说:“嗯,有房有老婆,人生该有的三件东西一下子就有了两件!”
那个“老婆”让心月脸一红,又不愿否认,忙岔开话题:“那还有一件是什么?”
“车啊!而且有了老婆就有孩子啊!”
心月失声轻呼了一声“啊”,江攸明从容不迫地问她:“怎么了?”
心月窘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嗔道:“什么意思呀……”
江攸明好整以暇道:“老婆不就是孩子吗?”
心月一愣,随后松了口气,一转念却又更加无地自容,娇怒地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江攸明硬把她扳回来,盯紧她赤红着拼命别开的脸:“你以为我是在说什么?”
心月用力摇头:“没什么……”
“说啊,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
“心月,乖,告诉哥哥,你刚才在想什么?”
心月胸口一滞,便听到他的呼吸热热地喷在耳道里:“你想的是‘有了老婆就能生孩子’对不对?”
心月摇头摇得脖子都疼了。
江攸明当然不信,将她揽紧在胸前,骤然低哑下来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的味道:“好妹妹,你想给哥哥生孩子吗?”
、11
这个周五的晚上,欣悦又拖着心月去夜生活。
这回倒不是大批人的聚会,而是上次聚会当中一个叫阿尤的人单独请她们去一家名叫“夜归人”的酒吧。
欣悦说:“这个阿尤上次才第一次见,没想到人倒是蛮热情的。那家‘夜归人’酒吧口碑还不错,我本来也想找个机会拉你去,这回正好啦!”
心月不记得那个阿尤是谁,但印象里上回见到的台湾人还都挺好相处,她也愿意和有缘人深入来往,真正交几个朋友。
大约因为约了两位女士,阿尤也并不是一个人,有个面生的朋友时不时过来跟他们聊几句兼送饮品,名字却只说叫jimmy。
心月感觉这天晚上和这个阿尤的私下相处似乎没有那天晚上和一大帮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愉快,或许他并不是那些最能制造话题活跃气氛的中坚分子之一吧。心月觉得跟他有些话不投机,大约因为人少的缘故,他投向她的目光也肆无忌惮了很多,并且明显地冷落着欣悦。这让心月觉得很别扭,不得不时时把欣悦也强行拉到交谈当中来,这使得他们之间的交流显得有些错落凌乱,不自然亦不平衡,心月只盼时间走快些,熬到离开也不会显得不礼貌的时点就好了。
然而从第二杯酒开始,心月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心猿意马,甚至心乱气短。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面容一笑一嗔,她却渐渐地什么也听不到脑子里去,明知不礼貌也无能为力,思绪飘飘忽忽向着某个最不合时宜的所在,注意力如同遇见阳光的雾气,迅速地四下弥散,在脑海里渐次亮起的记忆如同不可抵挡的青天白日,刺眼而扎心,却无处可逃——
“好妹妹,你想给哥哥生孩子吗?”
那天,江攸明捉住她,咄咄逼问。
她什么都不会也不能做了,只剩下一味地使劲摇头。
江攸明语气一沉,似乎很受伤:“你不想给我生孩子?”
这句话换成这个问法就变成个圈套,心月连摇头也不便,只得僵立在原地,低着头咬紧嘴唇。
江攸明低声问:“心月,你爱我吗?”
心月又急又恼:他明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的……
可他非要这么问,她又能怎样回答?
她只得用低如蚊蚋的声音就事论事:“我当然爱你……”
江攸明追问:“那你愿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心月兜不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