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的厂?”江蓠机械性地问,她的目的只是这个。
常蓝表情风淡云清,一派悠闲,倒不再讳言,她确实在背后弄手脚对她的生意不利,款款而谈,“不如你宣布破产,完了东山再起,经营到差不多程度,让我重新毁一次,这样,差不多就够了。”
江蓠再不能维持风度,暴躁,“常蓝,你不要逼人太甚。”
常蓝斯文稳妥,“你跟你的军哥上床的时候,倒不觉得自己是在逼人太甚吗?”
“我们上床是因为我们相爱。”江蓠冲口而出,反正谈又谈不成,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他不爱你好不好?”
“哦……相爱啊……”常蓝点点头,不无讽刺,“好了不起呢。”
怀夫人的轻视彻底激怒江蓠,“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做生意,常蓝,无论如何,你老了,我还比你年轻,看我们会谁笑到最后,我会让你在行将就木进棺材前,跪在我面前求我!”怒冲冲走到门口,还不甘心,江蓠又撂一句,“你要记住,是你没魅力,拴不住怀建军的心。”
常蓝挑眉,“那你拴住谁的心了?我丈夫的?”又浅浅耸肩,“再说那心也不珍贵,拴住了也不值多高兴。”
江蓠瞪常蓝,“走着瞧。”摔门而去。
下楼,怀建军在一楼大堂外的门口赏雨,司机随扈助理加上几个正在报备什么的部门经理,堵住小半个门口。见江蓠出来,怀建军上前,“看脸色,没得意着吧?”
江蓠愤愤,“我会报仇,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她跪着求我。”
怀建军不急不躁的,“哟,威胁人啊。”他故意凑近她一点,“你忘了,常蓝有两个儿子,你还没有。”
江蓠暴跳,“我没有还不会生啊。”
怀建军莞尔,“你跟谁生啊。”
不幸福的女人就是江蓠这样了,哑然,是,她跟谁生啊?等找着能跟她生孩子的人,日子若真和乐,她又何必在乎一个常蓝呢?顿时又觉万念俱灰,眼瞅着街上大雨滂沱,心里的泪也随着滂沱狼藉。
“想哭就哭吧。”怀建军给她纸巾。
江蓠摇头,硬把眼里的泪给逼回去,“不哭,以后,再也不哭了。”她直直往大雨里走,怀建军跟着,司机随扈给撑伞。行至江蓠车前,怀建军安慰,“你放心吧,厂子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你不怕她为这跟你闹离婚?”江蓠问
“我帮不帮你,她都会跟我离婚。”怀建军帮江蓠拉开车门,“年轻人,别到处树敌,冤冤相报何时了?和气生财。”
江蓠瞟怀建军,眯着眼睛,发现新大陆似的“你是在维护常蓝吗?”
怀建军半真半假的,“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即将成为你前妻。”
“嗯,又怎样?”
江蓠忽笑,风情万种,“我被人甩了,你被人弃了,不如我们合一处过吧?”
“过几年我可能会象我的老父那样患上老年痴呆,届时你正年轻气盛,”怀建军撇一下嘴角,刻薄的实事求是,“我想你会给我送顶绿油油的帽子戴吧,不行,太伤自尊……”
打发走江蓠,怀建军冒着大雨到后街巷子里一家小店买两只红豆冰棍,极便宜,两角钱一只的那种,又踩着雨水回公司,上楼找夫人。
江小姐离开后,常蓝坐在原位没动,江蓠丢下的狠话还在她耳边震荡,一波比一波强烈,她比她年轻,是她没魅力,拴不住丈夫的心……说常蓝不在乎那是假的。
门上轻轻叩两下,怀建军进来,递根冰棍给常蓝,另只撕开外包装塞自己嘴里。
冰棍?常蓝嗤之以鼻,这把年纪还吃这个?小孩儿也未必待见这玩意儿吧?要吃也有得是好的,整不干不净的街头物事到她这儿来作甚?再说下雨天,还开着空调,她才不要这凉冰冰的东西,更何况她这几天早就被伤的身心冰凉了……冰棍丢到搁茶杯的小碟里,
怀建军咔嚓咔嚓咬冰棍咬的挺带劲儿,开门见山,“还是不肯放过江蓠的厂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