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三个司机也朝她们友好的笑着,其中一个说:“是的勒!这位师傅说的对,我们大家都要感谢你们勒!我们真的想再多送你们一段路,免得你们走那么多路。可车子实在是开不上去了!”
那两个师傅说地很快,又带着浓重的地方音,秦然和雨燕也没全听明白,只懂了他们的大体意思,忙叠声道:“多谢了!谢谢!”
那几位司机热心的帮她们把包摆弄,才走了。
秦然对沈玉梅和章玲道:“这里的人挺热情的!”
沈玉梅道:“咱这里的人本来就纯朴、热情,再加上你们是志愿者,是为大家造福来的,那就更是了!”
秦然和雨燕听了这话,笑了笑。
这时,章玲说:“小汪、小秦,从这里爬上坡往左是去珠尼村的,往右去南寨。你俩就得在这里分手了!”
秦然听了这话,默默的看着雨燕,只见雨燕的披肩发也散了,吹得满脸都是。头发上、脸上、身上都是灰尘,整个人看上去脏兮兮的。秦然知道那是在摩托上吹的,她想,自己肯定也跟她差不多。
秦然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帮雨燕理了理她松散的头发。
此刻,两个好姐妹拥抱在了一起,秦然看着她,道:“雨燕,等事情弄顺了,我去你们那儿看你!”
雨燕点了点头,也帮秦然整了整治头发,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跟你写信的。”
两人搂了搂对方的肩,相互注视了一会儿,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从此,她们将各自面对自己的人生。
秦然她们是往南的方向,她与沈玉梅一人拎着一个大包,背着一个小包,往前走去。
她问沈玉梅:“到南寨小学要走多长时间啊?”
“三个小时左右吧!”
秦然说:“哦!你对这个小学熟吗?那你返回的时候怎么办,能叫到摩托车吗?”
沈玉梅苦笑道:“回去时,我沿路返回,只是要多走一个小时才能走到先前路过的一个小集市,看那里有没有摩托车。如果机会好的话,会有摩托。哦!先路过那里的时候忘了跟你说了,去西岭镇的时候,你可以在那里等,看有没有摩托。不过,你以后第一次出来,不要一个人,让你的学生带你一下,你就会走了。”
秦然点了点头,她看看周围,全是弯弯曲曲的山路,路上布满了石子。真是走到哪里都是山,一眼望去尽是坎。偶尔会看到一小块土地,但也是贫瘠得只能长马铃薯和包谷的土地。
秦然没想到如今这年代,还会有这么贫瘠的地方。看着看着,她觉得这里似乎不属于地球,倒像是火星或是月球,因为这里太荒凉,感觉不到地球上人脉存在的气息。
举目四望,她心里发怵,也害怕,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得住。
沈玉梅想歇歇,她停了下来,她注意到秦然正锁着眉,看着四周,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她便问:“小秦,你是不是在想这儿为什么会这么穷、这么荒凉啊?”
秦然也停了脚步,的确,她是这么想的,她默认的点了点头。
沈玉梅沉沉的说:“我们贵州与甘肃同为全国最穷的省份之一,我想可能是这里的地形地貌造成的吧!你看,这里全是喀斯特地形,没有成片的可耕地。只有一小片土地,而且土质也非常差,产不了水稻和主粮,只能产马铃薯和玉米。至于这里的路,你也看到了,全是崎岖的山路,以目前的经济条件,是根本就通不了车的。没有车,就等于几乎是与世隔绝,没有路、没有车,就只有穷上加穷了。”
秦然听着,点了点头。
沈玉梅的这番话,让秦然明白了一些。从她的那番话里,秦然觉得沈玉梅还是个挺有水平的人。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
时不时的,路上又有些陡坎和陡坡,秦然和沈玉梅两个只有放下包,先上一个人,再将包托上去,再去拉另一个人上去。
趁着偶尔走平地的时候,秦然又向沈玉梅询问了小学的一些情况。
沈玉梅说南寨小学是村里办的小学,因条件差,只设了一至四年级,而五、六年级的孩子就得到邻村的小学去上学。
这时,正值九月初的中午时分,盛夏的炎热并未尽散去。太阳依旧执着的、炽热的悬挂在空中,散发出令人烦燥的热光。
两人在烈日下继续走着。沈玉梅穿着件衬衣,背后已渗出了许多汗渍。秦然穿着一件浅黄色的短t恤和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她的额头上、脸上、背上也流了很多汗。经过一路颠簸,她那件浅黄色t恤变成了灰黄色、那条浅蓝牛仔裤也变成了灰蓝色,再加上汗水一流,整个人便像个灰黄色的泥人。
沈玉梅回头看了看她,突然被秦然的样子给逗笑了,她想,自己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吧。秦然被她这么一笑,心想,怕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吧,于是,她用手擦了擦脸。这不擦倒好,经这么一擦,脸上更是花一块,白一块。
沈玉梅再一看她,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长且扬。
秦然经她这么一笑,干脆将包放到了一块大石头上,也不走了,从鼻腔里说了句:“笑什么呢?”
沈玉梅知道有些无礼,忙收拾起笑,道:“不是故意笑你的,估计我也跟你差不多。我们这脸啊、身上啊,真是花一块、白一块,看来只有到了学校,才能洗干净。”
秦然知道是因为自己脸上的灰,道:“反正这会也没人看见,将就一下,干脆到了学校再说。”
沈玉梅点了点头,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