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谁?”白臻说话了,却惊恐的发现看见镜子那人,也同样张嘴说话,他转过头问儿子:“这是谁?!”
白子宁收紧了腰间的手臂,把脸埋到白臻的发间,深深的嗅著:“你啊,这是你啊,爸爸,这是你。好美,比我想象中还要美,我的妈妈。”
“难怪白家的男人都这麽宝贝你,我想这世界上再没任何一个人,像你一样,这麽完美。”
白子宁喃喃自语著,他不断的吻著白臻的脖子与面颊,落在他肌肤上的吻每一个都那麽温柔动人,“你以前试过吗?我想这才是真正的你,对不对?”
“我不喜欢女人的,可是你好美,你不是问我你是我的谁吗?你是我的母亲。”
“不对,不对!!”白臻用尽全身力气抓著儿子的手臂,想逃离他的怀抱,因为紧张,关节都泛起了白,他咬著唇叫道:“我不是女人,我不是!!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闭嘴!”白子宁丝毫不理会白臻的挣扎,将他死死的禁锢在怀中:“你明明就是!!你就死了这条心!!做什麽男人?!你是我的母亲!!你要是男人,你能生下我?!你就是自欺欺人,自己骗自己骗了一辈子!”
从来没有人对白臻说过这样的话,即使是当年生孩子时,白晋也没有。白臻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个闷棍,站在那里浑身血液都快凝固,儿子说的话,的确是他从来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从生理上讲,他更接近个女人,而不是男人。如果要做手术,把他变成一个彻底的女人,也比变成彻底的男人,容易得多!
只是,如果早就承认并且接受这一点,白臻也不会是今天的白臻。
他高昂著头,说:“你不懂,你怎麽可能懂,哈!”接著一声怪笑,脸微微一偏,“你怎麽会懂,我是男人──你怎麽会懂,我不是女人,不是──”
白臻满脸怒容,但他现在的反应,比白子宁想象中平静多了,亏他一直怕他接受不了,将这条美丽的裙子藏了这麽久。
他吻著白臻的发际,把脸紧紧贴在他的面颊上,满心的甜蜜与温柔,他想只要耐心的哄哄,他就会妥协:“我只是要你知道,你是谁,你该干什麽。”
“你知道吗?妈妈,我从小就做著一个梦,梦到自己的母亲来孤儿院接我,穿著一身红裙,美丽极了,比其它所有人的妈妈都要漂亮。”
“我小时候有过一个唯一的朋友,他是四岁时进来的,他一直说他有妈妈,他妈妈不可能不要他。”
“他一直等啊等,後来真的给他等到了,他的母亲找了他五年,每次有了线索,就穿著将他弄丢时的红裙去找,直到那条裙子都褪了色,总算把儿子给找到了。他妈妈抱著他大哭,他却笑得很开心,他说宁宁你看,我没骗你吧?然後他跟我说,宁宁你妈妈也不会不要你的,她总有一天也会来找你的。”
“你看,”白子宁微笑著抬起白臻的脸,下巴杵在他肩头上,要他与他一道看著镜子相拥的俩人:“你看,今天我终於找到了。”
“而且,不只如此……”幸福的笑容在白子宁的脸上逐渐的放大,他手一伸,拉开一旁的窗帘,玻璃上面便变戏法一样出现了两个大大的红色贴纸,白臻看了半天,才认清楚,那是并排的两个“喜”字。
“我跟别人说,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私奔的,你比我大好多岁,家里不同意,所以我们私奔了。”
“别人还夸我,说我有责任,懂担当;哈哈。”
白子宁满脸的柔情,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好像他把自己都感动,他窝在白臻颈间轻轻的蹭了蹭,又轻声说道:“我好爱你,你可以白天做我的母亲,晚上做我的爱人,我会好好的守著你,守著我们的家,好不好?”
在异乡的晨光中,白臻看著镜子陌生的自己和身後的儿子,缓缓的流下泪来。那个青年容貌英俊,头脑聪明,家世也相当不错,他原本该有令人羡慕的人生,只是可惜,他有他这样的母亲。於是他从小孤苦,连丝毫的爱都没得到过,现在年纪轻轻便抛下一切,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他知道都是自己的错,给了儿子的生命,却也毁了他一生。
他该补偿。
白臻埋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微微隆起的胸口,也落在腰间儿子的手臂上。胸是刚才儿子拿女人的内衣,给他垫出来的,有力的双臂则以完全占有的姿势,将他禁锢在怀中。看见这两样东西,白臻终究还是意难平,他掐著儿子的手臂吼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你这个孽子!!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你凭什麽?!你不过是个强奸乱伦的贱种!我当初,我当初死也不该生下你!!我当初就该杀了你,杀了你!!”
白臻发了疯似的在儿子怀中怒吼,双手都快抠进儿子的肉里,那一刻他真的恨到了极点,完全忘记当初年少的他抱著儿子走了一整天都不愿松手。那时候他多怕不能够保护怀中幼小的生命,他可怜又无辜的儿子。
“──!!”白子宁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著镜子中面目疯狂的人,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接著双唇无可抑制的抖起来,双目变得通红,“你──你居然就是这麽看我的──难怪,哈,这麽多年,你明明知道我在哪里,就是不肯来找我,你──你──”
番外美梦(孕夫h,0。5)
“小臻,来,好歹再吃点,好不好?”
白臻皱了皱眉,看著一脸温柔的白擎挣扎了几秒锺,还是坚决的转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