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长笑了一下没再搭腔,反而扭头对齐昂说:“啧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没有口供也应该会求饶吧,被揍成这幅德性。”
疼得连走路的力气都几乎没有的齐昂根本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呆呆的愣在一边,过了好一会才被人领进浴室。洗澡时齐昂身上的血染红了很大一片区域,浓浓的血腥味儿也布满了整个浴室。背后的伤口全都裂开了,冷水冲上去时疼得钻心。身体打着颤,齐昂根本不敢触摸自己的皮肤,太疼了,全是伤,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
阮群比齐昂晚进浴室,进去时就看见浑身□的青年用手紧紧抓住水管以免跌倒,浓郁的铁锈味盈满了鼻腔,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只顾着跟自己的痛觉神经作斗争的青年根本没发现有另外一个人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只是颤抖着等待剧痛过去。
沉默的清理完自己的身体,阮群及其快速的出了浴室。等狱医开始给做他检查时,齐昂才光着身体被狱警押到医务室里。
阮群的身体非常强壮,肤色均匀,四肢修长,光裸的站在狱医面前不带任何局促感。被疼痛折磨的脸色苍白的齐昂站在他后面,眼睛落在上次看到过的,男人腰上那一圈类似纹身的地方。近看才发现,它不是黑色而是深蓝色,形状非常古怪,盘踞在后腰的古铜色皮肤上。
“趴下。”
狱医开始检查齐昂的身体,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皱紧了眉毛,又是个麻烦的犯人,背上不停渗血,会弄脏地板。迫不得已镊起几个棉花球草草清理了一下青年背部的伤口,弄掉那些黏糊糊的,已经滴到股沟中的血,他才能顺利的把冰冷的器械戳进那个窄小的入口。
确定没有夹带后,狱医签字放行。
齐昂艰难的爬起身来穿上从高启怅手里赢来的彩头,属于他自己的衣服。青年动作缓慢,心中却是焦急非常。他有话要跟阮群说,非常重要的话。后者还在慢条斯理的着装,甚至微笑着跟狱医闲聊。
好不容易等到被解入围墙,齐昂撑着虚弱的身体等在入口不远处。阮群又被老黄叫住了,两个人在外面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看来闲适的男人才慢悠悠的揉着手腕走进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齐昂快速迎了上去,伸手扯住了男人的衣服,张开破了一个口子的嘴,急切而小声地说:“地图!”
青年迫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他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阮群本来带着笑意的表情仍然不变,眼神里却是浮现出一种疑惑的神气,像是在询问齐昂他在说什么。
“地图,陈老的地图……”心一沉,齐昂觉得一直以来自己追求的希望正在破灭。这捉摸不透的男人,会有变故吗?李海不是说不会有问题的吗?找到阮群,找到另外一份地图,这才有可能离开监狱!
“虽然有些倒胃口……”阮群终于开口说话,深邃的眼里看不出情绪,嘴角却是挑了起来。
他捏住了齐昂的下吧,使得后者立即蹙起了漂亮的眉毛,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男人把嘴唇凑了上去,远远看过去,两个人似乎在接吻。
近在咫尺的灼热鼻息直接喷洒到了齐昂唇上,让他立即浑身僵硬,两只手搭上了男人的肩膀,指尖却停留在了阮群的颈椎处。
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了怀里青年的腰,阮群利用身体上的优势把齐昂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两个人的身体挨得这么近,男人明确无误的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
“把你的爪子收起来,小猫。”阮群笑了起来,挪动了一下头部,使得自己的嘴唇落到了齐昂脖子上,“李海就教了你这一招,还是不要使用得太过频繁。”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突如其来的狂喜让齐昂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他急切的抓住了压着自己的男人的头发,惹得那人低低闷哼了一声。
“好好演戏。”摆动了一下头部,阮群用眼神告诉齐昂松开手,而他自己覆在青年腰上的手却是抓得更紧,甚至一条长腿也硬是挤开齐昂的。
把身体放松下来,齐昂听从了男人的吩咐。凭他现在的惨状,脸肿得跟包子差不多,相信也不会有人会对这样一幅遍体鳞伤的身体感兴趣。
“今晚我让人去叫你,乖乖的过来。”终于松开一只捏着对方下巴的手,阮群将一个东西塞进齐昂的牛仔裤里,粗糙的手指摩擦在饱受凌虐的腹部让青年疼得一阵颤抖。
“而现在,先收点利息。”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男人的薄唇迅速落下来,准确的覆盖住了齐昂想要惊呼的嘴巴。灵活的舌头毫不迟疑的就钻了进去,缠住对方的舌。
齐昂只觉得口腔里又疼又热,温度高得似乎能把人烧起来。他的口腔内壁被打破了很多处,甚至连嘴唇也磕破了一个口子,阮群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处,温软的舌在伤口处不断流连,惹得怀中人不断挣扎,却不敢做出出格举动。完全忘记曾经学过的技巧,青年生疏得甚至忘了呼吸换气。最后实在被缠得喘不过气来,他在男人的脖子上狠狠一掐,这才成功分开四片紧贴在一起的嘴唇。
“只是演戏而已。”阮群耸耸肩膀,摊开手掌,“不用这么狠吧。”
不过味道倒是出乎意料的好,如果无视那怎么也舔不完的铁锈味的话。
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青年扭身就走。信你才有鬼,演戏也不用把舌头伸进来吧!
第27章双栖动物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与崔家兄弟一起住的舱位,齐昂又疼又累,一动都不想动。倒是趴在床上玩的崔然看到脸肿成猪头的青年时被吓得大哭起来,拉着身边的哥哥崔浩指着齐昂不断抽泣。后者看了面前的人一眼,也吓白了脸。
看着两人的表情,齐昂终于知道自己的伤已经惨烈到何种程度。筋疲力尽的往床上一倒,崔然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立马蹦到一边去,只有崔浩迟疑了一会儿后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