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给我时间,将来我一定超过你的。」
「空口无凭啊……咳咳,挺之,你愿不愿意公开表示?」
「公开表示?」
「比方当众对天发誓,即使你三哥再阻止,你也会跟我私奔,要不,你亲我一下,我一直念念不忘你身上的香气……咳咳……」
「……」西门庭一向冷静过人。方才被他中毒的事实给骇著,後来一听他毒发,一股恐惧立刻爬上心头。
她很清楚聂拾儿在她心里绝对占有很大的重量,但是,为什麽听著他的「遗言」,她开始冷静下来了?
因为……
「舅子,你愿不愿意看在我垂死的份上,答允我跟挺之比翼双双飞?」
「太假了。」西门义很乾脆地说。
西门庭闭上眼。是的,因为太假了。
「十爷,你的脸很红,眼睛很有神,而且你老装咳,那是受风寒,不是中毒。」大武很好心地提醒。
聂四叹口气:「挺之姑娘,家门不幸。以後这兄弟就交给你负责了。」
「喂喂,我中毒是事实啊……」
「昨天你才告诉我,你上个月找老六去了。」聂四一字不漏地说出来。「我还以为你找老六去叙旧,原来找他去解毒了。」
聂拾儿闻言,乾笑地偷觑西门庭。「我健忘、健忘。」他身子一向好,哪有猛拉肚子的可能?当他在近一个月内拉了二十次左右,他就知道有问题了。
跟挺之分手,最重要就是去找六哥,看看自己是不是中了毒。他只是想,有毒解毒,没毒保身嘛,这也不行?
「挺之,我不是有心耍你啊。」他很赖皮地翻抱住她的大腿。「我是要做戏给舅子看嘛,我怕他太狠,真的拆散咱们,那我一定出家当和问。」
「那你去当和尚吧。」西门义嗤道:「休想我把小六送到聂家去。」刻意不看西门庭,他怕会心软。
「西门三爷,话可不是这麽说。」聂四温和道:「咱们之间应该早就消弭仇恨了。大武过来,让三爷看看当日你为笑大爷所受的伤。」
「是。」大武掀起外衣,露出腰间那道疤。
「这伤让大武有好几天都无法起身。想想,若是笑大爷承受了,势必也跟大武一样,非躺个好几天不可。」
西门义闻言咬牙,心知他说得的确没错。西门家确实欠了一份人情……
很不情愿地瞪著聂拾儿,最後有点放软: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舅子!」聂拾儿很热情地叫道。
「如果你愿意帮我整垮聂本信局的话。」
「啊?」
「要娶小六,就要有是西门家人的决心,而西门家在生意上是不择手段的。就这麽个简单的办法,你何时整垮聂本信局,就何时娶小六。」
「没问题!」聂拾儿毫不顾手足情份,忙拍著胸脯保证。
聂四叹了口气,摇摇头。
「还有,我一直很想知道……」
「舅子尽管问,妹婿一定极尽所能的答。」聂拾儿眉开眼笑。
「那日,聂四说你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很想知道啊。虽说探人隐私是不对的,但是,我得确保你没有任何的隐疾。」
聂拾儿张口欲言,又摇摇头。
「这简单。」聂四直接问西门庭道:「挺之姑娘,请问你心仪何人?」
话题突然转开,让众人一脸莫名。
聂拾儿捂著脸惨叫,埋进她的肩窝。
「聂拾儿。」她很爽快答道。
「聂什麽?」
「……」她唇畔勾笑,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拍了拍拾儿的肩,用很轻的声音,只让聂四与西门义听见:「聂洵美。」
聂四微笑:
「一个小小的『美』字他也要计较二十来年。挺之姑娘,在拾儿把本名告诉你时,就是他认定你是他妻子的时候了。以後,你很辛苦了。」
西门庭闻言,露出很有兴趣的笑颜来。
「我知道。」
尾声
南京城。
东西信局——
「来哟,俊男让你等著看,美女就……两家都没有,所以来东西信局最值得!寄信送货便宜又保险,不像隔壁那家聂本信局,看看,他们的马又老又驼,一天走不了几里路,咦,这位仁兄,我过来接你,麻烦你到咱们信局去寄信嘛!」衣色很明亮的青年活蹦乱跳地跳到聂本信局,当著已经很麻木的夥计面前,亲自把客人拉进东西信局。
「客人一只,奉茶!咦咦,又有人跑错家了——」绕过门多麻烦,这次索性翻过墙,直接挡住寄货的客人。「请往左走,聂本信局暂停一天。」
「……十爷,我是这儿的员工。」那人道。
「啧,早说嘛。」聂拾儿摸摸戴著金环的耳朵,挥了挥手。「你去做事吧。」
「十爷,好歹你也是聂家人,没必要为西门家拉客吧。」身为聂家之仆,他实在感到很丢脸。
「你懂什麽?我这是有预谋的。」
「预谋?」南京城里,还有谁不知他投靠了西门家?
「我是为了化解两家的仇恨!」聂拾儿理直气壮地说。
化解?不如说是聂本信局倒闭了,十爷就有美人抱了吧?
「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