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的香味扑鼻而来,杜靖炀凝视她长长的眼睫,感觉她柔软的小手轻触他颊边,柔情似水的令他心折。
他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为一个女人心动,彷佛像是命中注定,他的冷漠、他的骄傲面对她,注定融为温柔、怜爱、疼惜……
猝不及防,沈洛心的纤腰被他搂进怀中,浑圆的胸口探进一只不规矩的大手。
「靖!」她捏他一记,嗔道:「越来越色……」
「因为你大诱人……」灼亮的黑眸眨也不眨,认真而专注地瞅着她,简直就像要夺去她的灵魂似的。
心湖,因他缓缓泛起浅浅涟漪,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让她几乎要窒息?心思被他扰乱了,再也不平静……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真的越来越迷惑,越来越无法确定……
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暖昧的氛围,杜靖炀舍不得放开她,而她,坚持挣脱他的怀抱。
「靖,我要接电话。」她用力掐他的双颊,他不得已,只得放她走,让她在铃声停止前接起电话。
有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吃醋,她身边总有太多琐事与他争宠,甚至是那把大提琴,他偶尔也想将它藏起,好让她对他,能像他对她一样专心。
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他想带她走,她愿意吗?虽然他比她小两岁,虽然他的外表还像个年轻的大男孩,但他有自信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她,如果她愿意……
「喂,我是洛洛……」沈洛心脸上甜美的笑容在听到话筒那端的男声时,蓦然僵祝「诺克……」
杜靖炀敏锐地捕捉到她瞬间茫然失措的表情,以及她口中吐出的人名,隐约猜出这通电话来意特殊,至少,对沈洛心有不同意义。
醋意,又在心底发酵……
「我现在在大厅,再几分钟就到你房间。嗯……你好像不高兴我来找你?」诺克手持行动电话,跨着自信满满的步伐往大厦的电梯移动。
「你那么忙,还有空来找我……」她讽刺道,心里却泛起一丝甜意,其实,他还是在乎她的,比起他的事业,她在他心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
诺克轻笑。「洛洛,你还气我没空参加你的生日宴会?」
就为了这点小事,她气愤地离开维也纳,现在他亲自来纽约找她,应该能让她消气了吧。
沈洛心无言,眼眸与杜靖炀质疑的目光对上,心口突地一窒,沉甸甸的,刚才的甜意被一抹深刻的愧疚取代,她什么话都说不出……
「洛洛,别乱跑,我马上就到你房间。」诺克挂掉手机,沈洛心也放下话筒,芳心大乱。
是她自作自受吗?现在,她该怎么面对这混乱的局面,她又该怎么对杜靖炀开口,又怎么跟诺克解释?
「靖。」她艰涩地开口,无法面对他。「我有朋友要来,你……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下?」
他蹙眉,直觉想逼问她那个朋友是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决定隐身一旁,偷偷观察。
「好吧。」他敷衍说,起身往外头移动,并没有错过她松了口气的神情,心里疑窦更深,诺克究竟是谁?
走到外头门廊,关好门,才走没几步,电梯门叮一声打开,走出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衬出凛然气势。
杜靖炀没有迟疑,脚步依旧维持原来的速度,只用眼角馀光扫视来者,对方同样是不动声色。
如他所料,那男人走进了沈洛心的房间,在门关上的瞬间,杜靖炀悄声踱步回去,然后,以极细微的声响撬开门缝,藉由那小小缝隙偷觑里头的情况。
「洛洛。」诺克走近沈洛心,伸手轻触她娇嫩的脸蛋,像在安抚孩子般柔声的说:「跟我回去。」
沈洛心低首,原本已经下定决心要忘记他,然而一见到他本人,她又无法拒绝他,毕竟十年来,她的感情整个投注在他身上,怎么可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全忘怀……
此刻,心里头有股强烈的力量在阻止她,彷佛试着唤醒她,赶紧彻底结束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痴恋。
诺克始终待她像个妹妹,过去是,现在依旧,即使再过个五年、十年,他对她的感情还是不会有变化,她这样坚持究竟为了什么?他之所以留她在身边,不过就为了她精湛的琴艺,那就是她对他的价值,一件美丽的拉琴机器。
但,那是爱吗?那就是她渴望得到的结果吗?
诺克看她许久没回话,心中顿时有了警觉,这是第一次沈洛心想反抗他,她身边的女助理是他派来监视她的眼线,得知沈洛心近来与一名年轻男子过度亲昵,他特地亲自来接她回去。
敏锐如他,早察觉身边小女孩的爱慕之意,她的琴音干净无瑕,就像教堂里的诗歌,可以洗涤他的心,深深打动着他。
所以,他呵护她、照顾她、培育她,待她宛如一株昂贵的兰花,小心翼翼,不让任何男人有机会下手,放在身边珍藏。
她是他美丽的收藏品,只该属于他,而他绝不容许她的背叛。
「洛洛,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忘记你的生日,别再跟我赌气,嗯?」绿色眸子仔细将她犹豫的脸色收入眼中,大手捏紧她的小脸,逼她正视他。「跟我回去。」
这句话已经是命令,隐含一股危险性。
犹豫许久,沈洛心轻轻颔首,结果,她还是没办法拒绝他,浓重的罪恶感啃蚀她的心,简直令她不由自主厌恶自己。
而,处在门外,将一切望入眼底的杜靖炀,在瞧见她点头那一刻,心里燃烧的已不是妒意,而是恨意。
她要跟那个男人走,那么,他呢?她不是说过要跟他在一起,现在她打算怎么处理他?
她到底当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