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划破绮丽。
宋嘉木眼眸睁得更大,从喉咙里发自内心的唔出声,顾南方也终于离开她方才泛白,现在却殷虹的唇。
原来他是为了分散她注意力,将错位的关节还原。
错位的手被接好以后,疼痛立马消失不见,宋嘉木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前一秒正痛苦得死去活来,她的记忆只自动汲取了顾南方特殊的气息。
洞口太高,又是泥土做的,稍微一用力泥石就会滚下来,只能坐等救援。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一人缩在一角等待。
天渐渐黑了,有不知名的野生动物还是叫,宋嘉木彻底怕了,再也顾不得矜持,整个人顺势倒在顾南方的肩膀,顺便紧紧护住稍有划破的衣裳。
顾南方撇了她一眼道:“你松手吧,我没兴趣。”
宋嘉木只觉被挑衅,唰地起身,嘟着嘴,想了好久居然想不出一个词去回击,最终眼泪盈眶。见状,顾南方把她重新拉下自己身边坐着,似乎在以这样的方式道歉,宋嘉木当然见好就收。
头顶是墨黑的天,几颗不显眼的星子在发着微弱的光,那晚的月亮是上弦,宋嘉木永远记得,那个摇篮的姿势,仿佛就是那刻对她和顾南方的最好诠释。
一阵沉默过后,顾南方突然开了口,典型的顾式口吻。
“提问。”
宋嘉木想都没有想,条件反射脱口而出:“回答!”
他抬眼看她几秒,随即转过头问:“为什么是我?”
说完以后忽然又发觉那个问题太过于傻气,于是欲盖弥彰加一句。
“你可以不用回答了。”
宋嘉木却少了扭捏,反问:“为什么不是你?”
顾南方哑口无声,宋嘉木乘胜追击。
“对啦,顾南方,你看,你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我要不喜欢你,就像我说不出我为什么会喜欢你的理由一样。还记得那天在酒窖里我对你说的话吗?其实那是我想对自己说的。因为在那一刻我忽然发现,有些人的出现,就是来谋杀我们的理智的,毫无道理可言,他就是能够这么做。比如你,之于我。”
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比如你,之于我。
索性地震强度不大,除了在山上感觉剧烈外,造的房子都没有损害,所以其他人都没有受伤,最多受到一点惊吓。是杜白首先发现顾南方不见了的,然后每个人开始清查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与宋嘉木同屋的哪一个女生也在人群中叫出来。
“那个什么宋嘉木也不见了。”
另个人从房间站出来:“早上我好像看见他们往后山上走了。”
于是一群人结对上了那片山。
幸好山坡范围不是很大,群体的呼喊让宋嘉木眼睛一亮,尽管他们都看不见,可是她还是伸出了手左右摆动地叫:“我们在这里!”
是杜白首先探下头去,他手电筒一照,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束,顾南方和宋嘉木下意识侧脸闭眼。此时杜白却突然来了兴致,他盯着一身尘土的两人调侃道。
“你们是要重演梁祝经典,跳坟殉情嘛?”
宋嘉木一只手遮挡光线,口齿伶俐地反驳。
“是啊,还要一起化蝶飞过万世千山去!”
所有人都:“哇……”
此时大家仿佛都忘了救援一事只顾着八卦,最终一直沉默不言的顾南方愠怒了,他挑起眼角扫了杜白一眼,轻轻道。
“我觉得有必要和你爸通个电话,谈一下这次测验的事了。”
一招封喉,杜白终于是敢怒不敢言,赶紧将这个少爷弄出来。
chapter8。
回到农家乐,洗漱完毕以后,宋嘉木依然在回味那个吻,虽然它的初衷不是因为喜欢,仅仅是分散注意力那么简单,但是宋嘉木甜到了心里,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抚着嘴唇自个儿害羞脸红。
之后的几天,她更是跟在顾南方身后形影不离。
“顾南方?”
“顾南方!”
“诶,顾南方……”
对方虽然不至于多么的亲切,但已经算不上排斥,这么重要的一步,让宋嘉木欣喜若狂。
另一方面,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和那晚在山坡上的斗嘴,宋嘉木和杜白很快打到了一堆。本来就是家室和背景相当的孩子,话题在一起,为人处事准则在一起,自然就觉得投机。
平常的时候,宋嘉木和顾南方说不上几句话,就和杜白闹腾,倒也弥补了她的无聊。
而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段时间,杜白这个旁观者,可是将宋嘉木干干净净的感情看在眼里,平常吊儿郎当的他终于正经了一回,为宋嘉木说了话。
是晚饭后,他跟着顾南方一前一后回房间休息和整顿行李,第二天回学校,杜白在空当间不经意地问。
“你对嘉木什么个想法啊?”
顾南方整顿行李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即修长的手指继续手下的动作,虽然微不可闻,但杜白的好耳力依然听见,他似乎是哼了一声。
杜白除了不正经一点儿,其他心思还是有的,不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对得起他那张同样周吴郑王的脸。
见此情景,杜白踱步朝顾南方的方位移动,满脸的打趣。
“哇塞,我没有看错吧,顾大少的脸上竟然写着一个大大的‘醋’字。”
顾南方皱了皱眉没有理他,杜白却越发觉得有兴趣,对方越否认,他就越是要逗弄,谁叫平常自己都被他耍腹黑逞心计压在五指山下,这回,他终于找到了奴隶翻身做主人的机会。
杜白收起笑脸,故作严肃地咳了几声,坐在床边,正经得犹如在开五国峰会。
“不瞒你说,南方,我私下觉得嘉木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儿,虽然把她扔在人堆里不一定揪得出来,但相处之后你会发现,她具有许多女生不曾具有的东西。比如,孤勇。”
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