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一看主人脸色阴沉,以为她是在为那几个人猥亵的谈话恼怒,连忙跳过来到她肩膀上,一副狗腿子模样地说:“主人,要不要我帮你去教训他们?”
“不必。”连城示意它跳回到到她的口袋里来,她不是为那几个小人生气,难道狗咬了你一口,你也去咬狗一口吗?她只是痛心如今的军营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楚家军是父亲一生的心血,是楚家祖祖辈辈用了将近二百年才建立起来的基业,无论如何都不能毁在无耻小人的手里!她要去看个究竟!
可是,那又如何呢?
连城干脆闭起眼养精蓄锐。进了城他们总要把她从牛车上解下来的吧?现在的她就跟普通人一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拎,这种无力的感觉是她从三岁以来便没有感受过的,做一个普通人,原来竟是这样的举步唯艰。如果不是原来有一些根基,孤千城又留了一丝真气在体内给她续命,她恐怕已死了一万次。
原来,所谓弱者,便是这般无奈!
快要天黑时,晋阳城的城门已在不远处。从城门口出来十几骑人马,为首是一个黑衣人,他们与车队迎面撞上,错身而过,马蹄飞快地奔驰而去。马上的黑衣人似乎回头看了一眼,仅仅是一瞥,他继续带人向前赶路。
那黑衣人一行正是连夜出城的项子龙。在城门换防的时候,守门的门卫都是自己人,他们顺利地出了城。一百多名骑兵有的扮成马贩,有的扮成普通百姓,分成三拨紧追项子龙,出了城门,他们在城郊的官道上会合,换了马再继续赶路。
第二卷第十一章十七:流落在军妓营中
月色初照边关,使黄沙染上了一层银霜。她听到马车停下来,假装还在昏睡,这一行的马车竟然一直通过城门,经岗哨,甚至没有被盘问就直接驰进了军营。连城睁开眼看了看,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晋阳的军营,却已物事人非,连军旗都已经被撤换了。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她佯闭双目,却禁不住心中悲凉。
不多时有人把她从车上解下来,安排进一顶帐蓬,并派了一个丫环监视着她。帐外传来无数热闹的声音,呼喝声,饮酒声,掷色子的声音,淫声荡语,歌曲小调,竟是如十丈红尘热闹。可恶!这还算是什么士兵?还算什么军队?营中狎妓,军法不容!她恨不得出去一刀砍了这些人的脑袋祭旗!
厚重的帐蓬门帘被掀开,有一丝月光照进来,丫环端水而入。
楚连城猛地睁开眼。
“啊——”小丫环尖叫一声,失手打翻了水盆。
“你不要叫,我不会伤害你。”指尖挑过她的发梢,她的手已扣住小丫环的脉门,微微一用力,吓得丫环浑身哆嗦:“姑娘,不,女侠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干的!是他们抓你回来的,不关我事啊!”
“行了,闭嘴。要是你敢开口说话,就把你变成一滩脓水。”连城功力已失,招式还在,唬弄一下不懂武功的小丫头还是行的。瓜瓜得到指令,从连城随身的口袋里爬了出来,张嘴就喷出一股毒液,落在地毯上地毯立刻滋滋地冒出绿烟,腐蚀了一个脸盆大的黑洞,就连帐蓬下的草皮也变成了一块焦土,嗞嗞冒烟,吓得小丫环一迭声尖叫,随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尖叫声虽然响亮,但是外面歌舞管乐声震天,有谁会听到呢?
“真是没用,这样就吓死了?”瓜瓜跳过去举起它的天残蛤蟆脚就想踹上两下,它绝对是一个忠诚的狗腿子。连城急忙阻止它,这家伙浑身带毒,不小心使普通人沾上一点就会死的。
“回来吧。”连城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掌,瓜瓜在地上一蹦,就跳到了她的掌心,她趁它不备,取出一根银针猛地向它大腿扎去,顿时瓜瓜“呱”一声被扎得大叫起来。
连城又捏住它的腿挤了一大滴血出来。
“呱——咕咕——呱——”
好~好痛!……!
白玉堂的眼泪……哗啦啦像小河一样流淌下来。
“乖了,别叫,疼一下就好了。”连城一边安慰它一边将蛙血滴在百年老参上,她拿出另一根小点的人参给瓜瓜补元气。
白玉堂眼泪汪汪地叨住老参奔到角落里面,小食一样又撕又咬地泄愤。
疼啊!真他妈地疼!
那针扎下来就跟被医院里的护士用儿臂般大的针筒扎屁股,自然是疼得要死!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连城服用了百年老参与一株雪灵芝,她盘腿坐在床上调息,一道绿线便从眉心蜿蜒着爬满额头,渐渐的,整个人都发出幽绿的萤光,脸色变得非常狰狞可怖。那绿线在身上不停像抽丝一样爬着,肌肉与骨骼仿佛在被腐蚀,被扭曲着改变形状。然后她的一边脸就出现了像瓷器一样的裂缝,慢慢扩散,布满了龙鳞一样,青紫交加。形容诡异。
外面热闹得很,没有人来关注一个被捡回来的垂死之人。但是直到过去了大半夜,仿佛是有人不放心前来查看,那人掀开帐门就楞在那里,只听发出一声惨叫:“鬼啊——”便后退着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跑了。
不多时,便有更多人朝这个阴冷潮湿的帐蓬走来。帐帘一开,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哪有什么鬼影?只见一个小丫环晕倒在角落的架子旁边。
彼时只听金碧辉煌的元帅大帐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