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继续写信给议员,揭发他老板的阴谋。
有的患者甚至会采取“先下手为强”的激烈手段。譬如一个66岁的老妇人,自成年后,大部分的时间都过着独居的生活,一向就很多疑而畏缩。当她的听力变坏后,她开始认为偶尔在周末来找她聊天的某些亲戚,正计划要毒死她,然后取走她藏在屋内某处的金钱。有一个星期天,她的一位亲戚来找她,当这位亲戚准备告辞,弯下身向她吻别时,她突然拿出餐刀,想刺杀这位亲戚。亲戚大惊失色,连忙将她送到医院去接受检查和治疗。
在美国,曾有一位校长认为校董会联手在歧视他、反对他,而开枪杀死了大多数的校董。另有一位妄想病患者则开枪打死了七个他认为在跟踪他的人。而怀疑配偶不贞以致杀伤或杀死配偶的丈夫及妻子更不知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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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虚幻的逃亡(2)
基本上,妄想症患者所进行的是一场“虚幻的战争”,而战争的导火线则是来自他“错误的信念”。
手术室里的追杀
在手术中,他的病人忽然发生难解的低血压危象,他觉得这是麻醉科医师在搞鬼,于是愤怒地拿着手术刀要追杀麻醉科医师。
i君今年28岁,是一位从中美洲到美国去的外科住院医师。最近,在一次手术中,他突然愤怒地拿着手术刀要追杀麻醉科医师,结果被安排到精神科接受治疗。
i君生长在一个富裕的拉丁家庭里,养尊处优,从没有做过家事。但他母亲却是个支配欲强的女暴君,并没有给i君太多的温情,甚至对他充满了鄙夷。因此,i君从小就显得多疑而自制。
上大学时,虽然家里离学校不远,但i君却自己一个人搬到外面去住,这在拉丁美洲国家是一件异乎寻常的举动。大学毕业后,他就申请到美国去,接受外科住院医师训练。
初到美国时,他突然变得不知所措,不仅医院的工作繁重,连日常生活的基本需要都不知如何处理。他从未洗过衣服,英语又说得不好,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产生很大的生活适应困难。
有一次,他到一家汉堡专卖店进餐,把“霍波”(bsp;诸如此类的事,使i君变得越来越退缩、自闭。医院的工作也不顺遂,他开始怀疑医院里的其他住院医师阴谋对他不利,故意将一些棘手的病例推给他。他担心移民局的官员可能很快就会将他递解出境,而医院里的医师、护士和行政人员都和移民局的官员串通好,要找个理由将他赶出美国。
有一天,他为某个病人动手术,但在手术过程中,病人忽然发生难以解释的低血压危象,他认为这是麻醉科医师故意在搞鬼,所以就愤怒地拿着手术刀要追杀麻醉科医师。
在到精神科接受治疗后,医师认为他得了“情境性妄想症”,安排他住院。在住院三个月后,他对环境的适应已相当良好,对美式英语或美国文化的了解也大为增进,他的妄想症状也因此而烟消云散。虽然出院后在社交方面仍显得有些退缩,但却成功地完成了住院医师的训练,而没有出现进一步的困扰。
解析:
“情境性妄想症”亦称为“急性妄想反应”,它持续的时间通常不会超过六个月。其发病原因主要是患者突然面对一个威胁性的情境。移民者在初抵一个新的国家后,因为自己属于少数民族,再加上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适应,很容易产生孤立无援、被排斥的感觉,若再加上他原本就对别人缺乏基本信赖,那很可能就会演变成妄想病。不过,如果患者能回到他所熟悉的环境中,或是对新环境能逐渐适应的话,他的妄想症状通常即可消失。
i君有的似乎就是这种情况。从他的症状里我们可以看出,他也将他的妄想系统化,而形成一个“伪阴谋团体”,医院里的医师、护士、行政人员和移民局的官员“连成一气”,彼此串通好,要将他赶出美国。每一个妄想症患者“伪阴谋团体”的幕后首脑都不太一样,但通常反映了患者“心中的最怕”,有的是移民局、有的是国税局,但更多患者所怕的是调查局、警察机构、黑手党等。
急性妄想反应中的妄想内涵,有时候也反映患者心中所最期待的事。譬如下面这个病例:
一位33岁的男士,因一再窃盗而被判刑三年。在被关进监牢的第一天,就受到同室男犯的强暴(同性恋式的强暴)。结果狱方把他换到单人牢房。在这里,每天只有早上和下午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让他走出牢房,在监狱的庭院里散步,但和狱中其他人犯都没有过接触。在这种情况下,他产生了如下的妄想:认为因为自己受到强暴,州长觉得对不起他,而准备释放他。他向狱方询问州长何时要释放他。虽然狱方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但直到六个月后获得假释之前,他天天都这样深信着。
他的妄想内涵,显然就是希望摆脱监狱此一威胁性情境的外射。
看不见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