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耐心的说着。
拉霞顺从的点点头。
“我在你这里,不会被人发现吧,今天我就紧张的很,窗外一过人,我就恨不得往床底下钻。你的兄弟妹妹很多,不会要找你吗?”
“不用担心了。他们进门会敲门,你躲一下就好了。饭菜我都带来,马桶就在偏房……”
初阳说的周道详细,拉图和拉霞也很是感激。
“部落里的老人常说梦华朝,中原人的坏话,可是,看易将军和你们,都是好人。易将军对塞北部落怀柔,初阳也是肝胆相照的兄弟。成国与梦华朝也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拉图感慨。
初阳点点头:
“拉图这话,越来越是有族长的眼光架势了。”
“我是达西部的少主,日后是要成为达西部的族长的。我必须要学会如何做一个族长。初阳,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呢?会不会像易将军一样,镇守塞北?”
“我啊……”初阳思索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在梦华朝,军中的职位是不能够世袭的。父亲的职位是靠他卓越的战功和杰出的才能获得的,我跟父亲差远了……要是日后能在父亲的军中,做一名偏将,也不错。”
“可是,你的身手和谋略已经很好了。达西部里,我们的同龄人,没有几个是你的对手啊……”
拉图道。
“那也未必够吧。”初阳有些兴致索然:“以后呢,自然会有日后的活法。理会那么多干什么呢?恩,就算是不能成为
将军,学得一身武艺,行侠仗义,走马猎鹿也是不错啊。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藏好拉霞……”
初阳生而富贵,在父母的庇护下,没有尝过生活的艰辛,也未曾经历过坎坷。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纪。
初阳的话,惹来二人一阵嬉笑。
离开了达西部,西尚的马队带着马车里的新娘一路北行。达西部的气候相较更北的霍图部来说,还是要温暖舒适一些。
“别看现在这里是草枯河干,可到了春天,天山的雪化了,这里可是马肥草壮啊!要是有一天,霍图部能得到这样水草丰富的土地就好了。”
西尚感叹着,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是啊……没有想到这个基拉老儿这么胆小,一口答应了我们的全部要求。不然的话……”
他的一个侍从眼里流露出了狠历之色。
“哈哈……他全都答应的话,我们下一回可以问我这个老丈人多要一些东西吗!”
西尚仰天大笑。
塞北天气变化极大,突然,自西北就起了大风。大风携带着黄沙,瞬间就弥漫了天地。黄沙滚滚,遮盖了天日,一时间,众人都辨不清了方向。马上的人们纷纷下马,互相拉扯着强自站着。马嘶鸣着,马背上的衣物食物散落了一地,又被风沙吹到更遥远的地方。风越来越大,马车也被掀翻,新娘子“啊,啊”的呼喊着,拉扯着马车的车轮,才将将的稳住。
天神狂怒,而地上的人们无所适从,只能拼命挣扎着。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哎呦”的呼喊着,抱怨几句,但是,很快就被塞进了满嘴的沙子,于是,他们很快的闭上嘴,只顾拼命拉扯着着身边的人,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马儿已经受惊,顺着风的方向嘶鸣着远去。
不知道多久,风沙才过去。
刚才还是衰草黄叶,夕阳笼罩的草原,此时,双目所及之地,已经遍布了厚厚的黄沙。天地都是浑浊的。马儿已经跑了,食物衣物也都被风吹的不知所踪,昏黄阴暗的天空,横七竖八倒地的人们个个一身沙土,面如死灰。西尚等人睁开眼睛,心中都是绝望之色。
几个人挣扎着起身,奋力的吐出了口中的土沙,用力的咳嗽着:
“这是什么鬼天气!简直是活见鬼!”
人们咒骂着。
“听说,达西沙漠南迁,看起来是真的啊……”
一个侍从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该往哪里走?这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我现在眼里见到的都是沙子,根本看不出方向,找不到路啊……”
另一个男子皱着眉头说道。
西尚也瞪大眼睛,不住的四望着,然而,却是徒劳无功
天色阴沉,昏暗,天地一色,根本看不出方向来。
“拉霞,你在这里长大,你总是认得方向的吧。”
西尚这时候才想起了犹自在掀翻的马车旁颤抖不已的新娘子。他来到马车旁边,抓住“拉霞”的肩膀
“拉霞”还在慌乱中,眼中带着恐惧,胡乱的摇头。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认识这里的路……我没来过这里……”
“你不认识这里的路?你没有来过这里?”西尚蹲下身子,瞪着眼前黑瘦的大眼睛女人,很是诧异。
“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吗?我们这才出达西部不过半天的时间,你居然没有来过这里?”
“啊……”“拉霞”胡乱的摇着头,惊慌失措。
“我忘记了,风太大……”
西尚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皱紧了眉头。
“我怎么听说基拉的女儿是个活泼伶俐的姑娘,是达西部的百灵鸟。听说她随着部落走四方,歌声传千里啊……”
“拉霞”垂下了眼,闪躲着西尚直射的目光。
“我还听说拉霞是很有胆色的姑娘,跟着男孩子们打猎牧羊,是一把好手呢。”西尚伸手抬起新娘子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怎么你这么轻易的被一场大风吓成这样?嗓音粗糙,唱歌怎么会好听?胆小怯懦,你真的敢打猎吗?看起来,传说都是假的啊。”
西尚轻蔑的笑着,摇摇头。
“拉霞”胆怯的缩成一团,身子靠在掀翻的车轱辘上,恨不得把身子埋到土里。
西尚站起了身子,沉思了一下,又蹲到了“拉霞”身前:
“告诉我,你叫什么?”
“阿朵……不,我叫拉霞……”
阿朵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摇头,眼中都是慌张和恐惧。
西尚猛然大悟,用力的抓住阿朵的手腕,恶狠狠的说:
“说,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达西部抓来的奴隶,我叫阿朵……”
西尚一把抓住阿朵的头发,把她的头用力往车轱辘上磕:
“你好大的胆子,敢欺骗我西尚!我是霍图部的少主!”
“不要啊,不要,求求你……”阿朵连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