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蘅看到台上那深情拥抱的一幕,又听到莫菲心疼不已的话语,想着这一年多来霍贺楚对莫菲的帮助,头嗡嗡作响,她不敢想象,霍贺楚竟然会和莫菲在一起,还在自己马上就和他结婚的当口……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夜总会的,脑袋如裂开般膨胀。她坐在广场中心的水池旁边,看着夜色倒映在水中,迷离又引人入胜。她不相信疼她爱她至深的霍贺楚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台上的霍贺楚发了疯般的砸东西,还把莫菲推在身后护着,这又怎么解释呢?她正自在矛盾里痛苦不堪,忽地被人从一侧推进水池,严冬的冰水瞬间就把她淹没,她不会游泳,在水中大力挣扎喊着救命,突然觉得腹部绞痛,鲜血似乎正在从□流出,在昏迷的那一刻,分明听到了莫菲那阴谋得逞的狂笑……
孩子没了,婚礼推迟,夏蘅躺在病房里,眼泪如决堤般从眼角源源不断的流淌,霍家的人围在她身边尽力开导劝慰,但都没有用。她身心俱疲,心灰意冷,跌至绝望的谷底,再看不到任何光芒,任何希望!她闭上眼睛,把自己冰封,也隔绝着全世界。出院后,她悄悄买了去法国的机票,一声不响的离开了生于斯长于斯的y市。
慕泽宇沉思了很久,海风肆虐,海浪疯狂,像是等待着下一刻生死的宣判。他看着用手整理被风吹乱头发的夏蘅,似是难以启齿吞吞吐吐的说:“其实,我在六天前也……也离婚了,我们可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啊!”
夏蘅初闻有一瞬的怔忡,随即了然的笑了笑,那笑容里有自嘲也有对慕泽宇的同情。
慕泽宇看着平静的夏蘅,很是不解。他用探询的眼光望着夏蘅。夏蘅又拢了拢头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你们分手,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夏蘅把在魔幻见到姚莹和蔡庆飞的事情说了一遍,慕泽宇苦笑,原来姚莹的丑闻早已世人皆知。
“那你还恨贺楚吗?”慕泽宇转移话题。
夏蘅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说道:“三年前恨,后来就不恨了。‘暖颜’之后,我才知道他为我付出了多少……我把对莫菲的怨恨移驾到他身上,这对他不公平,也是不厚道的!”
“只是我怕见到他,害怕看到他那双充满宠溺的眼睛,他的深情厚意,折断翅膀的我承受不起!而且,他也已经订婚,我想会有更好的人替我爱他!”
慕泽宇打量着此时的夏蘅,她就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百炼成钢过后豁然知命的智者,那语气和神情说不出的淡然和坦荡,无一丝掩藏和躲闪。
夜色渐深,夏蘅率先说:“慕哥,明天我就要回安娜西了,你呢?”
“安娜西?”慕泽宇重复着这个地名,心思流转,安娜西湖畔那一袭白衣是不是夏蘅?还有小桥河边嬉戏的母女会不会就是夏蘅和小懿?他隐隐觉得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我回安娜西收拾一下,最多再呆上十天就要回y市了,小懿想回家,我也想休息休息了。”夏蘅看着心不在焉的慕泽宇说着自己的打算。
“哦?那我们一起去安娜西吧!我也想在重温一下在安娜西温和纯净的幸福生活。”
“慕哥也在安娜西生活过?”夏蘅挑眉问道。
慕泽宇笑了笑:“不算生活过,但我很喜欢那里。安娜西的空气清新,人们过得悠闲自得,最重要的是有最纯净的湖水洗涤我们浑浊的灵魂。”
夏蘅赞同的点了点头,慕泽宇说的不错,安娜西确实是一个忘忧之所。
第二天,慕泽宇、夏蘅带着小懿一起飞往安娜西,飞机在云端飞翔,那一刻心似乎也自由如风。夏蘅头靠在窗户边,不再想任何烦心事,也不再考虑任何未来,这一刻,她只想静静的存活,不为弱肉强食的竞争,也不为勾心斗角的算计,只想为了自己的心。
到达安娜西,那片碧水蓝天的童话世界如梦似幻,像是在热情的招手欢迎他们回来。夏蘅抱着小懿,慕泽宇拖着三个人的行李,一路来到夏蘅住处。
途径似曾相识的小桥,慕泽宇更加确定那晚水边的人就是夏蘅。花园小屋外,粉红色的蔷薇花蔓延整个木篱笆,随着微风层层迭起,站在那里触摸着花瓣就如同置身于一片花的海洋中。花香迎面扑来,香气淡淡的,柔柔的,经久不息,像极了夏蘅给人的感觉。
走进小屋,宽阔干净的房间给人一种很安静的家的温暖,房内摆设很简单,基本都是木制品,原始的味道让人倍感清新。慕泽宇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夏蘅的想念书屋会那样布置,原来一切都源于这个神秘又温馨的小屋。
放下行李,慕泽宇端坐在椅子上,他又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屋虽然在浪漫的安娜西,但却是中式的结构布置,客厅的墙壁上挂有行草书写的一个大大“家”字的匾额,走近一看,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晨光晚霞,紫气盈庭;冬去春来,福栖宅院。这完全就是中国家庭中最常见的祈福纳祥的句子,只是那毛笔字笔力苍遒,恣肆纵横,他很好奇地观赏着,最后在边角处看见了落款——暖颜。
慕泽宇知道夏蘅有一个名字叫“暖颜”,霍贺楚的发布会便是以此为主题,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幅字竟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