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世界都是书柜,桌面上摊开着一本书,有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正在远去。
脚步声与所看到的景象并不一致,一切混沌得像发生在上个世纪。
世界在摇晃,我在追逐。一直到他的身后。他回头,眼是满天星斗。我却看不清他的脸。
珠花在清空中碎断,落在地面,啪嗒啪嗒响了许久。
回音一直在持续,他离我很近很近。
耳边响起熟悉的旋律。就像一束花,绽放着,微笑着,含着泪慢慢长大。
阳光与细雪,悲伤和甜蜜。
遥远神秘的一方,钢琴在轻轻唱,满目古老破旧的城墙。
在黑暗无尽的方向,穿过斑剥的裂缝,透露着曙光。
紧闭着的干裂嘴唇,温存颤抖的吻。
满是伤的肩膀,千万年的坚强。
黑白的琴键,黑白的手套,黑白的衣服,黑白的世界。
黑色的天,白色的雪。
钢琴声渐渐变得单调,变得轻巧,咚咚声就像天使竖琴在歌唱。
贝利尔躺在床头,手里捧着破旧的八音盒,甜甜睡着了。
这,刚才产生幻觉了?居然可以看到这么神奇的场景,简直就是看电影。
贝利尔握紧右手,书页顶上写着:入门魔法,冥息。
这个我知道,这个是所有玩魔法的人都会学的。不学也可以,但少了就跟做爱没前戏似的痛苦。
贝利尔没睡过这么好的床,估计对他来说,这已经舒服到躺上去就能睡着。
子曾经曰过,失恋乃恋爱之母,孩子,失恋一次不算什么的,甭太在意啊。
正式开学的那天,贝利尔被罗弗寇叫去。罗弗寇算是帝都学院的负责人,支配人间所有钞票,有着巴力、阿加雷斯等的部下。无毛的头顶上三只折曲的角,眼睛暴大,下面有五颗星。还有山羊的下半身长尾。我一看到他,特想叫这爷把脸上的分辨率调低一点。
显然贝利尔对野兽派已经习惯,老老实实听他训话。罗弗寇一是责备他不该不经过路西法的允许,私自从皇家骑士跳槽,换到帝都巫师;二是训他填的表太乱来,劝他改掉。
贝利尔那表情,简直就一金刚葫芦娃,说什么也不肯换,理由是他想继续在帝都巫师待下去。
话都摆在这了,罗弗寇也没法,把他随便分到个班里去,给导师说了这孩子要练黑暗的纯巫师。
贝利尔的导师是个奇特的恶魔女人,她的头发不是头发,而是一条条黑蛇。她在圆型教室里接贝利尔的时候冲他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尖尖的蛇牙。不过她长得并不可怕,还相当的……漂亮?
教室里乱哄哄的,贝利尔刚一坐下来,就听到身后有同学在说:“我们赚死了,这个导师是萨麦尔殿下和莉莉丝殿下的小女儿!她资质好得不得了,以前是战士,才几年就又当上了四星巫师。”
另一个男同学说:“啊,天使跟恶魔的混血?极品啊。”
经他们一说,我发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红色高跟鞋,红指甲,黑色小皮裙,鱼网袜。小美女的脸像老爸身材像老妈。她的头微微一扬,眼下四颗星星就闪呀闪。
女生那一边就不一样了。
“你们听说没,前几日的伊罗斯盛宴,她和玛门殿下又搞上了。”
“真的?好讨厌~~~人家也喜欢玛门殿下~~~”
咚!
红色的高跟鞋往椅子脚一踢,那个女堕天使就这样弹起来,又坐下去,屁股撞上板凳!的一响。洁妮一手叉着腰,一边无限婀娜地微笑:“那天玛门殿下不是一整个晚上都在疯狂么,我和他是旧识,习惯性地做爱,没什么,懂了?”
洁妮踢着小高跟鞋啪嗒啪嗒到前面去,贝利尔一脸麻木地看着前方,估计是发现了,自己要能融入集体,蛤蟆都得长毛。
28
乙太风暴+末日之判决+虚无之蚀=七星巫师=终极梦想
亡灵六道杀+死神降临=六星巫师=大梦想
寒冰冻结波+爆雷天降咒=五星巫师=目标
冻结术+天雷=一星巫师=近期的目标
天天来上洁妮的课=接近目标的捷径
把问题全部告诉洁妮=捷径中的捷径
洁妮用雷电术在空中写出以上的内容,同学们一个个安静地读,看到最後一行,都忍不住笑了。
“最上面那一行是你们最後要做的事。魔界最伟大的巫师,会从我们班上诞生。”洁妮让那几行字继续在空中劈里啪啦,自己绕著人群走,红皮高跟鞋光滑得发亮,“再看最後一条。有问题一定要问我。如果你不懂,不要害怕,不要害羞,就在课堂上问出来。那不是你的错,是我的。你们猜猜,如果你们不问问题,会怎样?”
洁妮笑得特妖孽,学生们面面相觑。
“你们要是谁敢不问,我就抽死谁!”她面目狰狞地把每个人的脸都扫一遍,包括脑袋上的小黑蛇也跟著转啊转,弄得众人都不禁抖了一抖,然後她忽然笑得特别谄媚,“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每问九十九个问题,我就给你们最终成绩上多加一分。”
“洁妮。”立刻就有男恶魔举手,“你要是当我女朋友,我就不要分,一天问一千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