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明摆着不让黄珊多说。
郗兮已经站在黄珊身后,看看徐安柏,又看看这小经纪人,“哟,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呢,怎么我一来就停了。”
黄珊笑着打哈哈,“做梦呢,怎么敢骂我的大红人啊。”
“果然是说我呢,我只当你是说我坏话,没想到已经和人骂上了。”
都是皮笑肉不笑,徐安柏只坐了片刻便说有事在身,于是先走一步。
郗兮等她走出咖啡馆方才收回视线,此刻垂着眼睛,仅用余光扫一眼旁边人,低声道:“刚刚的演技不错,所以,你告诉她是我做的了?”
第二十七章
郗兮问:“你告诉她是我做的了?”
黄珊点头默认;已经露出一脸疲态,半晌,问:“为什么一定要告诉她这些?”
“你只是陈述了事实,黄珊,没什么需要内疚的,也不必觉得背叛了自己的朋友。”郗兮嘴角带笑,“这件事本身就是我做的没错。”
“我是不明白你的目的。”
“目的?”郗兮重复;果真像是思考一般;细细过滤脑海中的那些线索,组成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也是为了她好,总不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杜咸熙或是别的什么人吧?”
果真是影后,假好心的台词简直倒背如流。
这一次,黄珊不打算盘也知道郗兮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而她自己,甘心做了这个魔鬼的利刃。
刺得不是别人,是那个十四岁起,就跟在她后头相依为命的女人。
耳边偏偏又传来魔鬼的声音,“再麻烦你一件事,到底为什么隋木对徐安柏这么千依百顺,她却还是一副恨得牙痒痒毫不领情的模样?”
这恰恰是黄珊最不愿意提到的一件事——
亦是徐安柏最不愿意回想的一件事。
公寓里,空空荡荡,阿姨带着艾伦出门散步,唯独她一个人对着傍晚稀薄的阳光发呆。
衣柜里,有属于他的几件衬衫和外套,她用手去触摸那柔软的上佳面料,好像皮肤正划过他身体的肌理。
衣服的码数比曾经大了一些,彼此都没有停止成长,随着时间更迭改变着模样。
他们分手的那一年初夏,杜咸熙正式挑梁接手杜昌——杜氏旗下最挣钱的子公司,代表着他父亲的期望和信任。
只是曾经的好友反目,隋木跳出来大唱反调,几桩损人不利己的坏生意一做,几乎将杜昌拉下这趟浑水。
徐安柏想,这一辈子最错的一件事或许就是在那场晚宴后去找隋木。
他挑衅的样子至今难忘,挑着眉梢,坏坏地勾起一边唇角。
“杜咸熙支撑不住了,居然还需要拉一个富家女来增厚实力。”隋木不屑地笑,“可你还想着他,要继续呆在他的身边?”
她是真的太蠢才会以为只要献出自己,隋木就会停止这场孤注一掷的战争。
因而在他带着浓重酒意拉她进宾馆的时候,她只是略略挣扎了一下便安静下来。
而等她彻底清醒,准备反抗的时候,他已经像是一只丧失了所有理智的野兽,只顾将眼前的一切摧毁。
徐安柏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忘却这段记忆,他的身体,撞击的力度,疯狂的频率……却每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是一个醒不来的梦魇,灼烧着她所有的羞耻感。
徐安柏因此崩溃在医院躺了两周,隋木却始终没有履行约定,停止那场两败俱伤的对垒。
直到两个月后,她受反复的呕吐困扰,片场晕倒——
查出怀孕的那一天,是比杜咸熙抛弃,隋木强占,更加难以度过的一天。
她在反反复复的留下或流去这个孩子间徘徊不定。
一个人,一包烟,城市最高楼的顶层,燥热的炎夏夜晚,她却坐到手脚冰凉浑身颤抖。
杀死他,是她无法容忍的残忍。
留下他,却又要步上她的后尘,名字之前永远加冠“私生子”三个大字。
而更悲哀的事在于,那种情况下,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艾伦长得很像是杜咸熙。
无论是精致的五官,或是眉目间清朗的神采,无一不复制了杜咸熙的模样。
唯独是那眸色,因为混着一点浅淡的琥珀,总带着一种瑰丽的迷离。
像极了徐安柏。
杜咸熙翻阅着手机相片,时而因艾伦笨拙的背影而笑。
一旁的助理小田看得一阵腹诽,这又是为谁开怀?
平时总见他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猛然间看他这样轻松写意倒不适应起来。
他虚握着拳头咳嗽两声,这才吸引过杜咸熙的注意,抬头看到他。
略显生硬,“把你忘了。”
小田讪讪地笑,立在原地踮脚后跟,将手里的一沓子文件翻了翻,流利地说:“刚刚隋氏发布公告,为申河向信达的贷款提供责任连带担保,而徐安柏小姐作为申河的法人和股东对本次担保总额的49%进行了反担保。”
杜咸熙将手机搁在桌面,食指摩挲着那冰冷的边缘,忽然笑起来,说:“她有什么资格来提供反担保?”
“听说是木董一早将申河的所有专利转让在了徐小姐名下,而且在她手里还有一些申河的股份。”
杜咸熙点头,问还有什么大事没有。
小田又说:“申河的股东大会即将召开,如无意外,徐小姐会被罢免ceo的职务。”
“那下一任会是谁?”他蹙眉。
小田说:“不出意外的话,会推举胡净阁。”
杜咸熙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慢悠悠道:“果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