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信上的文字芮云房这辈子恐怕都看不到了。而我这个人,是不是从今之后,在芮云房的眼中,就是个不应该看到的人了呢?
苑松每天都为宫香削一只苹果,等待着她醒来吃掉,而宫香终于在苑松为她削好第4个苹果的时候醒来了,她的眼睛眨呀眨呀,是那么的清澈见底,她看到我和苑松,微微牵动着嘴角,试图努力露出醒来之后第一个微笑。
我特别兴奋,一边比划着自己,一边叫起来:“宫香,你还记得我不?我是谁?”
宫香笑着说:“凌朵儿。”
苑松敲了一下子我的脑袋:“她只是食物中毒,又不是失忆!”又转向宫香,问她,“胃里还觉得舒服吗?”
我摸着我的脑袋想,现在还是别问她什么吧,她还是需要调理一段时间,医生也是这么告诉我们的,别给她吃刺激性的食物,也别说一些刺激她的事情,要多静养一段时间,在生理和心理上要尽最大可能地呵护她。
苑松伸出手去,整理好宫香的额发,而我想,我还是不要当电灯泡比较好,于是我就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苑松和宫香说完话了,他也从病房里出来,对我说:“我先回去青禾学院一趟,帮宫香做碗绿豆汤,你帮忙看着她好吧?我马上回来。”
我当然应允,一进病房去,宫香就问我:“朵儿姑娘,恩泽魇没有来看过我?”
我握着宫香的手,轻轻回答:“是恩泽魇把你送进校医院的,之后,你也知道,他现在和秦倾挺好的哈。”
我没说《天鹅湖》怎么样,宫香好像就意料之中地说:“秦倾的白天鹅演的很好吧?”
我诧异:“难道你早就知道了?秦倾她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宫香摇头:“没有”,隔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神游移着,然后慢吞吞地请求我,“朵儿姑娘,我想打一个电话……”
我想起我给芮云房打电话的悲惨经历,义无返顾地支持:“打呗,这有什么,你是原定的女主演,他是音乐总监,你也理所应当打电话问候他一下……”
宫香一张小脸红红的:“你怎么知道我要给恩泽魇打?对是的,我就是要找他。”
“然而,你应该很害怕他正跟秦倾在一起赏花听风看月亮,没空理你。”说完我又后悔了,梁碧木说的真没错,我就是哪壶不开就偏偏爱提哪壶。
“这倒也是,那还是不要打了……”宫香低垂着眼睛,小声地说,“……但我想听听他的声音。”我记得宫香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少女簪着粉红色的山茶花轻轻转身,纤长的头发垂到腰际,眼睛里是清凉的水一样的淡淡幽怨。
“你这姑娘打不打电话,怎么还这么纠结,你是什么星座的?”说完我才想起之前听宫香谈起过,自己是巨蟹座的。我真想跟宫香说,你怎么就不看看苑松对你多好呢,大老远的把你送来,又不计回报地守着你守了那么久。
在感情这条道路上,在两情相悦之前,我们都是冒险者,都要在惊心动魄的道路上,自求多福。
我拿过我的电话,拨通了恩泽魇,他接起来,我跟他一阵天南地北的神侃:“对啊,是啊,恩泽魇,我就想咱俩最好还是白天通话比较好……”然后跟他唧唧歪歪了好长时间,然后收了线,“宫香,给你,我跟他的通话录了音,随你听。”
我真是仗义,跟冯之绝帮我追芮云房一样仗义。
第40章第四十章
宫香在医院里待了好长的时间,她本来身体就很虚弱,这次更是有着巨大的耗损,好在苑松每天都如期而至带来为她熬的绿豆汤,苑松要是做老公,绝对是个称职的老公,我都被他打动了,这几天真是风雨无阻地为宫香忙里忙外,就算是老爸对闺女也没这么殷勤,我想,改天我也病一下,没准大家对我的态度都会跟伺候老佛爷似的呢。
我问苑松:“下一次在浅茉市中心大礼堂的《天鹅湖》演出还能用宫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