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格格。”
“谢了邵成又谢我,只两个字就搞定了?回头再好好讹你。”连格看他心情不好,故意逗他。
罗少辉配合得露出笑容:“这就出发了,路上小心。”
“小张今年留在基地值班,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联系喀什站的医师,不能硬撑着,拖着会很危险。”邵成嘱咐。
“嗯。一路顺风。”
连格送罗少辉回病房,举手投足之间做得自然无比,她已经下意识地把少辉当作了自己的家人。罗少辉看着她手脚俐落地收拾病房,耳际发丝滑下来,顺手扶上去。连格到基地来半年,头发还没有功夫精心打理,长及肩膀,有时候会扎一个小辫子。
那种时候,看起来,十分可爱。
刚才邵成在,本想在电话里告知母亲连格的事,但到底没说出口。
母亲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开心,自己二十八九了,整天不能陪在母亲身边,终身大事也没有着落,母亲嘴上不说,心里应该会很着急。
罗少辉
对于连格,是一百二十分的满意,他也从没怀疑过母亲会喜欢连格这件事。
并没有婆媳不和的担忧,与其想这个,倒不如想想怎么先把连格娶到手再说。罗少辉在心里这么念叨,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点痴痴的笑容来。
冷不防连格凑到跟前来,盯着他的眼睛问:“一个人,傻乐什么?”
“没,没什么。”罗少辉抬起手摸了摸脸,想把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抹掉,又好像在掩饰嘴角假象中的口水。
连格抿着嘴笑,她很少这样,少年时代的泼辣,现在尽数内敛,也有这样温柔动人的样子。
“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连格坐在床边,看着他。
罗少辉把连格的双手拉过来放在手心里捂着。
“放心吧,见了阿姨我一定好好表现,包你满意。”
“呵呵,这个我完全不担心。”罗少辉笑着说,“倒是你父母,这一次你因我涉险,差点回不来,连将军对我的印象应该会更差了吧。”
“这个就交给我吧,再说你不是把我保护得挺好的吗?只要安全回来了,什么都好说。”连格笑笑,坐近了靠在罗少辉的肩膀上。
罗少辉张开双臂搂着她:“不许你跟邵成眉来眼去。”
“喂喂喂,太小心眼了啊,本来就没什么,再说人家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连格不满。
罗少辉只是笑,他真享受这种斗嘴的小快乐,显得两个人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我走了啊。”连格闷声闷气地在他怀里说,声音仿佛并未经过耳朵,而是直接从胸口钻进了心里。
“再等等。”罗少辉抱得更紧。
“过了十五我就回来。”连格补充。
“嗯。”
“那我走了。”
“再待一会儿。”
这种依依不舍的情绪,有时候叫人心酸,有时候又叫人迷恋,如同曾吃过的那种酒心巧克力,甜里面带着辣,辣里又有醇香。连格也舍不得走,所以罗少辉说再等等的时候,她就乖乖地再等等。她不明白自己一个二十五岁的人了,是哪里来的这种矫情。
邵成敲门的时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门上的磨砂玻璃还算保全了一定的隐私,但邵成只敲门却不进来的举动,倒反映出他的心照不宣。
连格脸红了红,罗少辉看她这副样子,心想如果结婚了大概就不会这么不好意思了,但彼时的两人,是否还有这样的依赖的心境呢。
“我走了啊。”这次是真走了。
罗少辉在她手背上亲了亲,温柔一笑:“路上小心。”
“东西我都拿到车上了,少辉我们走了啊。”邵成跟连格说,又转向少
辉。
“辛苦你了。”罗少辉忍不住补充一句,说完三个人都笑了。罗少辉觉得自己小心眼了,邵成坏得是看热闹的心情,连格一副你真可爱的表情。罗少辉这么说,好像故意要宣告自己是委托人似的,如此一来,连格就成了他的所有物了。
门一开一关,楼道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后终于复归平静。
窗外冬日里的白色阳光洒进房间,让罗少辉忍不住有点寂寞。
怎么办,格格,你刚走,我就开始想念你了。
到了喀什果然有些迟,幸好喀什总站的人驾车技术好,他们才没误了火车。
上了火车,行李安顿好,两个人并肩坐着,连格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总算赶上了,都怪我。”
“没事,怪我,看到某些人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的样子,就不忍打扰。”
“你是安慰我呢,还是损我?”
“差不多,反正这是事实,你承不承认吧。”
连格撇撇嘴,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新疆荒原冬日里景色萧索,但自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宽广和博大。
“凌凌呢?”
“她已经提前回去了,女孩子比较麻烦。”
连格瞪起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绝对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此地无银三百两。”
“总之,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爸妈总有点不放心,提前让女儿回来好多嘱咐嘱咐也是对的。”
“叔叔阿姨真让你带凌凌去国外?”
“那有什么办法,她嫁给我了,就是我的人了。”邵成露出少有的霸道样子。
连格继续撇嘴,又翻了一个白眼。
“我这次走了,你跟少辉好好的,别有事儿没事儿瞎折腾,两个人在一块儿多不容易,多多努力尽快终身绑定才是正事儿。”
连格看着窗外发呆,这一番话好像没有听到心里去。过了许久,才回答:“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们这里妥妥的。”
邵成知道自己也是白操心,如果有缘,总会走到一起。可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给缘分这么不靠谱的东西,实在是有点不太放心。可他又能多说什么呢,他们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到了乌鲁木齐,转乘飞机回家。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