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黎只好说:“可能是心情不好。”
医生摆弄了一下输液管:“心情不好,也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叶若黎看着昏迷不醒的柳森,十分担心:“医生,他一直没醒,会不会?”
医生看了看叶若黎:“我跟你说,丈夫心情不好,跟当妻子的有很大关系。”
在一旁的叶若刚一听,知道医生是误会了,赶紧替叶若黎解释:“医生,您误会了,她是我妹。”
医生很奇怪地看着叶若刚,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逗,谁也没说她不是你妹呀:“我也没说她不是你妹啊?”
“不是,您刚才不是说”叶若刚越着急,越不知道怎么说好。
叶若黎见哥哥着急的样子,就说:“哥,你先回去吧,去给他找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具什么的,明天一早送过来。”
叶若刚不放心地:“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在这儿守着?”
叶若黎嘱咐哥哥:“不用,还是我在这儿吧。您明天让嫂子和小莫都早点儿去店里。”
“那你能眯会儿也眯会儿,都这么晚了。”叶若刚嘱咐妹妹。
“知道,您快回去吧。”叶若黎送哥哥离开。
医生见叶若刚走了,冲叶若黎说:“你哥可真逗,还以为我误会你们是一家的呢。”
“我哥不是那个意思,我哥是说您误会我和他了。”叶若黎满脸绯红地朝柳森看了看。
医生不好意思地:“哦?他不是您先生啊?”
叶若黎给柳森掖了掖被角:“是个朋友。”
“那还不是一样?男朋友吗?”医生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不是,就是一般的朋友。”叶若黎说。
医生看了看叶若黎,又看了看柳森:“以后你可得劝你这个朋友少喝点儿酒,太危险了。”
叶若黎还是有些担心:“他怎么老睡着?”
“没事儿,是麻药的作用,不会有危险。”医生说:“只是皮肉伤,是睡着了,不是昏迷。”
叶若黎还不曾在医院里照顾过病人,自己唯一的一次住院也是生孩子的时候,所以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睡觉,生怕自己睡着了,柳森有什么事情,叶若黎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守着,不时地观察柳森的情况,想想柳森也真是可怜,那么凄惨的身世,又遇到这么个负心女友,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北京,真是不容易,在外人看来,当个小老板似乎很风光,自由自在,可叶若黎深知其中的甘苦,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房租水电人员开支,容不得有半点儿的松懈,业务多了忙死,没有业务愁死,这就是他们这些白手起家的小老板的现状,生意上的压力,有时还能挺得过去,因为你有动力,有努力的目标,就像她自己,为了孩子,能给他们最好的教育,安逸的生活,苦点儿累点儿都不算什么,如果没有了这个支撑,就没了努力的方向,就会懈怠,就像现在的柳森,除了借酒浇愁,还能做什么呢?
柳森醒的时候,叶若黎还沉浸在这一片纷繁的思绪中,直到柳森嘴里不停地喊着水、水的时候,叶若黎才回过神来,把事先准备好的水拿过来,可此时,柳森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叶若黎只好先把水杯放到一边,然后把他扶起来,让柳森依在自己的胸口,当叶若黎刚拿起水杯时,柳森突然抓住叶若黎的手,喊道:“霍思,别离开我。”叶若黎被柳森吓了一跳,水杯差点儿掉在地上,赶忙把手抽回来,对柳森说:“柳森,你醒醒。”可柳森就是紧紧抓着不放,不停地喊着:“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啊?我哪儿不好,可以改。”叶若黎同情地看着柳森,觉得爱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怎么能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叶若黎给柳森喂完水,让他平躺下。柳森喝了水,仿佛有了精神,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叶若黎,眼神迷蒙,借着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他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熟悉,可又陌生,她是霍思么,为什么只有轮廓却没有灵魂,柳森使劲眨闭了两下眼睛,她不是霍思。柳森松开手,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叶姐,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哪?”
叶若黎告诉柳森你是在医院,是喝了酒出了车祸,好在伤势不重,养几天就好了,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太危险了。。。。。
《城·事》二十三(4)
柳森盯着天花板,腿上一阵剧痛,他依稀记起来了,自己的车是跟一辆车撞在了一起,如果自己的生命就此完结了,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了?为一个抛弃自己的女孩,就这么送了性命,值得吗?
叶若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一边削着一个###,一边低声地说:“她要真是那样一个女孩儿,不值得你这样。”
是呀,她要真是那样一个女孩儿,是不值得他这样,可是她真的是这样的女孩儿吗?他们俩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难道假象可以维持这么长时间吗?可是如果她不是这样的女孩儿,她怎么就这么无情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