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倒是有点意思啊,居然还带着丹呢。当一个小兵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看似很随意地瞄了一眼那些想冲过来的其他士兵,杨存啧啧赞叹出声,不过心中却是冷了一片。
靠,这什么意思?刚才还没有仔细看,现在动手才发现,这些在“一品楼”的外面看似保护、其实连猪八戒他舅也知道怎么回事的士兵们居然都不是一般人?
里面至少有一半的人结丹,包括他手中的这个。
虽然只不过是一丹,其中还只有一个是二丹,但是也够稀奇的了。
你妈的,结丹这回事什么时候这么流行而且普遍了?居然几个小小的兵卒也行?要是别处也都是这样,他几乎可以肯定这赵沁云他老子想谋反,当真不是迷幻药嗑多了。
这还了得?手中的真气一送,那名出言不逊的士兵就跟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然后撞上墙壁再落下,整个过程很有一种用生命谱写的美感。而在这同时,杨存的身影也在那些士兵之间游走,宛如游龙一般。
除了在场那个唯一的二丹好手挣扎着交上几次手之外,其他人在杨存面前,那些在普通人面前足以自傲的结丹成就还真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明明应该是厮杀的场面,但事实上却是静止的,静止到了诡异的程度,令人完全想象不到。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杨三嘴张得非常夸张,两颗眼珠非得用手按住才不致于掉下来。
拿出一块洁白的锦帕,杨存很想暴殄天物来个小说中很酷的动作,将手中把那银光闪闪、锋刃一看就是好东西的匕首擦拭干净。尽管那把杀人不沾血、据说很有来头的匕首上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沾染上任何有碍观瞻的秽物。
可是他掏出的手帕上有安巧亲手绣上去的梅花,所以想了想,他还是舍不得,只好又装进袖口,伸手朝杨三摊开手掌。
“手巾。——不带任何暴戾阴沉的声音,甚至在杨存自己听来还有一些如沐春风的清朗。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让那些士兵们在大太阳底下活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像是被冰封了的冷冻人一样,等到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摸自己的脖颈。
“嘶……”
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凝结四周的空气。
每个人的脖间都有一道细细的痕迹,不足以致命,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记号而已。可也正是因为这个记号,所有的人都发抖了。
要是杨存下的手再重上那么一点……后果不堪设想,站在这里的就不是活生生的人,只能被称之为死尸。
投向杨存的目光开始变得怪异。
已经及时反应过来、将自己的失态收拾起来的杨三因为杨存的动作,语气很是幽怨。
“主子,您有自己的不用……”
“少废话,有种别叫我主子。”
杨存却一点也不客气,视线还很吝啬地没送给那几个人一点。
“好吧,您是主子,奴才没种。”
语气哀怨,掏手帕的动作却很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若仔细看,便会发现杨三的眼中充满敬佩,心悦诚服,甚至还带有崇拜的神色。这也显示出杨三现在对跟着杨存这个主子有多么的满意。
嗯,时间越久就越满意了。
“你们都是谁的兵?”
依旧是淡然的语气、和和气气的感觉,跟询问别人是否用过膳没什么分别。
可惜对那些已经被杨存吓成惊弓之鸟的士兵,却自有一番雷霆之势深藏其中。
眼前这个当真只是一个弱冠少年吗?
见没有人回答自己的问题,杨存的眉宇不露痕迹地微皱,然后一个眼神便扫过去,还是那种波浪不惊的语气,不轻不重地道:“嗯?尔等可是觉得本公问不得?”
少年老成,自有一种沉稳的气息。熟稔官场上的太极,杨存也一样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只是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的心中早就笑翻了。
“操,让你们一个、两个小看小爷我。赵沁云那个孙子爷动不了,你们几个小卒子爷可动得了,就当为安巧受的苦讨回一点小小的利息好了。虽然……那件事情好像和你们没关系?”
杨存本来就长得不赖,再加上亦正亦邪的气质,使得整个人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吃亏的士兵当中有人悄悄抬头,望见杨存唇边至始至终未曾偏离的笑容时,腿马上就软了,道:“回公爷的话,小的乃是余千卫的手下。”
“余千卫?”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似曾听说的感觉?杨存很满意自己的笑容带来的效果,这也不枉费自己为这种据说可以让人惊心动魄的笑而对着镜子苦练,被安宁小丫头一度讥笑为“可是入了魔障”不过答案还是不怎么满意,一个小小的千卫而已,在自己这个“国公爷”面前还真是不值得一提。
“说名字。”
这一次,语气带上一股清洌之气。
方才回话的人果真哆嗦一下,连忙答道:“回公爷,是余姚余千卫。”
“余姚?”
杨存将这个名字搁在口中仔细咀嚼一番,终于想起真有人曾经跟自己提过这个人,不过他没怎么在意,只是微微点头。
整个过程中其实杨存还是做了一件事,就是拿杨三的手帕仔仔细细擦着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等到确实擦干净,才又放回皮鞘中。
随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