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开心吗?”
杨存终于舍得松开双臂,拇食两指捏起安巧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一望之下,他顿时大惊失色。安巧的眼眶是红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中尚有水气尚未散去。那副楚楚动人的样子仿佛像是有无尽的委屈一般。杨存顿时慌了,急忙问道:“巧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身体会痛?他们没有为你请大夫治疗身子吗?”
话刚说完,人已经做出往外走的姿势,边走边说:“不怕,我这就去找大夫为你诊治。”
“不是……”
因为压抑的哭泣,安巧的音色中带有哽咽。她紧紧抓住杨存的胳膊,阻止他的离去。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拼命地摇头,眼中的泪珠更是一个劲地往下掉。
“不是,爷,不是的……”
对一个容易动情而又对女人格外心软的男人来说,女人的眼泪无疑是必杀的终极武器。面对哭到梨花带雨的安巧,杨存有些手足无措,一个劲地替她擦拭眼泪,却又有更多眼泪掉下来。
“宝贝,别哭了,爷的心都要碎了。不哭好不好?谁欺负你了,你说,爷帮你出气。”
就差没叫人家姑奶奶了,可是安巧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好话说完也不见有更好的效果,杨存干脆——不做二不休,直接吻上安巧的唇。
有泪沾染在唇上,也被杨存吃进口中。带着咸味,有点涩涩的。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安巧怔了一会儿,倒是真的止住无声的哭泣。
许久之后,等到安巧的啜泣声逐渐平静下来,杨存才松了一口气。刚刚将唇抽离,便听到安巧一句话,让杨存的心有种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捏了一把的感觉。
“爷,巧巧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所以,你就是为这个哭?”
再一次对上安巧略微红肿的眼,杨存问得非常认真。
安巧抿着嘴唇,重重点头。
“呼!”
杨存如获大赦。盯住安巧惹人怜爱的样子,故意逗着她开玩笑道:“原来是这样啊?爷还以为你是因为爷对别的女人好才伤心呢!”
话虽如此,但是心中的感动却变得更猛烈。
若真的有朝一日死了,能被这样一个娇俏的美人一直挂念着,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呃……我在乱想什么啊?打住打住,要是自己死了,安巧怎么办?
还有她们,以后谁来照顾她们的生活?
所以就算是为了这些甘愿守在自己身边、不计较得失的女人们,老子也得好好活下去啊!
“爷,我……我就是……”
以为是杨存知道自己之前来过这个房间,对之前的一幕有些吃味的事,安巧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站在室外听了那么久的墙角,说心里没有一点别扭那是骗人的,况且还那么难受。可要说就为这件事便伤心得失去自我,也未免太夸大其词。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绝不可能专属于某一个女人独有,连像高怜心那样的绝世容颜顶多也只能讨一个妾室的名分,更别说是她们姐妹。
“爷,巧巧没有……能多一位姐姐伺候爷,巧巧还是很高兴呢。”
纵然是违心之言,但因为是事实,也能轻松说出来。
“真的?”
唇角噙着笑意,杨存笑看着安巧那张春风化雨的小脸。
“真……的。爷,您赶紧回床躺着啊,一直站着会累的,伤又怎么好得起来?”
也许是流过眼泪的缘故,安巧的情绪好了很多。见杨存脸上有着苍白之意,赶紧劝说道。
八成是真的在胧月身上玩过火了,安巧不说还不觉得,现在一提,杨存顿时觉得身体阵阵发虚,头也有些昏沉起来。望一眼安巧担忧的眼,他心安理得地将自己的臂膀搭上她稚嫩的肩头,再将全身的力气全压上去才回道:“安巧不乖,居然也学会撒谎了。该罚!”
“爷,我……没有。”
一边奋力拖着比自己大上很多的杨存往床边挪动,安巧一边申辩道。
“嗯?”
“爷,真……真的。”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音节,听在安巧耳中就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口气立刻坚定不起来,不过似乎……也一直不曾坚定过呢。
“该罚。”
不轻不重地在安巧的小脑袋瓜上敲了一下,杨存任凭自己的两条长腿拖在地上,就是不使力自己走,还继续吩咐:“就罚你陪我一起躺着,巧巧,你服不服?”
“是。”
不知是累得发慌,还是因为杨存那句话,安巧之前还略显惨白的脸上也渗出桃花的颜色。
一夜沉寂无声,没有那些旖旎的场景,拥着安巧入眠,杨存只觉得满心温馨。
室外冷清的月光下,一道单薄而寂寥的身影定在那里,仰头看着天际的月光发呆,口中呢喃出声:“其实,心系您的又岂止是安巧一人?可是,我却不能。原来可以顺从自己的心愿做事果真是这世上最难得之事……”
“彩玉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你不能?我怎么听到你提到我姐姐的名字?”
一道声音冷不防地响起,接着已经恢复如初、活蹦乱跳的安宁便出现在视线中。
之前还惆怅加身的李彩玉眼中涌起厉色,转瞬即逝:“没什么,是你听错了。我只是在说很快就是中秋月圆了,还有担心你姐姐的身体而已。”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