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看她一脸迷惑的样子,再次好心作了解释:「那玻璃里面是看出来是磨砂的,外面看进去是透明的,工人装的时候装反了。」
屁!!!什麽装反了!计然的脸瞬间烫得像火烧一样。那不就是说……她真的什麽都被他看到了?!
「你个混蛋!!!你干嘛不告诉我?!!」
顾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这种福利,干嘛要说出来?」
计然整个人都蔫了,有气无力地捂着胸口坐在床上,强压着心中那想喷薄而出的怒火。
计然:「那你现在干嘛告诉我?」
顾夜:「试过一次之後发现那感觉太难熬了,不想再尝试了。」
计然整个人砰地倒在了床上,顾夜却突然侧过身,脸与她的脸不过十厘米的距离。他轻轻抚摸着她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邪邪地勾起一丝笑意,问得很温柔——
「计然,月夜清朗,那就……滚床单吧?」
这句话,瞬间勾起了计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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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到「月夜清朗」这个词,是在高一的语文课本上,那时候,她正和清秋两个人乖乖地趴在桌上做作业,而顾朗和顾夜则在旁边玩游戏。
做着做着,她突然看到了「月夜清朗」这个词,忍不住说:「月夜清朗这个词真不错,你们仨的名字都在了,可惜就我没有。」
尹清秋笑笑,安慰她说:「连成句就有了:既然,月光清朗……」
顾朗也用手拱了拱身旁的顾夜,轻轻地说:「顾夜,来连个句。」
顾夜想了想,突然对着她笑得一脸邪恶,计然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三秒钟後,他的狗嘴里吐出了一句话——
「既然(计然),月光清朗,那就……滚床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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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然推开他,从床上站了起来,面对着他笑得很开心,轻声说:「嗯,滚吧。」
顾夜立刻直起身,满眼都是红心,「真的?!」
「嗯。」计然点了点头,突然大吼:「给我滚出去!!!」
还没等顾夜从床上起来,计然就清清楚楚地听到外面传来了家母的大吼:「计然!!!你给我有点礼貌!!!」
计然低着头委屈地瘪了瘪嘴,每次都这样……
顾夜满意地瞥了她一眼,隔了三秒钟,突然出声:「你向前走一步。」
「为什麽?!偏不走!」
「那你不要走!」
「为什麽?!我偏走!」
说完,说到做到,她大大地往前跨了一步,却瞬间感觉身上一阵凉意,低头一看,浴巾就这样滑了下去。
「啊!」计然羞得大喊了一声,赶忙扯住掉到一半的浴巾,将自己重新裹住。
计然大吼:「你故意的!!!」
顾夜笑笑不当回事儿,「谁说不是呢?」
计然很生气,後果很严重。後果就是,她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和他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当顾夜走下楼的时候,顾朗就忍不住调侃:「听说计然一晚上没有和你说话?」
顾夜愣了一下,挑了挑眉,只说了一个字:「哦?」
计然最怕的就是看到他这幅看似无害,实则阴险的样子。她刚才喊天骂地的气势瞬间就萎了……
「然然,你真的一晚上没和他说话?」
清秋还是觉得不对劲,按照顾夜的性格,计然就算只是三分钟不和他说话,他估计都会把计然压在床上,然後上下左右吃个遍,更何况是一整晚,他怎麽可能忍受得了?
「呃……对……」在清秋怀疑的目光中,她的气势消失地更彻底了,支支吾吾地加了一句——
「从他睡着後算起。」
顾朗和清秋大囧,睡着後本来就不讲话了好嘛!!!
「然然,你太没有骨气了!」清秋忍不住鄙视了很久。
计然也很无奈,明明自己应该很生气的,但是……
「小保姆,到爷这儿来。」
「来个屁!」
「爷给你买了蛋糕。」
「爷,小的来了,您有什麽吩咐?」一脸媚笑。
於是,吃完蛋糕,她就这样简单地消气了……
也许,她真的是受虐狂吧,他要是有一天不欺负她了,她估计倒会生气了,而且气得很久很久。
顾朗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抚着清秋的头发,感觉到心里一阵悲凉,无奈问道:「你什麽时候也能像然然这样容易消气呢?」
清秋一把拍下他的手,冷冷地说:「等我充分确定她不会因为这种性格而把自己卖了还倒替人家数钱的时候。」
计然大囧,轻轻地问了一句:「清秋姐,你刚才是念了段rap吗?」
「噗……」桌边的两个男人同时失笑。顾朗看了眼清秋无语的样子,给了计然一个赞叹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丶她的理想
平白无故多了半个月的假期,顾夜自然是乐得清闲。
看着眼前拿着抹布擦来擦去的身影,顾夜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自己想要摆在床边的玫瑰,却被人放到了厕所。
「小保姆,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没见我忙着呢嘛。」计然连头都没抬,不停地擦拭着橱柜。
「嗯?」
计然瞬间觉得身後一阵寒冷,当即甩下抹布,大步跑到顾夜面前规规矩矩地坐着,就像是在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
计然:「大爷,您有什麽吩咐?」
顾夜:「敲个大腿先。」
计然:「是。」弯腰敲腿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