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胡说,我与这孩子另有一份道缘在。”
邱师叔见他不愿多提,也不追问,转开话题道:“对了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莫非师兄已勘破生死,证得果位,能窥探到些许天机了?”
“哪有这般容易,多少年来,这地仙果位,无数道门中人挤破头颅都想进取,又有几人可得,为兄也只是略有所悟,能算到一些与自身有关的事,得知今晚有缘法来,便在此等候。直到见到这孩子时,心中才明了。”
邱师叔大喜道:“那也得恭喜师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如今又得爱徒,正可谓双喜临门。”
随后,他又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王泽,俗话说,得之过易,便不知其珍。我希望你切莫变成这般不义之人,这江湖中不知多少人想拜在我师兄门下,却不得其门。
你是我带上山来,倘若以后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违逆你师傅的事,我定不饶你,你可省得?”
我心知师叔这是在敲打我,甚至于最后几个字已是怒喝出声,犹如那佛门中的当头棒喝,哪敢怠慢,情急之下一边摆手点头,一边“啊哦!啊哦!”以作应答。
师傅见我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拍了拍我肩膀道:“行了,行了,我说了与泽儿另有缘法,他的品行自有我来定断。再说,即便有什么,也是我这个做师傅的来教,你在旁边瞎起个什么哄。”
邱师叔嘿嘿一笑,不再多言。师傅见他不说话,便不在理会,又拉起我的手说:“既然你暂且受不得日光,便索性现在随我去偏殿,拜见众祖师牌位,告知入门之事。”
“师兄,这不太妥吧,小泽毕竟身怀邪异之物,我怕会冒犯了祖师们。”
“无妨,这三清殿都入得,祖师们又怎会如此不容人。”说罢,便拉着我往殿外走去,我心下感动,一言不发的跟在师傅身后。
这后面我才知道,拜师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按理说,应当选好良辰吉日,随后我须得焚香沐浴,斋戒三日,一一拜过三清道祖以及众祖师后,才能行拜师礼。然而,我师傅却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当晚便正式收了我做徒弟。
我们来之前,这小观中便只有我师傅一人在打理。随后几日,邱师叔和邓廷在这留住了些时间,便下山去了。观中只剩下我和师傅,我倒也不在意,一门心思想跟着师傅学本事。
一开始,师傅并不教我修行,而是,每晚与我谈论一些,经文道理,诗词歌赋,以及他年轻时的一些经历,甚至还会教我练毛笔字。
对此,我倒是没有什么耐不住的,师傅虽然向来和蔼,但在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正直和威严。他既然教我这些,那自然有其中意义。
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学习、看书、练字,师傅一般不会监督我什么,而我自然也不敢阳奉阴违,对于师傅交代的“功课”,向来都会认真完成,久而久之,这也成了我的生活习惯。
山中无甲子,时间一晃,便到了年底,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平淡而充实,只是偶尔会想念家中的父母。
之前邓廷上过几次山,我都托他带了信回去,扯了个慌,说去外地工作一段时间,当地没有信号,不方便打电话。如此,想来二老就应当不会太担忧我的平安问题了。只是古话说得好,每逢佳节倍思亲,越到年边,我想家的念头越是挥之不去。
大年三十这天,我身体经过师傅这段时间调养,已经恢复许多常人之态,最主要的是我可以进食了。
夜间起来时,看见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差点掉下泪来。心里充满感动的同时,也越来越想念家人、朋友。以至于后半夜看书走了神,睡着了。
做了个梦,在梦中我见到了父母,二老也正吃着饺子,笑得格外开心。我心里满是兴奋,走近去想要跟他们打招呼,却忽然画风一变,来到了道观院子里。师傅站在我对面,笑呵呵的看着我说:“可知为师之前为何不教你修行。”
梦里我却是能开口说话了,我说:“师傅,徒儿愚钝……”
师傅含笑点了点头道:“嗯,读经观文也罢,练字打座也好,甚至刚刚的梦境,都是为了化解你心中的怨与戾。如今已算是心境通透,为师正式传授你《大伏冥真解》一卷,入我白云道门。
既学道,为师便替你取了个道号曰:玄道!取玄一之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希望你以后能有悟得正果的一天。”
我立刻跪拜在地说:“谢师傅赐名传道!”
师傅这次没有扶我起来,而是继续边走边说道:“道家修行,修的是炁,何为炁,天地万物之原始也,又名先天之炁……《大伏冥真解》虽然走的是另一种路子,但也是正宗道家传承,其内载有:降尸、伏魔、捉鬼、炼妖的诸多法门,又有占卜、巫医、符咒、赶尸、祈雨、祭祀、请神等各类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