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干,睡觉啊。”他随意地说了一句。
“我中奖了。”他知道我的意思。
“啊?不。。。不是吧?真。。。真怀孕了?你确定哦?”他很小声地说。
“我——确——定。”我一字一顿,说得非常清楚。
“啊?你要生宝宝了啊?”他笑笑,似乎故作镇定。
“别废话!生鬼啊!我问你现在想怎么办?”我听见他的笑声,气愤不已。
“那你需要多少钱?”他问了一句。
“妈的,你以为我想要你的钱啊?你他妈的以后别来找我!我自己解决!”他劈头盖脸地问我要多少钱,让我想起那些妓女,好象他是嫖客的样子,气得我眼泪直流。
“我就问问,这事总需要钱的吧?你肯定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我问问也是要解决问题啊?”他小声地说。
“你他妈的别张口就说钱,我不要你的臭钱,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气得狂哮。
(bsp;“你喊什么喊?我马上又要去澳大利亚打比赛了,现在怎么去你身边?”他也大声跟我咆哮。
“你去打比赛吧!我的事不用你管!以后各走各的路!我不怕没人要!”眼泪愤怒狂流,我觉得自己又瞎了眼。没等我说完,他把电话挂了。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晚上他又打电话给我。
“喂,别生气了,好不?是我的错,但我跟问你要多少钱也是事实需要啊,难道这事不要钱吗?”他小心翼翼地说。
“行了,钱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安心打你的比赛吧!”我冷冷地说。
“怎么能这样呢?那我现在去你那吧?可以不?我不去打比赛了,求你了,别这样说话好吗?”他哀求地说,带着点想哭的语调。
“没事!你去打比赛吧,比赛重要。我自己可以解决。”我的声音冷得像块冰。
“不行!这是我们俩的事,说什么你一个人解决啊?我求你了,跪下来求你,求你好好的,求你原谅我现在不能在你身边,行不?”
“不用了。”我轻轻地说。
“猪——你不要我了啊?”他小声抽泣。
“就这样吧——我要挂电话了。”我像个死尸,缓慢地嘣出这几个字。
“猪,等一下,我再跟你说几句,行不?”他哭着哀求着。
“说。”我毫无力气地冒出一个字。
“我现在钱也不多了,你先问她们借一下,等我从澳大利亚回来,我还给她们,行不?”我低沉地问我。
“再说吧!”我挂上电话。
三天后,我进了手术台,林燕和孙燕蕾站在门口等我。那冰冷的手术器材进入我的身体,疼得我直吸麻醉剂,医生让我别吸太多,不然会晕过去。我心想这他妈的什么无痛人流,疼死人了,我不时地问医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医生半天给我来了一句:“手术还没开始呢,这是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我疼得想死,额头直冒汗,不停地吸麻醉剂,望着天花板,心想:“要是他李善童现在在我身边,我不一拳砸在他脸上才怪!最好把他打个半死!”折腾了几十分钟,终于可以动手术了,那机器绞得小腹剧痛,血被很粗的输液管抽走,我发誓绝不要再受这样的苦。手术终于结束了,我看着那一滩血,头晕得什么也想不了,医生帮我穿好衣服,我小腹剧痛,她俩进来搀扶我走出手术室,孙燕蕾说我脸色惨白,她们问我话,我一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李善童打来电话,我喘着粗气,对着电话蹦出几个字:“你——晚上——打电话——再说,我现在——没力气。”
我在医院休息了一会,她俩帮我去拿消炎药和补血冲剂。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我自己回到宿舍,晚上依然爬到上铺睡觉,只是没什么力气,动作极其缓慢。晚上李善童打电话来安慰我,我说话的声音像死尸一样僵硬机械,他问我我们是不是完了。我说不知道,他半天没说话,电话那头传来抽泣声,我挂上电话,戴着耳机,望着天花板发呆,偶尔有眼泪滴在枕头上。
之后的几天,他每次打电话来,我的声音就立刻变成死尸状。他问是不是恨死他了,一边哭一边哀求我原谅他,我麻木地说没有,只怪我自己倒霉。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给他发短信,全是很气愤而绝情的话,他正好在家,短信被他妈看见了。第二天早上,我不停地给他发短信发泄,他没回短信,我给他家打了个骚扰电话,没想到被他妈接到了。她“喂,喂”两声,我没有说话,她气愤地对着电话大声说:“你是夏彤吧?我是善童的妈妈,你到底想怎么样?善童在家哭了两天了,我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为了你。他马上就要去打比赛了,你不让他好好安心打比赛,还烦他!你怎么回事?一个大专生也太没素质了,我儿子再这样下去,就要毁在你手里了!”我听完,很平静地对她说了句:“哦,对不起。阿姨,再见。”挂上电话,继续戴上耳机,望着天花板发呆。
三天后,李善童去了澳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