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跟他都说清楚了吗?」
「就是还没。」所以他才会着急啊,偏有人却明摆着不肯放行,还轻松自在地啜了一口冰凉的柠檬汁,「事情我都清楚了,他还都不知道。」
洛珣眨眨眼,「那可真是糟透了,他也喜欢你吗?」
逐渐冒火的眼终于肯舍得移向他,说明主人的火气渐炽,「对,还有,你的表情可一点也不像糟透了,让开!」但仍旧皮皮的洛珣只是耸耸肩,无所谓地把走道让出来,顺便在谷非顼的背后叫道:「喂,记得把账结一结,不然我不回公司哦。」伟岸的身形一顿,又迅速离去。
这……这是什么情况?他是曾经设想过,如果哪天他和亲生儿子见了面,那会是怎样的场面,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还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他是会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呢?还是会激动地紧紧抱着他?又或者会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形,他现在都已经决定,绝……对要好好教训他,不可以和自己的老爸抢爱人!
谷非顼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的缩小翻版,正十分不要脸地使出只有小孩才能享有的特权,撒娇地坐在桑竫的腿上,赖在他的怀里,尽情地享受桑竫的疼爱。
此时的他非常、万分的后悔,为什么要乖乖地让洛珣拦住他?为什么听话地帮他结账?又为什么不早点追上桑竫?
结果,看看他的下场,居然在半路上碰到林时旭和林如音,带着他从未谋面、精得令人想一把掐死的亲生儿子上街蹓跶。然后,就看到小谷非顼先是亲热又兴奋地跑过来抱住桑竫,接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全身好几回后,就仗着桑竫疼他,开始黏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更甚者,还用看情敌的眼光瞪着他,明目张胆地向亲生老爸下战帖,而林如音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还在一旁窃笑!
谷非顼坐在离桑竫最远的位置上,七窍生烟地看着他的儿子逞威风,眼前这个小鬼不是他的儿子,他不承认!
「爹地。」名为林阳太的九岁俊俏小男孩,坐在桑竫的大腿上,用双手用力地抱住细瘦的腰身,不满地嘟起嘴,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偷偷地用眼角余光,得意地瞄着敢怒不敢言的谷非顼。
「你怎么又瘦了?搬回家啦,不然都没人照顾你。」哼!管他是老爸还是什么人,反正只要是来和他抢爹地的,都是他的敌人,桑竫仅仅只是轻笑,并未回答。
他的眼忧心忡忡地看向敛眉垂眼,一身阴冷气息的谷非顼,他没注意到林时旭抱歉的眼神,和林如音看好戏的笑容,他只感受到一股深沉的怒意,由谷非顼的身上散发出来,吓得他们周围的位置都没人敢坐,连他刚刚看到谷非顼和洛珣的调情而升起的嫉妒也忘得一干二净。
也许,这是澄清所有误会的好时机,而且还有林大哥可当证人,他暗吸口气,正要开口,林阳太又说话了:「爹地,人家刚刚的话你都没听到,你是不是不疼阳太了?」像要证明他的委屈似的,圆亮的大眼眨呀眨地,竟出现了要掉不掉的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傻了一整个茶馆的人。
谷非顼瞠目结舌,愣在当场,这小子、这小子连用泪水的招势都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真、果真是父子,谷非顼咬牙切齿地想。
林阳太屡试不爽的手段又再次地成功,只见桑竫连忙拥住他,心疼地柔声道:「抱歉、抱歉,是爹地不对,你再把话说一次好吗?爹地保证这次一定专心听。」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眼神仍不由自主地飘向谷非顼,只见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也难怪,见到自己恨透的人在眼前上演一幕亲子和乐戏,任谁也受不了,他再看向林如音,她低垂着头,细小的肩头微微耸动着,想必心里很不安,才会不敢看着谷非顼,和他说话。
但事实是,林如音正在偷笑,笑她儿子的示威行为,也笑谷非顼的不得动弹。
苦涩地垂眸,桑竫阻止了林阳太的滔滔不绝,轻声道:「阳太,你还记得爹地跟你说过的话吗?」
用力地点点头,林阳太快乐地笑,「当然,爹地说过的每句话,阳太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那……你还记得,爹地跟你教过,你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吗?」一听,林阳太撇下嘴,很不情愿地回答:「谷非顼。」
赞赏地摸摸他的头,桑竫望向另一头的谷非顼,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很惊讶的样子,而且……林如音好像也太过平静了点。
「阳太,那位叔叔就是你的爸爸,谷非顼哦。」
「哦。」林阳太不感兴趣地投过去一瞥,懒懒地喊了声:「老爸你好。」然后又窝回桑竫怀里,没有下一步应有的反应,看着预期外的情况,桑竫不觉困惑。
他清了下喉咙,朝对面的人开口:「非顼,其实,阳太是你的亲生儿子,而如音,当年只不过和我假结婚,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没有越矩更没有夫妻之实。」顿了下,「如果你不相信,林大哥可以证明,不然你们也可以去作dna鉴定。」话,说得镇定,也说得落寞。
这样……就行了吧,他当初所怀有的想法全都完成,他也该……功成身退了。
瞧见桑竫黯然的神色,林阳太伸手捧住他的脸,凑上他的嘴,在桑竫的唇上啵了一下。
「爹地不哭,阳太惜惜哦。」讶异地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小男孩,桑竫的眼红了,他的孩子,连这个地方都像他……
再也受不了了,谷非顼霍地站起身,大步走向桑竫,抓住他的手腕,拉起他的身子扭头便走。
「阳太!」桑竫惊叫,小男孩的屁股重重地跌到地上,忿忿地瞪着谷非顼的背影。
桑竫回过头,不可置信地再度低喊:「非顼?」他……他这次又怎么了?
谷非顼踩着怒气冲天的步伐,往桑竫的住处前进,一方面在心底连声咒骂,该死的,他居然在嫉妒自己的儿子,吃自己儿子的醋!被迫跟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桑竫,步履踉跄地在谷非顼身后走着,心里则是一头雾水。
他为什么回家来了?是想责怪他的隐瞒吗?大门被打开,关上,落锁,不明所以的桑竫尚来不及喘口气,便在玄关处被人用力压在大门上,发狂般地被索吻。
「嗯……唔……」掠夺者一开始便侵入桑竫的口中,狂热、激烈、饥渴地翻搅着温热的口腔内部,滑过整齐的齿列,溜进舌根部,吸着无措的软舌,双手也不停歇地扯掉他身上的西装、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