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_昔年静默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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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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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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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她,南方女人的玲珑身材,小小的脸略带着些婴儿肥,披肩长发。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双澄澈如孩童的眼。我自诩有些社会阅历,可哪怕把我大学时的经历都加上去都没有遇到过这么一双眼。当然,从前看过,而且是普遍看过,小学里这种眼神一抓一大把。年龄有时就是慢性毒品,名义上我们在长大成熟,其实是不断丢弃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所以,大约到了骆静兮这个年纪还能看见那眼神色的眼睛,无疑就会让人自动给她刻上两字,可信。而事实证明,我是正确的。

小城的火车站下站的人少,老远我就看见了她,约莫是在火车上睡了还没睡醒,眯眯着眼,四下望着。其实,小站上的旅客很少,我远远的站着,挥了手。她就跑了过来,倒让我想起儿时养过一群小鸭子,远远看见大鸭子时的憨厚可爱。不过,可爱两字在后来的生活中被我毅然收回。

因为缅怀那群后来被我妈残忍屠杀的鸭子,再抬头时,骆静兮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意识到时,我的内心大大的一颤,“好家伙,好大的脸。”

当然,神经脱线的我,也把那话脱口了。日后,这厮居然还在被人逼问相识经历的时候,爆过这个料,我倒不觉得她记我的仇,大约是真真被逼急了怕露馅。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叫她先脱线,第二次见我就把脑袋伸的比鸭脖子还长,还瞪着眼瞅我,我回魂的下一刻就看见她那一张被无限放大的脸,说了那过分的话。

不过,她爆我的料,不代表我就没辙不是,可我还真不能说,那女人再听我话后对她未来的相公说,“是啊,脸大点好认呢。现在不习惯没关系,以后还有八十年给你习惯呢。”

不过,现在我爆料了,心里总算是平衡了。

这么一过招,我觉得我又有点脱力了。回去的路上,只又磋商了些细节好去骗我妈,虽然有些愧疚但木已成舟的事儿了,我也豁出去了。大概我潜意识里也被那姐姐吓坏了。其实大多要磋商的我们在腾讯的企鹅上都搞定了,我还花了点功夫背了背她的情况,不过实在太少,也就一张简历表的内容。

骆静兮,女,年龄二十四,现在某知名大学跟着一成天挖人家老窝的历史教授读研。

至于其他,既然她不乐意说,我也不去问,再说我也有事没告诉她,扯平。然后就是伪造些相识的情况。庸俗的要命,我都有点怕被我妈看出来。

不过,我再再一次看错了骆静兮这女的的功夫。虽然是一个无厘头的女人,但居然特得我妈的缘。两人一搭上后,起先,我妈还很要拿出点婆婆架子的气势来着。可骆静兮先下手为强的伏在我妈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我妈立马眉开眼笑的拉起她的手,一副婆媳和睦了。差点让我以为我才是要嫁进杜家的那个了。

天理何在?

而且,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当年到底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药,让我那对谁都有几分尖刻的单亲妈妈立刻放下防御和她成了一家亲。不过,不问也罢,有些谜题本身胜出谜底太多。

时间太久了,我已经不能记得太多静兮和我第二次见面到结婚前的那段时间里的太多细节了。依稀清楚点的就是那时,我妈提出双方家长见面时骆静兮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当时告诉过我她家别的人都在国外。我没怀疑过其他什么,或许是潜意识里知道一旦怀疑什么就会失去什么。后来,我越发在乎这些时,才意识到,有些事真的是不想才好。

慌乱是一瞬间的事,转头,骆静兮就浅笑着对我妈淡淡地说:“妈,我父母都在国外,你知道,回来的话会很麻烦的,而且他们并不在一处,也已经很早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妈?她啥时候把我妈变她妈了。

可显然,这招早就在我发现之前就使过了,明显的嘛,我妈压根就没表现出正常应有的激动。

而是伸手握住了骆静兮的手说:“闺女,以后我就是你妈了。”我多情的娘啊,你就究竟误解到哪部琼瑶片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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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走向在骆静兮出现后,自然是越加明朗起来。后来,在上下属都气急败坏的打电话催回去的时候,我以对某人老婆曝光他昔日情史为筹码,逼迫那个现在是我顶头老板的大学同学允许把工作带到家里做,又在家待了几星期。最后,我结婚了。

那场小城里闹哄哄的婚礼,我和骆静兮像两个傻瓜一样为我妈撑足了一整天面子。

我看着那些灯红酒绿,有一丝的慌迷。好像从前的人生就这么耗光了,然后,一个更颓废的开始。看着骆静兮那张平静的脸时,我不禁的想,她怎么能这么淡定的随便嫁人。

可笑的很,我不也一样,随便的就这么娶了一个。

那时,我才又一次想到她。那个不是我妈也不是骆静兮的她。那个毁了我的她。那个我本该深爱或者深恨的她。

不过,好像也不重要了。我想起之前的一天,我和骆静兮去试礼服,她呆呆的看着那些繁琐的扣子,挑了挑眉,然后摇我袖子。

“喂,要不咱俩换换衣服穿吧。”

“凭什么?”

“因为你娶了我,就是那个我要宠也要宠我一辈子的人啊。”

那时,我有些目瞪口呆了,就这么随意的就可以宠一个人么。这家伙的思维也忒简单了点吧。可看着这乱哄哄的吃喝酒宴时,我想,也许骆静兮的那些白痴般的简单也不是个坏东西,至少没有负累。

或是场内酒肉太多奢靡太多,我竟有些神经了,直到骆静兮捉住了我的手臂。她本比我矮一些,仰头看我时,眼睛里分明的稚气。口气却是有些赌气一般:“从现在到以后,你只能委屈看我一人了!”

宾客里一阵哄笑。

我也跟着傻笑起来,大家都傻笑起来,我想骆静兮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呢?但不管怎样,她是全场唯一不是在傻笑的了,或许她是知道的吧,我在想一个人,所以才会出言为我化去那一场不必要的尴尬。

然后,婚礼结束了,我们被塞进家里的临时准备的房间。累了一天的骆静兮终于罢工不干了,做戏都不干了,一头栽倒床上,拉了个被子就呼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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