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景累得不行了,脚底钻心的疼,满头大汗跌坐在一旁的花台上。
一阵机车的刹车声在耳旁响起,那车就停在林耀景眼前,车灯正正照着她的脸。疲惫地抬手遮住眼前的强光,林耀景勉强抬起头。
“喂,小桃子,你在路边蹲着干嘛?”那声音有些熟悉,林耀景终是认出了那声音。
“八公……”
坐在简耀薇的机车后座,林耀景按着记忆里的路线指挥着她往任意家的方向驶去。简耀薇没有问她一切事情的缘由,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去哪儿,我送你。”
林耀景便跳上了她的车后座,两人就这么一百二十码,奔驰在路上,终于是到了任意住的独立别墅门前。
车子停下,林耀景跳了下来,冲到大门前,一个劲狂按门铃。按了好一阵,她才注意到院子里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光,于是,她便拿手狂拍铁门,扯着嗓子没命地大喊。
“任意!快开门!!任意!!”边拍,眼泪便跟着她的动作狂飙,手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嗓子也开始哑了,她只是一遍又一遍没命地喊着他的名字,直到附近的保安打着手电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保安拿手电照了照靠在机车上的简耀薇,她只是叼着烟无奈地摆了摆手,保安皱皱眉,走过去拍了拍林耀景的肩膀。
“姑娘,姑娘!”
林耀景脸上眼泪鼻涕分不清,沙哑的嗓子,依稀听出是在喊着某人的名字,边哭一只手还继续拍着铁门。
保安看着不忍心,于是从兜里掏了块皱巴巴的手绢递给林耀景,“这家的主人今早刚搬走,姑娘,你怎么不早点来……”
保安话还没说完,林耀景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哭声把周围好几户人家的声控灯震亮了。
简耀薇丢了烟头,踩灭了它,过来蹲在林耀景身边,一只手搭着她肩膀,轻轻拍了拍。
“桃子,不哭了。啊!乖!”
林耀景忽的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了简耀薇,抽泣声夹杂着哭声。
“八公……怎么办……我这次……这次是真的,真的失去他了……我该怎么办……”
她哭得撕心裂肺,简耀薇感觉自己的后背应该是被她拽出两道紫清来了,于是,在这个冷风习习的夜里,简耀薇抱着林耀景,保安给他们打着灯,一直等到林耀景哭得再也发不出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赠送积分那一栏又消失了~大家放心,留言超过字数的,兮仔一定把分再补上~尼玛滴小~~~~~~~~~~~~~~~chapter37
你试过失去的滋味吗?第一次,是因为年少懵懂,任性着、自以为是着,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上天很少会给予一个人再爱一次的机会,但当这个机会忽然降临时,大部分人都会手慌脚乱,因为在漫长的时间河流里,哪怕一颗顽石般坚定的心,也会因为长久的思念和折磨,渐渐黯然。
毫无准备,甚至来不及再思索、挽留,一切,就这样悄然而至、而过,匆匆如镜花水月。
所以这一次失去,往往痛彻心扉。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你也想要挽回的东西,已经再次离你而去,你愿意付出筹码来交换,但老天已不再眷顾你……
那一晚,林耀景哭累了,在简耀薇背后差点睡着,简耀薇怕她掉下去,只好慢悠悠地骑着车子,两个人磨了好长时间,终于是回到家了。
进家门,林先之、简宁、苏睿喆已经在客厅里等了她好几个小时,见到简耀薇和她一起进门,林先之气的把茶杯摔在地上,碎瓷从地上弹起,划破了林耀景的手背。
她已经记不清当时林先之的责备,依稀记得,他很生气的骂了她,在简宁的劝说下,拂袖上楼,门被砸得很响。
客厅里,苏睿喆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她。她已经不知道要和苏睿喆说什么,身体很累,心也累了,于是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简耀薇径自转身,拉开门便出去了。
又是过了不知多久,苏睿喆上前一步,动作轻缓地拉过他的手,掏出一块白色手绢来,轻轻替她擦掉手背上的血迹。
“小时候,你说会空手道很……拉风,于是吵着要我教你。别家的女孩儿都喜欢弹钢琴、跳芭蕾,只有你,喜欢跳喜欢闹。从小到大,窜上跳下摔破了皮你都没有哭过鼻子,怎么今天就把自己哭成个花脸了,嗯?”
苏睿喆细心地替林耀景擦着手背上的血痕,声音温柔,像过往每一次那样,用他的白色手帕裹住她的伤口,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心里的某一处柔软被击溃,深深的愧疚在纠缠着林耀景的心,即便这一切有可能只是一出戏,但她却不能说服自己无动于衷。
“睿哲哥,我……”
“嘘……”苏睿喆把食指轻轻放在林耀景唇上,牵唇微笑,“累了,应该好好休息。我不希望小景带着一双憔悴的熊猫眼,成为我的妻子。”
像小时候那样,苏睿喆摸了摸林耀景的头,然后转身,径自出了门去。
林耀景站在屋子里,听着苏睿喆的车发动,声音渐渐远去,疲惫感一瞬袭来,拖着沉重的身体,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这一晚,林耀景一遍又一遍地对老天爷说,求求你让我再看到他,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想着想着,越发觉得心酸,脑子里心里全是和他的点滴。
如果,那年她勇敢的告诉他,你去哪里我也要去哪里,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那天站在窗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能对他说一句,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
那么,现在会不会不一样,会不会不那么难受?
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紧紧攥着他们之间仅剩的维系,那个小小的吊坠,这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林耀景才浅浅睡去。
时间渐渐过去,林耀景已经无力再去一遍遍抗争,去理论,去告诉林先之自己不爱苏睿喆,不要嫁给他。
她的抗争,换来的只是林先之气到昏倒,送去急救。那天,她的爸爸第一次抡起了巴掌,一巴掌把她打得耳朵嗡嗡叫,他不允许她给林家冠上这样一个不义的罪名,他不能容许她为了自己的任性毁了两家的生意还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