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毕竟还是个只有四岁的孩子,再聪明也不过那些份量。苏麻,看来博雅娜今次是真的长大了。”
苏茉儿见着太后的安宁,已知她不再需要言语。
“格格,你这又何苦?”翠嬷嬷眼见自家小主委在摇曳的油灯下绣着汗巾,不免心里为其委屈。想那承乾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就是歇晚要看那什么劳子书了,皇上也怕她伤了眼睛,只巴巴的把那宫里自己也不舍得用的三颗夜明珠子全送进了承乾宫。而自家的主子,自幼同皇上两小无猜,皇上身上的什么小物什不是自家小主亲手赶角?原指望着皇上也能给个明份,却不想,那皇上是一心二用的,那董鄂氏也是个两面三刀的,这宫里就更是些坐看笑话的。
想着想着,不禁泪珠子线流。
(bsp;孔格格细放下什物,手把着翠嬷嬷:“嬷嬷,四贞知道你是对我好……可这种事,又何尝是能万般如愿的?四贞虽然不才,也是父王母亲手心里哈着的宝贝,又岂能落了我孔家的尊面?”
翠嬷嬷听了,心内更加怜惜,对那破坏主子幸福的人儿亦更加的怨恨:“皇上也曾言明要娶了格格贵为皇妃的,却不知那下做的小娼妇使了什么畔子,媚了皇上的心去——”
“嬷嬷!”四贞眼睑昏暗,心伤神失,“又何必去怨他人,怨只怨这是四贞命里的劫数……他也曾对我温柔以见,也曾蜜语甜言……却不抵轻逝的时间与出跳的情缘……”
次日,素心挽着照例去太后处请安回来的主子下轿。
宁芳思量着请安时众妃明显对自己正规的态势。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宁芳被宫前乌压压的人头与气声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向素心。接收到素心稳重的手压,宁芳也不禁有了底气。
“嗯,起吧,大清晨乌压压的立在宫前成什么样子——”
“各归各位,没听见娘娘不待见这些。”素心连忙劫了皇后的话语,主仆两人热眸而视。
进了屋,坐下榻,上了茶,吃了嘴,新进的大宫女才上禀敬事房总管太监同教养司总管太监来请安。
素心安排着书房内的宫侍退了出去,才传人进来。
宁芳到真是心乐了一把,自己当这皇后都三个多月了,到今才算有些派头,过了回官瘾。那小子,功劳不小呀。
“奴才教养司总管太监卢英年请皇后娘娘金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岁岁。”忽拉拉阵阵有声的甩袖礼那是做的响派。
卢英年跪在当下小半分钟了,还不见上面的主子有动静,冷汗立马流了出来,心想着:完了,怕是小命不保了,这位主虽然不怎么管事,可毕竟是正正的主子,要是发了话处死一个自己这般的奴才还能不行的?自己收的那么些个银子只怕也没命花去了,那给钱的主子也不可能为自己说话不是。
其实卢公公是完全多心了,我们女主宁芳不过是在回味他虎虎生风的请安派头,要知道,这可是她来清朝第一次有人这么实寸地给她请安,还是跪着的,虽然也见过清戏里情节,可那毕竟不是给自己请的。自己这么个长在新中国的红色旗帜下受的是平等的连见了主席也不用弯腰的教育,即便社会上真的存在什么官风,也最多就是让那些官员们官款自用、出门官车、出国官销的待遇,也绝对不能享受她现在如此这般的有个弯着腰的已经绝了的名为太监的人类给自己跪地磕头的。
不过,这一怕一乐,效果却超好,不出一个时辰,这大清第一行政住宅区内的奴才们都领会了:皇后,她回来了,不对,是皇后的权威,皇后娘娘要拿回来了。
这卢英年下去了,宁芳半个身子还没躺下去,素心又领了另一名明显着衣更有派头的公公进来了。(原来木白我对那什么官服、宫服什么样子、上面有什么鸟什么兽是一不清二不楚,亲们就这项还是翻过去吧,毕竟我们女主她本身也弄不清楚)
同样的一番请安,这次,宁芳就好多了,立马请他起了来。
“娘娘,这本是昨天侍侯皇上的敬事房侍寝本子,请皇后过目。”
宁芳没动,但其实她是想坐起来的,因为她不明白,她老公皇上大人昨夜叫了哪位美人进行了性生活关她什么事,还要巴巴的第二天天一亮就送到她的案头上来?
她的好奇心上来了,心里像有蚂蚁似的想得到答案。问素心?也不能当着这太监的面呀。
“哈总管。”
“奴才不敢,娘娘请说。”
哎,这嘴怎么这么快呢。组织了一番说辞。
“本宫记性不太好,不知总管可愿为本宫解惑?”
“娘娘请吩咐。”
“……本宫自从三个月病了那么一场,记性总不大太好……不知,这侍寝折子是怎么个流程?”
哈代虽起了身,却一直猫腰着身,他身材高大,体型胖硕,猫着的视线却能高过躺歪着的宁芳,自能把她的面色看在眼里,见宁芳面色安宁,甚至可谓喜悦:“回娘娘,由当天的侍寝记录太监当时记录下时辰妃名等详细信息,立刻报奴才盖小章子,再于次日上禀皇后娘娘加盖宝印方算正途,再发回敬事房造册留案。”
原来,老公与小老婆的房事还要第二天拿到大老婆面前来显罢。
“若是——本宫不盖这印呢?”天,自己怎么这么八婆。
哈代抖了抖,心思弯了几弯,看来,皇后是真的要插手了,连这种话都挑明了言,只怕后宫的主子们以后——不得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