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走?要么从了我要么——”
他的声音可不小,此处又是耳房,这里又是木头造的屋子,要是被人听了去还不知要生出什么祸来。
宁芳一愣子跳起,近了他的身子便实捂住他的口:“我的皇上,你不要命了吗?”
玄烨可没把贴着他的身推开,不过是拉下她的一只手握着。毕竟这女人那“人海战术”可是使他很久不得亲近了,虽说现在不过是挨得近了些,可了胜于无呀。不过面子上可丝毫不见喜色:“我怕什么?反正得不到你,朕——”
宁芳那眼珠子一瞪一闭,杀了这小子的心都有。听听听听,这都在慈宁宫说的什么。此人是不是皇帝做久了天不怕地不怕了?虽是恨得痒痒的,可那小手可没闲着,立马重新爬上那人的口,声音压得更低,都快哭出来了:“我的爷,算我求求你成不成?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不说气话好不好?算我求求你成不成?不要嗑着嗓子吼行不行?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玄烨很想说他很喜欢她现在这幅担心受怕的样子。可最终还是被她最后那句话给掩埋了喜悦。
是了,无论他有多爱她,他都不可能给她一个名分。虽然他知道她不在乎,可他生为一个帝王却不能给其最爱之人一个理应享有的名分又何尝算是爱她呢?
宁芳感觉到边上之人情绪的低落,虽然不明白他一时间怎么了,可总比愣头青好呀,便拉着他在榻上坐了。可再瞅着他仍旧低糜,长期“培养”出的“默契”又发作了:“怎么了?头痛?”
玄烨挑敛视她,见她这时早忘了刚刚的分争只是担心地观察他,甚至还出了双手给他压着太阳穴,心里一热便抱她个满怀:“我知道我不能给你名份,虽然我能给你我的一切可名份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却无能无力……”
本来还想挣扎,听他为那根本就不重要的名份如此低落,长久以来已然互通的情感模式只是使她叹了口气,右手抚着他光洁的脑门给予安慰。
“我并不在乎什么名份。如果有个人爱我,肯为我冒天下之大不违,肯为我不再宠幸无数美丽的女人,”宁芳直视着那双迷茫的黑瞳,“肯为我做那些点点滴滴虽不值多少钱却铸就我所有生活的小事,肯为我算计多年,肯为我……抛下你的雄才大略,那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安静的氛围在二人间飘散,缓缓地转变为相知与包容。两人相视而笑地拥抱,虽然这拥抱来得有些迟有些久,可对于一段爱情又何常不是幸福的代价?
宁芳已然坐在玄烨腿上,两人只是相拥着,那种安宁幸福的磁场萦绕着。
感情有时很奇妙,只是两个人简单地这么相处于室便能幸福地溢出来;而有时,便是两俱躯体有一丝的距离亦会令其徨恐。
幸福与徨恐都是情感伴生的真实觉悟。
“你——还要躲吗?”最终还是玄烨索求个答案。
宁芳突然从满足里清醒过来,可她实在不想动了,这个胸怀使她安心:“真的——可以?”
玄烨收紧了双臂,把脸埋在她的颈间:“相信我……要相信我……为了你,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没有人看见的角度,有一双凶狠的眼瞳反射着光芒。
没人可以阻碍我的幸福。谁都不能。
第一百零五章是狼?是羊?
怀着忐忑之心,宁芳回了宫。当日头越发偏西她的心情亦越发的游离。
真的是相信便可以了吗?
想着皇后、马佳氏等一张张明媚青春的脸庞,想着太皇太后可能的愤恨与心伤,便不自觉地越发质疑自己的选择。
烦恼一上头便直趴在几上,却被一双熟悉的大手包裹住。
“又要再次抛下我?”
宁芳没有从两臂间抬头,不得不说,她仍旧疑惑。也许这根本不是爱情,只是习惯罢了。
玄烨腾出一只手抚着宁芳垂落的发,就如同小时候她抚着他的额头,满心都是满足。
“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相信我。”
也许是温馨的感觉平定了烦恼,也许是小三的语调足够有说服力,宁芳的不安缓缓消散,再吐出口气后转出了半边脸,以脸颊摩擦着他那长时间拉弓与武剑的手心。
很神奇,男女间的情感微妙而悬疑,前一刻陌生的二人可以顺间坠入爱河,而相处一辈子那么久情如亲人的两人亦可以一刹那浓情蜜意。
此刻,宁芳不想再烦忧,只是十分期望安宁。随着那掌间的隔茧深络,原本躁动的心思宁静下来。
一丝丝满足溢上玄烨的面颊。二人间虽时有亲腻却向来是自己主动的“揩油”。此刻这小女人竟然自发的“撒起娇”来,怎么不令他心喜?
温流的气氛里,多日来的辗转难眠一时间消散,宁芳强撑了几次眼敛,还是不能自抑地渐渐缩闭而合。
玄烨也不去挠她,只是小心地移开几子给她挪个舒服的姿势,再把她的头放于自己的大腿之上。
这个动作两人间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