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_湿情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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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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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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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很难过……”她眼睛里露出强烈的希望。“你不觉得我们再继续无爱的性,等于自掘坟墓吗?”“我可以向你道歉……收回伤害你的话!”她磕磕巴巴地说。“我根本没兴趣了。”“你就一点也没爱过我吗?”“难道你爱过我?”“我爱过你!我会向你证明我只爱你!”她使劲抹了抹眼泪,一张脸突然苍白得可怕。我以为她又要发作,甚至做好了迎接她的巴掌或指甲的准备。但她只是看着我怔了片刻,就开始镇静地收拾她的东西。她先是进卧室找了个纸袋,把她的衣服、内衣塞进去。然后走到梳妆台前,收拾她的面霜、口红、眉笔、梳子,还有假指甲、假睫毛之类的小东西。之后,她走进书房拿了她的几本闲书。她还没忘记进洗手间,拿走她的毛巾、牙刷、洗面奶……最后,她又来到客厅,目光落在矮柜上,寻找了好一会儿,接着又一个个拉开抽屉,终于找到了那个空像框。她拿着它,转过脸,死死地盯着我。“我的照片呢?”“我撕了。”我在这时,才感到有些内疚。“讨厌我到了这种程度?”“那天心情烦躁。”“烦?就要撕我的照片?”“对不起……”她没再说什么,手里的空像框“哐啷”一声掉在了地板上,打了几个转之后不动了。她提着收拾好的东西,表情木然地朝门口走去。牛仔裤和紧身黑毛衣使她的背影显得高挑而青春,一头秀发还是用黑色橡皮筋绑成马尾状,浑身上下没有更多的修饰。她只有二十岁,人生的很多烦恼和痛苦还是初次尝试,也许我不应该对她如此苛刻,我应该用更宽容的心态对待所有世事。她转动门把手时,我心中陡然升起巨大的悲凉,大声叫住了她。她好像被吓住了,猛地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我,眼睛里却酝酿着巨大的风暴。“我送送你吧。”这当然不是我想说的话,但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用了,我没有资格再浪费你的汽油钱。”她的声音抖得像是一条快要绷断的琴弦。“要是遇到喜欢的人,要珍惜……”我越说越离题万里。“什么爱,见鬼去吧!”她说,“从现在起,你就当我死了吧……”紧接着,她泪如泉涌,浑身颤巍巍地几乎站立不稳。但是很快,她便发现了竖在门后的那把花伞,便拿了它,转身开门,飞奔了出去。呆站了好一会儿,我才去把大门关好,循着小满收拾东西的路线走了一遭。人去楼空,什么也没有了。短短的半小时,她在这个家里存在一年多的痕迹消失殆尽。可她那漂亮的脸蛋、春天的河床一样的青春躯体,却不能像这些物品一样,如此轻易地就被记忆抹去。我突然有种坠入深渊的落空感。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吗?亲密的时候,彼此的一个呼吸、一个眼神都能充分地心领神会。可破裂之后,连一点儿可怜的蛛丝马迹都要被彻底破坏掉。&nbsp&nbsp

摆脱不掉

尽管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我还是起了个大早,换上一套新买的浅灰色薄料西装长裤,带上桑子的那套睡裙,驾车来到了“天籁花园”。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天空蓝得令人心醉。废弃的飞机跑道旁,“蒹葭”依旧苍苍,只是毛茸茸的穗子已经暗淡,快要凋谢了。毕竟春天已经来了,新一轮的生命又要萌发了。桑子在门楼下等我,就站在一丛红红的杜鹃花下。她穿着一条领口袖口和下摆都镶着小花边的藕色长裙,腰间打着细小的折皱。

一起解脱

“那天你为什么想自杀?可以告诉我吗?”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我,趁着气氛好,我下决心问了出来。“哦……我觉得没活头了……”桑子的神情暗淡下来。“都倒出来吧,别防备我,就把我当成一个心理医生。”她茫然地点了点头。之后,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罐椰子汁,带我上楼。这原来是一套跃层式房子,楼上是个私密性很强的区域。站在长长的阳台上,小院的一切尽收眼底。她拉开一个日式格子拉门,一片榻榻米呈现在眼前。左墙边有两个大储藏柜,右边有几只坐垫、一只小几、一个唱机和几个半人高的唱片架。整个后墙都是玻璃窗,透过白色纱帘,可以看见深蓝色的海静卧在不远处,海面有几只货轮缓缓行进,留下几声悠远的汽笛。我学着她,脱了拖鞋走上榻榻米,坐在坐垫上。“这是我和我表哥的卧室。”桑子为我打开饮料,平静地说。“什么?”我很吃惊。“左边属于他,右边属于我。”她说,“被褥都在储藏柜里。”“这样……方便吗?”我还是觉得很别扭。“习惯了……”她说,“我跟他在一个床上睡到12岁呢。”“可以详细说说吗?”我虽然抵触他们的关系,还是希望对她有更多的了解。“我一生下来,就跟着姨父姨妈生活。和大安哥、小安哥一样,我也叫他们爸妈。我八岁那年,姨妈、姨父和大安哥出了车祸,血肉模糊,我亲眼看见了,精神受了刺激……”她垂下眼睑,说不下去了。“……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有些愧疚,不该贸然猜度她和她表哥。“我姨父姨妈都是大学音乐系教授,我的钢琴就是姨父教的。他们三个走后,我和小安哥就靠一点儿抚恤金维持生活。小安哥十八岁考上了大学,抚恤金也停发了。他拼命学习,争取奖学金,但根本不够两个人用。他就去做家教、去码头做苦力。夜里,他总是很晚才回来,累得跟散架了似的。我每夜都等他回来,不管多晚,都做好夜宵,端给他吃。他大四那年得了一场大病,身体很虚。我当时上寄宿初中,为了给他买些补品,我就利用中午时间,偷偷到酒吧里当服务生。可没做几天,就被他发觉了。他带着病,跑到店里,失态地扯下了我的工作服。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紧拉着我的手,好像一松开我就会蒸发掉似的。一进家门,他就哭了,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他说他不怕生活苦,苦上一辈子也不怕,他是为了让我过得好一点,才这么不要命的。他怪我不该去酒吧做服务生,说我对不起他的一片苦心……”听着桑子的叙述,我的眼睛渐渐潮湿了。“苦日子一直持续到他研究生毕业。他出国读博士之后,生活才好转了。他学成一回国,就考取了律师资格,很幸运地做了几个大经济案,才买了房和车,也有了些余钱……”她说,“如果我们不互相支撑,谁也活不到现在。他常对我说:咱们俩不能死,亲人们在天上看着呢……”“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还去寻死?”我已泪眼朦胧,轻拍着她的肩膀。“……那天太不寻常了!他打赢了一场官司,他的两个很要好的高中同学——落魄诗人九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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