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_湿情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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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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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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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狠手了?”“用皮带抽的,伤还没好……”“叫我看看,伤得很重吧!”“在这里怎么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上次我太冲动了,真不该拿着录像带找到你家!”我说,“你恨我吗?”“恨!”“你惩罚我吧,我不会有怨言。”“怎么罚?”“怎么都行……用皮带抽吧。”“……我恨我自己不能恨你一辈子!不能恨得杀了你!”我以为她会哭,但没有。她的眼睛异常干涩,眼泪好像早就流干了。饭菜上来了,她拿起筷子,往嘴里划了一口饭,嚼了半天,就是咽不下去。终于,她放下了筷子,开始慢慢啜饮木瓜汁。她曾对我说过,她是个运动型的人,消耗得快,一顿不吃都不行。她还说,如果有一天她吃不下饭了,问题就严重了。看来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多吃点吧,你看起来很不好。”我拿起汤匙,舀了饭,往她嘴里送。“你不怕别人看见了……”她说着,就哽咽起来。我颓丧地放下汤匙,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nbsp&nbsp

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走出“课余时间”,我和小满来到了校园南边的菜田里。放眼望去,视野里空无一人。强烈的亚热带阳光下,植物散发出浓郁的生命气息,搀杂着农家肥淡淡的异味儿。巨大的寂静之中,脚踩在田埂上的声音如同天籁。穿过菜田,面前是一片坡地,坡地上是茂密的小松树林。我们爬上坡地,对面竟是一条小河,河床上长满了蔓草,开着紫色的花。似乎没人发现这片净土,我在校园生活多年,也没来过。也许是菜田里的粪味儿阻挡了人们的脚步。我们并排在松林里坐下了。小满拣起一只长满小嘴的干松果,低头玩弄着。她看着干松果,我看着她,两个人都沉浸在无可名状的感伤里。过了一会儿,她甩了一下马尾辫,双眼迷离地望着我。“你不是要看看我的伤吗?现在看吧!”说着,她丢下松果,把衣袖捋了上去,衣襟也撩了上去——双臂、背部伤痕累累,好在都已经结了痂。“你爸凭什么这么体罚你?”我的一下子心抽紧了。“不要怪他,”她平和地说,“在知道我喜欢女人之前,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他打你,你就能改了?”“能改……”“改成喜欢男人?”“改成木头。”“你在说什么!”她的这句话,像一根刺,扎疼了我。“你把我扔了,我不当木头,除非去死了!”“别这么说,爱是需要缘分的……”我知道,我这句话实在太苍白。“我办好了休学手续,休学一年。”“为什么!”我惊呆了。“我爸妈要我在这一年里学会喜欢男人,他们认为这比学业更重要。”“你没意见?”“我要是有意见,他们就把我关在家里,等男人把我娶走……”“别说了,别再说了——”我的头痛得要裂开,赶忙抱住。对小满无尽的愧疚,又一次压倒了我。小河鳞鳞的波光,唤醒了早已死寂的记忆。前年秋季的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认识了小满。当时我刚取得心理学硕士学位,开了个心理咨询所。刚开业时,生意冷清,我的压力很大,常在午后去校园放松。那个午后,我遇到一个在网球场练球的女孩。她穿着白色网球衣裙,马尾辫束到头顶,身姿矫健,青春逼人——她,就是当年的小满。我们并没有立即搭话,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也没有搭话。之后,每到那个时间,两个人必定同时出现,似乎是专门去等待对方了。后来,非常自然地,我先和她搭了话,得知她刚入学不久,是校网球队队员,和男朋友闹了矛盾,正在冷战。她天天一个人来球场练球,是为了发泄。初次交谈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向我数落她男朋友一顿,我好言安慰她几句。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打那之后,她常在课余找我聊天,并无师自通地认出我是les。这使我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认定她骨子里有les潜质。她对我也很好奇,很想试试做les的滋味。很快,在一个夜里,我把她从学生宿舍领到了家里。我脱了她的衣服,她像是在故意显示勇气,一点儿也没怯场。我吻了她,她闭着眼睛,挺享受的。等我的手指进入她的身体,她竟变得意醉神迷。骨子里不是les,不可能有这么自然的反应……之后,她再也没回到她男朋友身边,也极少在学生宿舍过夜。她像是着了魔,夜夜和我的手指纠缠,好几次我的手指累得几乎抽筋。她说我的手指是“圣物”,男人的阳具是“污物”。这不奇怪,除了双性恋者,有同性性取向的人,一旦做了爱,就很难摆脱了。也许这就是同性爱的诡秘、蚀骨之所在吧。“给你爸妈一个安慰,慢慢习惯男人吧……”我除了这么说,已无能为力。“他们给我找了个男人,就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叫戴阳。”“他好吗?”“他爱我。”“你打算怎么办?”“不知道,走着看吧。日子总得一天天过。”接下来,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过了好久,她才抬起头,眼里浮着一层泪水,嘴角瑟瑟抖动。泪越积越多,她使劲张大眼睛,泪水就颤巍巍地在眼眶里打着转。“怎么了,你?”我担心地问。“我知道咱俩不行了。可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被你误会!”“误会你什么?”“误会我是个坏人!”“我从没觉得你坏!”“录像带上的荒唐事,纯粹是为了报复你……”“我明白,你心里不好受。”“我可以和男人结婚,绝对不能再和男人做爱了啊!”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冯翎,我已经为你着魔了,一想起你,我就……”她猛地抓紧了我的手。“不要再把事情扯回原处了!”我挣开她,明显感到了她的颤抖。“dear,我们来个约定好吗?我和男人结婚,还和你保持关系……”“不!绝对不能!那样会伤害到更多人!”“答应我,让我活下去吧,只有你能让我活下去!”她哀求着,泪流满面。“别任性了,心死了就好了!”我的眼眶也发热了。“你摸摸我有多热……”她又拉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我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同时,一种难言的恐惧包围了我,我不能再把事情弄糟,不能再次拉她下水,重蹈覆辙。我死命地把手抽了回来。“我最后问你一次,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儿留恋了?”她像是绝望了。“没有!”我狠狠心,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她的目光呆滞在我脸上,大概有十几秒。之后,她站起身,神情恍惚地走了,连一声再见也没说。她的鞋踩在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听起来异常刺耳。我呆坐着,望着她渐渐走远。她似乎不是在自主地走路,而是被一种可怕的外力吸了去,吸入世界的另一极,吸入一个黑黢黢的无底洞。&nbsp&最好的txt下载网

妃子笑

这个周末,一下班,田宇就堵在了门口,送给我一篮还带着新鲜叶子的“妃子笑”。这种荔枝,表皮颜色是暗玫瑰红,肉又白又嫩,我特别喜欢吃。“一颗荔枝三把火”,吃得脸上冒出了小痘痘,我也不管不顾。篮子里还有一张招待票,他邀我晚上去欣赏他们乐队在一家歌厅的演出。上次的不愉快之后,他只和我通过几次电话,谈的是泛泛的话题。两个人都不再好意思面对,他虽然就住在咨询所对面,由于生活规律恰恰相反,又没约过,碰上一面并不容易。叫我去看他们乐队的演出,这可是件新鲜事儿。他跑场子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邀我。他站在门口,并不进来,精神看起来不错,衣着也相当明艳。上身是一件猩红色贴身无袖t恤,下身是靛蓝色宽脚牛仔裤。染成暗红色的头发长到了腰间,就那么自然地披垂着。“穿得这么性感,想什么坏主意?”我奚落他说。“想勾引你。”他也笑了。“说出这话,就说明你不想勾引我。”“什么性感?上衣还是裤子?你说。”他转移了话题。“猩红色呀。连我都不敢穿。”“当然,我是个妖媚的男人,你是个端庄的女人。”“应该说,你是个妖媚的女人,我是个端庄的男人。”两个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习惯性地把长发朝脑后一摆,左耳的一只白金耳环露了出来,耳环上有个极女性化的钻坠。我又一次感觉到了一个男人的万种风情。不知为什么,我很害怕这种风情。“恋爱了?”我觉得他身上有股山雨欲来的气势。他但笑不语。“男人还是女人?”我这话问得有点儿愚蠢。“晚上记得去看演出啊……”他逃避着。“我现在想知道。”“这么关心我啊?是义务还是责任?”“告诉我!”“咱俩已经没关系了呀!”他说着,转身穿过窄小的柏油路,朝“才俊公寓”快步走去。我呆呆地站在门前,手里提着一篮荔枝。望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我头脑里浮上一层缥缈的失落,目光也随之失去了焦点。他的背影变成了孱杂在一起游动的三块颜色,上面是飘动的暗红色,中间是猩红长方块,下面是两个靛蓝色的圆柱体……我希望他能回头看我一眼,我的希望就是这么具体,这么单纯。大学四年,我们每次分别,他总是一步三回头——那是他的习惯。他优柔寡断,历来依赖于我。可是,这次,他没回头,直到走进“才俊公寓”,也没有。怀着对田宇的猜测,而不是对演出本身的兴趣,我晚饭后准时来到了歌厅。这家歌厅所处地段并不繁华,但气氛非同一般,消费的人多是所谓上流阶层。每夜都有不同的乐队和歌手演出,却没有噪音和喧哗,更像是一个情调酒吧。黄金时间,田宇的乐队开始表演,他们的风格是怀旧和感伤。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身材高大、气质不凡的乐队主唱——大概是新近加盟的,以前并没见过他,更没听田宇提起过。他的嗓音粗犷不羁,既高雅又耐听。衣着打扮也很入时,上身是一件黑色背心,下身是缀着金属装饰的牛仔裤,脚上一双战靴。他的五官不算特别出色,皮肤也不很光滑,但浑身的肌肉却散发着势不可挡的男人魅力。他唱《教我如何不想你》、《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襟裳岬》、《光阴的故事》……当他唱起《feelings》时,我着实被感动了。他全身心投入,表达得简直超位。据说他这样的男人在gay群里很吃香。此刻,我觉得这一点儿也不难理解。假如他是个异性恋者,也一定倍受女人青睐……想到这里,我不禁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就先入为主地将他归类于gay了?我开始用心地观察他,很快就明白了原由——是他和田宇火一样纠缠的目光诱导了我!他看起来在投入地唱歌,田宇看起来在投入地弹电子琴,但四束目光却一刻不停地纠缠着,千丝万缕,难舍难分。我立即断定,他们的关系绝对不寻常。之后,我再也听不进去他们的弹唱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田宇是“升华”了?还是“堕落”了?我该为他祝福?还是为他绝望?像不了解异性恋一样,我同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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