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婉庭空只客套的牵了嘴角。
洗了澡,妇人扶着婉庭空从浴室里出来,又替她换了屋里的床单才搀着婉庭空上床。
婉庭空道了谢,愈发过意不去。
妇人淡淡一笑:
“有事就喊。我就住隔壁那屋。”
婉庭空点了头,等妇人离开,没过多久,孙显新便走进来。
他换了运动服。侧头瞧瞧她一身干净的样子。便微扯了嘴角。
婉庭空正低头朝他带来的那袋里张望,问道:
“我手机呢?”
孙显新竟无一丝犹豫,直接从裤袋里掏了出来。向她递过去。
婉庭空极快的抓过,看他的眼神满脸狐疑:
“你看我手机了?”
孙显新坐到她床边的凳上子,大半个身子靠着椅背。看她低着脑袋翻着。
她胳膊举不起来也打不了电话。张九川的确给他打了好多通电话。还有几条道歉短信。
说他昨天玩笑开过了,酒喝太多。还问她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
接着她居然见了自己的回复。
回说自己没生气,奶奶还没走所以就先陪奶奶下山了。
婉庭空抬眸不可思议地望向坐在一旁的男人。
孙显新微挑眉,神色平常:
“难道还要说你和我搞的时候,我把你肩弄了,你在养伤?”
他又扯着嘴角补充道:
“我倒是很想告诉他。”
婉庭空紧抿了唇,压着气。只道:
“你出去。我要睡了。”
他点点头,站起来迈了步子。婉庭空慢慢挪了位置往下躺。
没想他关了门又关了灯,竟在黑暗里开始脱运动服。
婉庭空又磨着坐起,硬牵着肩拉了床头灯。可他已经爬了上来。她便朝外大声道:
“姨!我想喝水!”
他对着她笑,看她的几根发丝在昏黄的灯下泛着茸茸金银的光。便愈发凑近了她。只问:
“什么时候成你姨了?”
婉庭空不理。还是朝外大声叫:
“姨!想喝水!”
可他已经脱了外套,穿了t恤钻了进来。伸了手一把扯了床头灯。拉过被子闭目平躺着。
婉庭空在黑暗里坐着,他的脑袋就在她腰处几厘米的位置。
男人抓了她一只手握在掌心。只道:
“别的房没暖气。我就睡个觉。”
婉庭空挣开他的掌心。挪着臀下床:
“那我去和姨睡。”
孙显新又捉了她的手:
“别闹,你和姨睡半夜有事就喊她起来?你好意思?”
婉庭空想着辩驳的话,却又听他道:
“放心,我没兴趣上个残疾。”
他捏着她的指不断磨着。说话的声音很低。
婉庭空坐在黑暗里。又牵了身子开了床头灯。
他勉强睁开眼来,可随即就侧了头不声不响的转了过去。。。。。。
第52章(下)
婉庭空见孙显新侧了头一动不动。便抽开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只这么抓了手机孤坐着。
很快传来他极平稳的呼吸。
婉庭空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坐着。
他忽然翻了身;婉庭空便眼都不眨地盯着。
等男人背对了她,她才转回了视线。接着便摸了枕边的遥控开了电视。
她调低了音量;漫无目的地换台。时不时侧头看那个背影。
电视里放着曲折浪漫的肥皂剧,她的眼却一睁一闭。换了台又去看夜间新闻。
那个穿着蓝色正装的女主持字正腔圆的播着热点民生。
困倦渐渐侵袭。她又侧头瞧那个一动不动的背影。身子下意识往后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等到女主持和观众道晚安的时候;她早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浑浑沌沌。半夜里醒了两三次。又不能翻来覆去。
他倒睡得安稳。还卷走了大半条被子。
等天大亮婉庭空再次醒来,他已经不见了。
肩胛的酸疼又隐隐袭来。
她躺床上难熬的很。索性姨在她醒来之后不久便领她进了洗手间洗漱。
她站在镜子前;眸子一睁一闭。头发乱如杂草。显然是未睡醒。妇人用梳子一下一下顺着她的
发。看着镜子里她睡眼惺忪的脸。声音相较昨日倒是自然亲切:
“肩怎么样?”
婉庭空眸子微咪。皱眉道:
“怎么还不能动?”
妇人将她的发全拢在脑后。回道:
“这种伤哪是一天两天就能好?总要养养。”
婉庭空微微侧头:
“今天没昨天疼。应该能下山。”
那妇人并不说话。静了几秒才道:
“再养养;真的要走也等孙显新回来。”
婉庭空不再作声。心里盘算着打个电话给张九川。让他来接总可以。
等孙姨扶自己回了房,婉庭空坐床上摸了摸昨夜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才发现电话又被他拿了去。
不多久妇人又端了粥进来,她不再像昨日般生人勿进;就着孙姨凑近唇边的勺子一口口喝着。
可能是饿了的关系;她吃得算快。妇人也跟着喂快了些,却皱眉道:
“那么稀的粥,也只有他能熬出来。都说了几次少放水。看来他是真想让你‘喝’粥了。”
婉庭空噎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妇人。妇人将婉里的最后一口递进她的嘴巴,抿嘴笑道:
“他刚从老家出来那会儿,一个人在外头住没人管,饭菜呢,我教一些,他娘教一些,他糊弄糊弄倒也饿不死。”
“。。。。。。”
“跟着他呢,大福享不到。小日子还是能过。”
婉庭空顿了一下。接口道:
“他一个人,阿姨也不管?”
妇人摇头:
“想管也管不了。他主意大得很,真要做什么事,谁的话都不爱听。”
说着,又低头瞄了婉庭空一眼,神色略微闪烁:
“姑娘可别怪我多嘴,你和他。。。。。。”
问到一半又突然调转了话头,声音轻了几分:
“先处着看看,他做事呢。。。。。。”
“。。。。。。”
“是大老粗了些,说话也没个轻重,明明喜欢的紧的,他就爱在那装。”
婉庭空客套的笑笑,不咸不淡地回:
“我怎么觉着他喜欢的紧的,护着都来不及。凡是对着装模作样的,能冷嘲热讽的,就是他真不在乎。”
妇人又朝她打量了眼,她懒洋洋的融在一片金黄的光线下。倒有了种说不上来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