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弄错了。
她还真的以为他刚才的诱哄真的只是单纯的亲吻。可是现在,他竟然快要亲吻到她胸前……
“顾笙,别这样……”
幸好手并未被困住,阮悦熙一下清醒过来,一个激灵之后立马推开了他,将衣服紧紧合拢。可她正想坐起,就被他被用力又硬生生地按了下去。
顾笙此时衬衫早已凌乱,衣扣不知何时被解开了大半,半掩着结实健硕的前胸和腹部。他压下身,紧紧地贴上她,声音里全是微微沙哑:“鹿……别再总是推开我了,嗯?”
眼见着他的手又落下来在她脸上轻抚,阮悦熙一惊,偏着头躲开:“我不是……不是在推开,只是……”
“只是没准备好?”
顾笙彻底被她再次的躲闪和害怕瞬间冲淡了热情。一时间,原本看起来是两情相悦的事情,竟忽然间就变成了一厢情愿。强烈的心寒之余,他拿开手,如刚才那样支着身体俯视着她。
阮悦熙没有回答他。因为她能清楚看到,顾笙的表情不是像第一次不得手那样失了理智的愤怒,而是有些失落,甚至受伤的神情。
直直地看了她片刻,顾笙眼里的迷蒙的薄雾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寒冷地说不清的情绪。他终于还是起身,坐在床边,盯着黑色大理石衣柜门反射出来的两人影子,忽然自嘲又无奈地笑了笑。
“阮悦熙,我们两个这样……到底算什么关系。”
说是夫妻,他们却从没有过完整的肌肤之亲,甚至连同床共枕的次数都少得屈指可数;可说是男女朋友,从法律上来说他们却又早已是超越了男女朋友的合法关系。
是啊……所以这样的她和他,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甚至顾笙自觉可笑地想,他明明不是那种对这样的需索太过渴望的男人,如果真的是,以他的条件早可以找各种各样的女人来玩乐且不需善后,而不是和她结婚绑定一生;可正是因为他爱的这个女人成为她了妻子,他才出于一个丈夫的身份,渴望期待着和自己爱的人发生夫妻之间应该有的亲密,以此来告诉她,他是只爱这唯一的这个妻子的。
可在经过求婚的失败和两次的亲密被推开拒绝后,这个骄傲的男人,已经不得不失望地透彻了。
他想,或许从头到尾,在她的潜意识里,就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她的丈夫。
至于顾笙的最后一个问题,阮悦熙始终没有给出回答。
于是短短的一阵沉默之后,顾笙便不再说话,也不再管她,只是推开衣柜,沉默地拿出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甚至连使用房间里的浴室他也放弃,而是拉开门,迈去公*室。
“顾笙,我不是……”阮悦熙忍不住,跟出来在他身后,可是咬着唇半天,她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对他讷讷地道歉,“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没有错。”
是的,本来谁都没有错。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似乎谁都无法理解谁。
“顾笙……”阮悦熙听出了那渐渐冷清下来的声音里,含着像是刀锋一样割得人心疼地情绪,她伸手去拉住他,一松手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是散乱的,又连忙收回手紧紧抓着衣襟。
“去睡吧。”
顾笙进浴室关上门,啪地一声锁好,只留着阮悦熙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门口。
可惜阮悦熙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自己房间,阮悦熙坐在桌前,看着台灯下的日历出神了好久。
日历上代表今天的那个数字被红色的笔圈了起来,在这一页格外显眼。
她刚才真的很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不能接受他,也并不是没有做好准备。其实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渐渐接受了,她们之间是夫妻的这个事实。而关于这件事,虽然是会怕的,可因为对方是他,于是在那一次他喝醉发生那样的事情后,她之后就偷偷地思考过,并且也意识到,这样的亲密,总归是不可避免的。
比起突如其来的惊慌,她拒绝他的最直接原因是……她才刚来例假。
可是这样的原因,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她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即使真的说出口了,这听上去也像是她故意拒绝他所抛出的烂借口,巧合得都让人觉得无比可笑。
之后的漫长深夜,随之而来的就是两个人一整个晚上的沉寂。
很有默契地,两个人在两间房里几乎是辗转到天亮,只是谁都没有再敲谁的房门。
也许别的问题,还会有一个人先低头的,可是,关乎到这样的敏感问题,到底要谁先低头呢?
直到第二天早晨快天亮的时候,顾笙才终于有了浅浅一些睡意。可睡了两个小时再醒来,屋里却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原本这个点,是阮悦熙起床做早餐的时间,可现在,客厅却里连一盏灯都没开。
“我去酒店了。”
顾笙本以为是阮悦熙还没起床,可等洗漱完打开冰箱拿果汁时,他才发现长颈鹿的冰箱贴下夹着这张字条。
单纯的傻丫头。
顾笙看着纸条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丫头真当他也傻了吗?哪个酒店会早上七点不到就开始谈业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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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0586懦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