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我倒霉呢,大姨妈来的头一天,我是注定要肚子疼的,在床上滚了大半晚上,最后成功地把展誉良闹醒,他起来给我倒了杯开水,然后出去四处找热水袋,灌了热水替我敷上,小瓜娃很乖的抱着我,到了后半夜我才勉强睡着,第二天当然是起不来了,展誉良把城城抱去王崇明房间让他帮忙带着去玩,自己留在房间里陪我。
我到快中午才醒,他正背对着我站在窗边,说实话我有一秒钟的失神,展誉良的背影和陆鞘很像,那几年的快乐就像偷来的时光,现在回想起来,就像上辈子的事一样。
他很快回头,见我眼神迷离也并没有问别的,只是伸手把我小腹上的热水袋拿出来,灌好热水了重新放回去,然后低头在我额上亲吻了一下:“没事的。”
我眼泪都出来了:“你别对我这么好啊。”
“怎么?怕你自己爱上我?”
怕的是,把你当做当年的陆鞘来爱,如果真的变成了那样,那么我要如何自居?展誉良又情何以堪,陆鞘,陆鞘,只有陆鞘还可以继续美人盈怀抱,不知是不是醒也无聊。
我带着眼泪笑出来:“是啊,我不是一直很爱你吗?”
“你觉得我跟陆鞘很像是不是?”
这句话很值得人怀疑他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不要告诉我你是他失散多年的……”
“瞎说什么呢,”他在床边坐下来:“要说像,也是他像我,然然,如果你先遇见的人是我,会不会就不爱他了呢?”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很没有建设性,因为我已经先遇见他了,不过你很有优势啊,你现在是我丈夫,他又那么混蛋,完全是有机会后来者居上的嘛。”
他摇了摇头,我觉得好笑:“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啊?放心,我会给你机会的。”
“别说话,再睡一会儿。”
“我不想睡了,睡不着。”
“那就起来走走吧,他们今天的行程也没什么好玩的,北海今天下雨了,本来我想带你去海滩上走走的,不过现在你的身体不好,我陪你去北部湾广场走走。”
我坐起来:“你怎么这么清楚啊?你来过?”
他笑起来很好看:“我这个年纪,中国什么地方没去过?小懒虫,起来吧,先带你去吃东西。”
我这人吃东西很挑,因此每次出去旅行回来总会瘦一圈,展誉良不可能照顾到我如此挑剔的胃口,出门在外也不方便亲自下厨,不过他找了家还不错的小馆子,我总算也吃了一小碗,展誉良皱眉头:“你怎么吃得还不如城城多呢?”
我老实地回答:“想儿子了。”
他还是皱着眉头:“想儿子了不吃饭就能不想了?”
“吃不下啊,”我顺口顶回去:“要不怎么说你没文化呢,知道什么叫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吗?”
展誉良看了我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所以才给他取名叫健宽?”
我噎住了。
“怪不得怎么也不肯改,”他给我盛了碗汤:“他都带着新欢出来晃悠了,你还没死心呢?”
“准确地说,”我接过来:“是从来不曾对他有心。”
“是不曾,”展誉良一针见血的问:“还是不敢?”
“以前是不敢,不敢承认,现在是不愿,再不愿意。”我回答的十分诚恳。
展誉良不再追问,催促我喝汤。
下午他拉着我一路散步,我还笑话他:“平时没时间散步逛街吧?这次总算是因为我才有的这次机会,怎么报答我?”
“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他现如今也学会开玩笑了,“想健宽了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我说过,他被送去了陆宅,你应该知道联系方式的。”
“陆宅——”我顿了顿:“我跟陆宅再无瓜葛,因为儿子我已经不得不每个月见一次陆鞘,这样的折磨不知道何时才能休,我又何必主动去联系,等我们回去,你能不能替我把儿子要回来?”
“那要看你打算教他叫我什么。”他不疾不徐。
我反而笑了:“不叫爸爸叫什么呢?”
“那么陆鞘每次都把他接回去,你要怎么跟他解释为什么只有他有两个爸爸?”
“你怎么跟城城解释他有两个妈妈的,就怎么跟健宽解释呗。”
“那可不一样,”他笑了笑:“城城妈妈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只认你一个妈妈。”
我没出声,他又问我:“景然,我现在就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问问你,你愿不愿意诚实地回答我?”
“问我什么?”我开玩笑:“怎么跟健宽解释他有两个爸爸啊?”
“不,”他表情严肃起来:“我只问你这一次,不管你怎么回答以后我都不会再问,你当时跟我结婚,是已经准备好放弃陆鞘,还是权宜之计?”
我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坦白:“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因为我也从没有真正拥有过,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还爱他,”我大方承认,再次肯定道:“我从不后悔爱他。”
我从不后悔爱上陆鞘,从最开始妈妈告诉我他是我的亲哥哥,到后来我知道妈妈和陆家的瓜葛,再到他对我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能满足他生理需求的女人,最后,他为了争夺儿子的抚养权,和我对簿公堂。
哪怕到现在,我已为人妇他即将为人夫,儿子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
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爱他。
我不知道我可以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坚持是不是值得,被我拉进这场闹剧的展誉良,我从不敢想象会有另外一个男人对我这样好,可他即使再好,也依然不是陆鞘。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爱情不是简单的单向付出就可以坚持到永远,也不是互相有意思就能相伴走过一生,这世上有太多人力没办法解决的难题,爱情永远是高居榜首。
我冲他微笑:“我不知道这样的爱可以坚持多久,也许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