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和路卡分手了,你和碧姬也玩完了。我倒是有个提议,你把你的东方小情人甩了,陪我一起玩吧!”
“抱歉得很,我对你完全提不起兴趣。”西蒙知道对付这种女人只能简洁了当把话挑明,否则她会自负地以为他是爱在心底口难开。
她的脸色霎时大变,口气也很差。“你快刺一刺,别耽误了我宝贵时间,等会儿我还有一组照要拍呢!没办法,人红大家都抢着要。”西蒙生平最瞧不起这种装腔作势的虚荣女人,冷血败金良心被狗啃是形容她们的最佳词汇。
尽管客人的态度着实恶劣,他还是得强忍住要在她身上乱刺的冲动,工作归工作,不该牵扯私人恩怨。在短短时间内,西蒙便在她的右臂上完成了一副巧夺天工的刺青图案,一朵荆棘玫瑰。
她满意地付了钱,临走时,转过头来问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路卡的电话或者地址?我们好久没联络了。”
谁晓得她是心血来潮还是怎么的,忽然之间问起了路卡。向来都是路卡去找她,她从没回应过只字片语,现在她又为何关心起来?
或许她与路卡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也说不定,即使是那么微渺的一线生机也好,西蒙不想毁掉路卡的希望,于是他随手写下路卡的资料在一张小纸片上,交到她冰冷的手心,并且由衷盼望他们能够得到幸福。
既然明白这次的逮捕行动自始至终都是一桩乌龙事件,那么现在误会解开了,瑞凡觉得自己也没理由再赖在纽约不走。
“我想先回洛杉矶一趟,把那边荒废的事情大致处理一下,下个星期我会再回来纽约,我保证一定赶得及参加首演。”瑞凡将自己的决定告诉蕾秋,随着首演日子的逼近,他可以感觉到蕾秋心中累积的紧张与不安。
“是该要回去处理一下,我想你的平空消失一定使得原定的许多计划都延宕了。”蕾秋的目光落在远处,一片绿草如茵,她的眼底也漾着幽幽绿光,像抹不去的轻愁。
瑞凡再也按耐不住,他猛地按住她的肩头,告诉她:“你可以要求,你懂吗?不用任何时候都勉强自己默然承受。我要你知道,只要你开口,我就不走,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他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却只是感受到她轻轻的叹息。
“我求过,我请求麦肯爱我,上天不理会我,赛门把麦肯带走,我还有什么可以要求?”
“你有我,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一定耐心听你说。”他害怕面对她的无欲无求,仿佛麦肯把她的心一并带走。
“那么你……放开我。”
瑞凡将她搂得更紧了。“只有这一项,我不能允诺。”
蕾秋笑着抬起眼,她手指轻轻拂过他有棱有角的下颚曲线。“那么我想不出别的了。”她的眼神陌生而空洞,像抱不紧的云朵,像捉不住的风,转瞬之间,便由指缝溜走。
他不愿放手,她却掉过了头,默默地出走。
良心的建议,热恋的情人们如果技术不够精湛,绝对不要轻言尝试危险的攀岩活动,瞧瞧畔宁和西蒙一身惨不忍睹的瘀青擦伤,他们无疑是最惨烈的见证。
“怎么会摔成这样?西蒙,你欠我一个交代。”瑞凡见到畔宁手臂上的伤,整颗心都紧紧纠了起来。想他这个宝贝妹妹从小到大都让家人捧在手心上,受尽无微不至的细心呵护,不要说瘀青了,她就算是掉了根寒毛都会惹来家人的一阵心疼。瑞凡真的不敢想像大哥他们如果看见畔宁伤成这副德性,不将他千刀万剐才有鬼呢!
当年就因为他枉顾全家的禁制令,答应将她扛在肩上去园里采柳橙,这一采,他便一脚踩出了夏家大门,十多年来都未再踏入夏家雷池一步。
他不能评断家人的是非,对于夏家他也未心有不平。事实上,若非畔宁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眼前,他甚至不会去想起原来他姓夏。
然而畔宁的出现唤醒了瑞凡,他觉得自己有保护夏家掌上明珠的责任在,因为她是他最挚爱的胞妹。
“小哥,我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看起来是有点可怕,其实一点也不严重。”畔宁故作轻松,然而皮开肉绽的痛楚,却还是由她微皱的眉间诚实地透露了。
瑞凡看透了畔宁一心护着西蒙的意图,他感到忧心忡忡。想来她这个凭感觉谈恋爱的妹妹是陷入了西蒙醉人的眼波中,无可自拔了,唉呀呀……
“我现在在问西蒙的话,你别插嘴,我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没有责任感,这么不小心让你伤成这样?!西蒙,你怎么说?”瑞凡很少这样生气,他原本就类属于火气不容易上来的温和一派,然而一旦发起火来,肯定是要吓死人的。
“是我不好,不该提议去玩攀岩的,去玩攀岩也就算了,我不该一面攀着一面和她聊天……”西蒙满脸的愧疚,他的脸上和手臂也都挂彩了,他不痛,只是自责的心并不好受。
“聊天?”瑞凡不明白他们运动就运动,干嘛分心聊天?有什么要紧话,等下了平地再说也不迟,什么话非得攀在高高的岩壁上说?
“没聊什么,我只是突然很想大声地告诉西蒙我好爱他,所以我就照做了,结果他竟然吓一大跳,手脚打滑,就摔伤了,我看他这么不小心,心一急,也跟着摔了……幸好我们身上都有安全绳系着,否则,现在你就得到医院来看我们了。”畔宁好天真地帮着解释。
然而她的真情告白,让瑞凡头疼极了。他真的没想到她已经陷得那么深了,现在告诉她不能去爱西蒙的话,她可能会恨他一辈子。
“西蒙,可以单独和你谈谈吗?”瑞凡领着西蒙上了阁楼。
说实在,他和西蒙相识未深,很难去判断究竟西蒙对畔宁抱持的是怎样的心态,瑞凡不想光由一个人的外表就去妄下断语,他至少得听听西蒙怎么说。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对畔宁并非真心,请你趁早离开她吧!”
“我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