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你在胡说些什么?”eza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松开了搂住递枫的手,佯装嗔怒地问。
“你知道吗,刚才我站在你身边盯着火炉看的时候,真的有一种是我们的孩子在里面孕育的感觉。”递枫回过头,轻轻地搂住了eza“那种感觉很奇妙!当然,也很温暖!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当了‘孩子’的爸爸!”
“原来,你无聊到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孩子了。”eza不屑地说“这么想要孩子,快点结婚不就行了吗?”
“……”
“宝宝,你也希望爸爸快点结婚是不是?”
“eza!?”
“其实——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eza嗫嚅两瓣艳丽的樱唇,偷眼看着递枫“不再把这份工作当成是千篇一律的公事,而是像……孕育自己的孩子一样,认真努力。是你,给了我这种奇妙的感觉!所以‘孩子他爸’,你是一个可以让人幸福的人!”
“是吗?”递枫握住eza的手,两个人一起看着火炉。在寂静深沉的夜里,幸福的红光笼罩着他们。
“好了,我要开始工作了,你快出去!”eza从递枫的臂弯里直起身子“‘孩子他爸’,晚安。”
“不行,我想看看宝宝是什么样的!”
“那可不行。”eza轻笑着说“宝宝现在还不想见你。”
“真是过分啊!宝宝。妈妈在这里打盹的时候,只有爸爸一直在看着你,你现在却不想见到爸爸,这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打盹也是因为有一会儿空闲的时间,以后不会了!”听eza的语气,好像是在与递枫争风吃醋。
“以后的确不可以打盹了!”递枫严肃地说“宝宝,你可不能累着妈妈哦。”
“放心吧——我不会委屈我自己的。你也去休息吧,明天没有精神可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明天是周末,我还可以睡个回笼觉嘛!”
“美得你!”eza巧笑倩兮地说“明天,你要帮我,进行彻底的大扫除!”
“……”
小苍兰
“eza,这幅画是谁画的?”正在进行大扫除的递枫突然举起一副油画大声问道。
“什么!?”eza从厨房里探出头。
“就是这个。”递枫拿着油画走到eza的面前“这画上的人不是你吗?这是谁画的?画得真好!”
eza一愣,随即她淡淡一笑“是一位朋友,他是个画家,有一次,他需要一个模特就找了我。画完成以后,他又另画了这一幅送给我。”
“是吗?”递枫的目光仍没有离开这幅画“那么他现在一定是一个名画家吧!即使不是,我也肯定他将来会成为画坛巨匠的!”
“谢谢,我替他谢谢你的夸奖。”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幅画看起来很不真实!?”
“……”
“对不起,我不是说画的不好,只是,你的身影在雪地里看起来很孤单,好像全世界都是这样白,而且只有你一个人存在似的!”
递枫还在那里欣赏油画,eza站在一边不安得环顾四周。这时,她发现天花板上有一块黑色铜钱大小的污渍,于是她爬上梯子,拿起抹布,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擦了起来。
可是没有多久,eza发现污渍丝毫没有被擦去。她意识到污渍是在玻璃的另一面,于是探下身去,对下面的递枫喊道“递枫,你到外面去把屋顶打扫一下。”
“好。”递枫将画用纸重新包好,放在茶几上。自己拿起杂物间里的长刷走了出去。
递枫将刷头蘸上洗涤液,便开始清理屋顶。可是他发现,那一块铜钱大小的污渍却相当顽固,纵使他费了九年二虎之力也没有完全擦去。他敲了敲玻璃,在玻璃上哈气写下“我要小刀。”
eza一愣,然后拼命挥手表示不可以。
“没关系,对于这方面我很专业。”递枫安慰道。
eza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爬下梯子,从杂物间里拿出小刀,交给递枫。
递枫利落地爬上屋顶,停在污渍前,搓了搓手,在秋日惰懒的阳光中对eza扮了一个鬼脸,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工作。eza在下面看得心惊肉跳,但是眼看着那一块遮住她视线的斑点一点一点消失,她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当那块顽固的斑点终于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时候,递枫得意地拍了拍手,准备从屋顶上下来。
“等一等!”eza叫住了递枫,她也动作迅速地爬上梯子。此刻她与递枫之间只隔着一面玻璃。
“递枫,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eza在玻璃上写道。
递枫停了下来。他的记忆里又浮现出柔恩明媚的笑颜。
eza继续写到“我们在玻璃上写下自己最先想到的名字的第一个字,看看是否一致?”
递枫似乎并没有听到eza的话,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递枫,递枫。”eza一面呼唤着他,一面用手指敲了敲玻璃,递枫这才回过神,他惨淡得一笑说“好,开始吧。”
eza深深得看了一眼递枫,没有多话。
递枫与eza双指相抵,几乎是同时开始在玻璃上滑动,带出一横。然而就在递枫的手指准备往下一弯,带出一个“柔”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激灵,梦醒般地意识到现在与自己面对面写字的是eza,这个已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尽管知道这么做是违反游戏规则的,递枫还是将手指退回,向下带出了一个“e”字。结果,递枫写下的是“e”,而eza写下的却是柔恩的“柔”。
两个人几乎同时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看着对方的眼神中不止有困惑,还有深深的怀疑。
“你是真的,忘记了柔恩吗?”在一片寂静之后,最先开口的是eza。
“是的。”递枫知道,如果想有新的开始,就必须要放下一些东西。过去的自己,就是因为放不下的太多,能放下的就太少了。
“可是刚刚你想写下的,明明就是柔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