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姐,阿姨,恭喜你们。”
是的,她的亲人全都在那一场地震中丧生了,面对这样母女相见哭得肚肠寸断的画面,她怎么能不伤感了?触景总会伤情呀。
“阿姨记起来就好了,缚姐,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担心。”
“妈,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不?”小婉好在场,我也不会再抱着母亲猛哭,便撑起了身体,伸手把母亲鬓角的一缕秀发轻轻地把它置搁在她的耳朵边,轻轻地问着她。
“不知道。”母亲拭着泪一边摇了摇头。
“就好象睡了一次觉,而这觉睡得很沉,很觉,仿若都不想醒来了,我梦到你的爸爸,他对我说,让我回来,他不愿意丢你一个人在人世间受苦,孤苦伶竹。”
“呵呵。”我再次激动地一把拥住了母亲,我感谢她能回来了,感谢她没有把我一个丢在这冰冷的世界里独自受苦。
跟母亲闲聊了一阵,母亲也大致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期间,她在听我诉说的期间,她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她心疼于我为她所受的苦,在一阵感伤之后,她忽然间象是想到了什么,便急急地问道“吟吟,去国外做开颅手术要好多的钱,你那儿有那么多的钱。”
我该怎么告诉她呢?她才刚刚醒过来,我不能再刺激她的,见我犹豫不绝,她的眉宇间起了一朵皱褶,然后,无意间眼尾就扫到我肚子时候,神情一片怔疑,眸光就一直定定地停在了我的圆滚滚的肚子上,母亲的这样的眸光让我心头一慌。
我忙转过身子,想借去为她倒洗脸水为借口走开,可是,知女莫如母,母亲见我逃避她,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质问着我“你那有那么多的钱为我治病?”
“妈。”我咬了一下唇。
“还有,你这身子都这么圆润,你……”她的眼睛的亮光瞬间就被黯淡所代替。
“妈,我结婚了。”
我只能这么对她说,我至小家境虽然不好,可是,父母地是穷得有骨气的人,再说,我父亲也是书香门第世家出生,未结婚就怀孕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从小到大,她们对我管教都很严,包括我与徐恩泽交往的那三年,实际上都是瞒着母亲的,因为,我是她们唯一的孩子,她们希望我能出人头地,在她们这样的期望中,我也有点儿心高气傲。因为,我是她们棒在掌心长大的公主,只是,在经历了一世的尘世后,我才知道那公主只是虚拟的假象罢了,我连公主的边角都沾不上的。
认清事实后的我,变得非常自卑起来,尤其是在与宋毅签下那纸借腹契约后。
我怕刺激到刚刚复苏的母亲,所以,我只能这样欺骗,在心里,我不停地说“原谅我,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结婚?”母亲也许是没有想到,便惊讶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是的,他叫宋毅,你做手术的钱是他出的。”
听我这样说,母亲终于放下心来,然后,又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你爱他吗?”
听着这个爱字,我心里索然就是不是味儿起来,我怎么可能爱他,只是借腹生子而已,孩子一旦出生,我们的关系就会自动终止,而且,这样的日子也不远了,为何一想到分离我的心就会撕心裂肺地痛起来?并且,这种疼随着预产期将至在我心里渐渐地扩散。
“妈,我虽然不是很爱他,可是,我想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孩子再过两个星期就要出生了,有了孩子的牵伴,我想在将来的日子里,我们会真心地爱上对方的。”
这是一今天大的谎话,母亲也许也觉到了什么,可是,她知道为了给她治病,我的确没有那个能力,而嫁给了有钱人,让他去为她的病买单,虽然,她的心并不是十分的乐意,可是,我连孩子都怀上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9
“吟吟,我希望你能幸福。”
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诚挚的祝福,当然,我勉强地挤出一缕微笑,见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也怕与母亲再单独相处下去,会露出一些破绽,我知道最终纸是包不住火的,可是,时间拖得越久母亲身体复元了,即使是知道了,她也会顶得住的,暗思着,我便转身出去把小婉婷叫进了病房,然后,对母亲说了一句“我得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你,妈妈。”
母亲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头,只是凝望着我的眼神变得有点儿哀伤起来,我知道她在伤心什么,也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去安慰她了。
然后,我转身走出了病房,徐管家派来的车已经早早地就等在了医院门口,我上了车,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那繁华霓虹灯闪烁的街面,心头开始百感交集起来,“吟吟,我希望你能幸福。”这是我临走时母亲给我说的一句话,幸福,我在心晨咀嚼着这句话,妈妈,你可知道,当你在患上脑瘤的那一刻,当我与徐恩泽分手的那一刻,幸福两个字就已经离得我好远好远了
远到这一生尽管我努力地伸长手臂,恐怕也无法触及了。
心,很酸,胃,也很痛,那天晚上,我再一次的翻来覆去无眠。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敢去看望母亲,我怕她会问我与宋毅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