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小护士便抚着我回房,而在经过楼梯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缓缓抬步从楼上走下来,她穿着一袭牛仔短裙,黑色的蕾边丝袜,上身是件与牛仔短裙同色系的短外套,里着面是吊长及膝裙装,她的头发高绾,露出了她纤长白暂的玉颈。她走路很是缓慢,象是举步维艰地那一种,弯着腰身,双手死死地按压住她的小腹部。
上面便是妇产科,见她按住了小腹部,凡走过来的人都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刚做完流产手术吧!只是,她微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脸孔,满头青丝也遮挡住了半边面颊,让人很难看清她真堊实的面目。
也许是痛到了极致,她无助地呻口吟了一声,然后,伸臂就抚住了医院白色的墙臂,想等待疼痛缓减,然后,我就看到了她缓缓地沿着墙壁蹲了下
“小姐,需要帮忙吗?”我急步走上了前,好心地向她问了一句。
“呃……事。”她喘气回应着我,然后,从地上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抬手抚开了遮挡她面颊的发丝,一张雪白憔悴就出现了我的眼前。
而这张雪白面容的主人赫然是我熟悉的容颜,黛凝,藤鹏翔曾经的未婚妻。好久不曾见面了,她居然成了这副样子,唇色泛白,面容苍白,头发逢乱,活似一个女鬼。她也看到了我,见是我,忍住了剧痛坚强地撑直了身体。
“怎么会是你?”她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遍,然后,她眸光锐利地就象一把冷刀,恨我恨得咬牙切齿。
“偻雪吟,你嘲笑我灰败与失落,你赢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替身,真的白凤影回来了,你这个替身也只有黯淡退场的份儿,即使是你为他生过一个孩子,同样也逃不掉被抛弃的命运。”她冲着我愤恨地叫嚷完,不顾我僵硬的神情,甚至还故意走过来,用她的胳膊狠命撞了一下我,好象唯独只有伤害我,才能缓解她心中的痛苦的一般,然后,她就扬长而去,带着病体的女人表现出来的是如此强悍的一面,她来这儿打胎,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她不是把藤鹏翔爱入心魂吗?怎么会甘心与其他男人上床?
“切,那女人摇武扬威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货色?”我身侧的小护士看着黛凝远去的身影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
“你认识她?”我惊诧小护士能认识翼凝,莫不是她父亲的公司名气太大了,所以,才让人市的连小小的一名护士都认识。
“当然认识,这人市的人能有几个不认识,听说她是为了挽救父亲事业而做位高权重人的情口妇,她定时会来医院做一些检查,如果记得不错,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次来医院做人流手术了。”
情口妇?我诧异,原来,在这一年多以来,我由于处在与藤鹏翔的感情纠葛里,没有心思去看报纸与娱乐爆料,黛兢宇为了她坐了牢,她的父亲染上了恶疾撒人人寰,而她与她的母亲撑不起庞大的中正集团,在中正集团负债累累之际,她被迫做了某高官的情口人,这才力挽了狂澜,这些事也许都与藤鹏翔有关,可是,他从未给我提起过,也许是他记恨黛凝当初要杀念乃,所以,才把她狠绝往死路上逼,只是,尽管如此,黛凝对藤鹏翔的爱仍然不曾改变,从她刚刚凶悍的态度,幽伤的表情就不难看出。多么地悲哀,在自身处境如此凄凉的境地时,她还是无法忘却她心中的一段情。
她还爱着藤鹏翔,单相思果然是一杯无色无味的毒酒。
出院的那一天,徐恩泽开着车来接了我,当他把车停靠在我家楼下,我正欲要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他及时抬手按压住了我的柔荑,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拧起了眉宇看向他,而他黑亮的眸光也正一瞬不瞬地盯望着我。
“雪吟。”他的另一支手从西装口袋里摇出一个红色的心形小盒,食指卷曲一勾,心形的大红色小盒倏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枚五克拉金光闪闪的钻戒,那光芒太炽,垫痛我的眼瞳,我急忙眯起了眼睛,才能不被那金光所伤
“这是我让钻戒行亲自为你打造的一枚钻戒。”他把那枚戒指从盒子里拿出,然后,大掌握住我手掌,并挑起我的食指,意欲要为我戴上,然而,我却食指一卷曲,拒绝那枚钻戒套入我手指。
我的拒绝再次刺伤了徐恩泽,他愤怒地握紧手掌,把那枚钻戒握于掌心
“雪吟,我曾经许诺要给你一个世界,能够做到的今天,我只请求别那么残忍,让我们回到过去吧!”徐恩泽还是活在那个梦里,有他,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一爱三口,典享美好的天伦之乐。
曾经,年少轻狂时,他对我说“雪吟,放心好了,我会把整个世界都给你,只求你别离开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是我与藤鹏翔签下借腹契约的那一天,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他跪在雨地里,乞求我别离他而去,他说他他终将一天会给我整个世界,只求我给他时间,然而,那时的我,为了医治母亲,毅然决定挥情剑,斩情丝,我是那么一个心狠的女人,徐恩泽,你又何必苦苦执着于这份情呢?
“恩泽,我们都回不去了。”
现实生活不是一本言情小说,或是一断电视剧,错过了一时也就错过了一生,在我生下念乃,完成了一场借腹交易后,我还可以象曾经一般淡然地与徐恩泽在一起吗?
、《半生缘》里的顾曼祯与沈世均曾经爱的是那么狂热,然而,十年后纵使再相逢,顾曼祯也只能哭泣着对沈世均说“世均,我们回不去了。”
真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十年后,彼此都有了束缚,有了牵挂,必须得面对现实,我也与顾曼损的心态一样。
真的回不去了。
“只要你想,我们就回得去,雪吟口……”
他激动地冲着我吼,眼睛再度眨起了红丝,我不想与他在这件事情上争执,所以,匆匆对他说了一句“世上好女孩多的是,凭你现在身份与地拉,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恩泽,忘掉过去吧!”无力地说完,我刻开了他紧紧地握住我手掌,一狠一根,然后,我打开车走出车厢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他冲着幽伤绝望地叫嚣。
“弱水三千,而我徐恩泽只取一瓢饮,偻雪吟,这枚戒注定是你的。”
说完,他火大地拉开了引挚,启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