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脱掉了裤子,另一支手握着裤子的边缘,只听空气里“啪”的一声响动传来,眼前的探照灯亮光灼灼,那灼烈的光芒垫痛我的眼瞳,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眼一眯,便看到了女医生已经拿起了银光的金属器皿,感觉下体有什么液体浸染着我那最柔嫩的地方,女医生要在我手腕上吊的那瓶吊针里注入麻醉剂药量的时候,我却抬手阻此了,医生没有说话,只是照做,然后,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那里,轻轻地吸着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我的背心开始发麻,我知道孩子正在一点一滴地离开我,不是很疼,却能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了,我抬起手指,似想要的抓住她,想阻此她或他离去的步伐,可是,手掌挥动着,抓住的只有凉凉的空气而已。
泪水从我眼眶里无声地滚落,滚落,顺着我的眼角洒落到冰凉的手术台上,溅起了一朵朵银白的小水花,刹那间,我的喉咙处象濯着铅块,象是吞下了一万吨生锈的钢铁般难受,孩子,妈妈不是不要你,而是,没有办法来要你了,希望你今后投过好胎,我们终究是没有缘哪!泪水落得更凶,更猛,不一会儿,就模糊了我的视线
大约过了几分钟,我整个身体忽然就软了下来,感觉象是被女医生手上的东西吸走了灵魂。“好了,你真坚强。”女医生笑着按熄了探照灯,灯光熄灭,带着我的心也一起走入了黑暗,此时此刻,逝去的不仅是孩子,还有我为爱筋皮力尽的一颗芳心,逝去的并非只是一个孩子,还有我一段没有期待的感情,我预备从今往后都将与过去彻底地告别,重新做回我自己,做回那个精明锐利阳光灿烂的偻雪吟。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医生为我用麻醉药的最大的原因,我要清晰地感受着孩子的离开,深刻地痛过后,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女医生拿着那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孩子的血,那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血,心,没来由猛地抽紧,她冲着我露齿一笑“大约两个月吧!应该是一个女儿。呵呵!“说着,她便拿着一些器皿转身走出了手术室。
而我无声笑了,带着泪的笑容肯定是无比凄惨的,吞下了喉间涌起的灼烈苦汁。
结束了,让一切都将结束,我撑起身体下床,抬起无力的手指提起裤子,穿戴整齐,我就攀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举步维艰的那一种,我没有去抚嘴角边散落的发丝,而是任由它们飘散在我的颊边,苍白的脸孔,配着这随风乱舞的发丝,我的样子肯定象极了一缕没有魂魄的幽魂。
母亲看着这样的我走出手术室,等在门外的她吓了好大一跳,然后,她就哭泣着一把抚住了我,母亲没有我高,她只能用着她那瘦弱的身体强撑着,抚着我走出妇产科,我们的脚步刚迈出医院的大门的时候,我便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驶了过来,在医院门口嘎止一声停了下来,车胎重重地划过地面,发出了一阵剧烈震颤的声音,迈巴赫车身后扬起了一抹亮丽的粉尘,从车主开车的速度,就可以断定他是遇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只是,这辆黑色的迈巴赫好眼熟啊!
然后,车门迅速打开了,从车厢里走出了一个男人,他高大挺拨的身形旋转身,在看着我脸色苍白如雪的那一刻那间,整张俊颜鸟云罩顶,一脸的气急败坏,俊容蔓延着三千尺寒霜。
远远地,我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我们,走向我与母亲,可是,“心底再没有任何的感觉,死了的心岂会再有知觉,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为什么?”他走至我面前,一对幽深黑瞳浮现了缕缕伤痛与心碎。
他质问我的声音不再任何一丝气焰,只是蕴含着滔天的心疼与难过。
我不想去探究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总之,我绝心不再与他有任何纠结了,念乃给了藤家,这个孩子又去了,我的心已经是一湾死潭了,恐怕此生也再难注入爱的源泉。
我满眸清冷地望着他,我牵动着唇瓣,无声地再次笑了,为什么?因为,你是高高在上,尊贵如王的高干,因为,你是藤宇煌的儿子,因为,你从来都不把我当人看,因为,你心里始终存在有别的女人,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地重视过我的感受,太多的因为,只是这些因为,我已经不想去对他,说了又有什么用?
曾看过琼瑶的《哑妻》,依依用十八封情书唤不回抛弃她的丈夫,在最后一封信寄出去之时,她一生的情也就用尽,我现在就有那种心如死木槁灰的感觉,即然这段情如此之苦,又何必再继续下去呢?真的没有必要了。
就这样结束,让一切都回到一年多以前,回到我单纯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时代,让这一切就象一场梦境一样随曲飘散吧!
“结束吧!”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说得是如此云淡风清,心在受到极致的伤害以后,人的本能就会自动筑起一道冰墙,让自己以后百毒不侵。
听了我的话,藤鹏翔俊美的身形一顿,整张脸孔就此僵凝。
定定地凝望着他半秒,我淡下了眼瞳,泪已经流干了,不想再哭了,抿紧着唇,迈着坚定的步伐,从他身边错开的刻那间,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大掌不自禁地收握成拳,那拳头捏得很紧,连指关节处都泛白了,嘴角也在不停地抽动着。
都是……过眼云烟。
我知道他一直用着那一双十分幽伤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与母亲静静地走离他身边,走出他的生命。
猛地,下体的扯疼传来,我因疼痛而轻盗出声,脚下不小心一伴,一个倒栽葱,我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鼻子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的药味儿,眼睫抖动了几下,我缓缓地掀开了沉重的双眼皮,视野里有一个漂亮的俊颜慢慢地凝聚。
清晰了,是我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脸庞,那五官还是那么棱角分明,还是那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