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人亲过嘴以后,说笑着向我们藏身这走来,我见王二丫还傻看着,就忙拉了拉王二丫:“快趴下,那两人过来了。”
八岁的小孩身子矮小,横趴在垄沟里也觉得宽敞,加上我们没有象那两个大人一样把身体摞在一起,所以屁股也不会暴露,玉米长的更是茂盛,翠绿的得老老实实的。眼下看到,当然害怕,和王二丫两人都把身子压得更低了,几乎要钻到地里去。
董败类身边的女人我却不认识,那女人说:“你把钱放到我这,要是让警察知道了,还以为是我偷的。”董败类笑着说:“放你那安全,我这肯定会有人来搜,要等过几天风声不紧了,我去县城给你扯一件好衣服。”
女人咯咯笑,听那笑声我心里发毛,等长大了以后我才明白,那笑声是女人在撒娇,有的女人撒娇好听,有的女人撒娇就恐怖了,这女人属于后者。
那女人说:“算了吧,无缘无故穿个新衣服,我家那死鬼一定会怀疑,要是让他知道老娘我被你睡了,还不杀了我?”
董败类不以为然:“jb都不会硬,卵子都没有的男人还会杀人?你别听他吓唬你,叫我说你就和他离了算了,和我过保你天天都有肉吃。”说着在那女人屁股上捏了一把,女人咯咯又笑了,我怕听这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忙偷偷捂住了耳朵,但声音还是钻了进来。
“偷来的肉吃不安生,你这样早晚进局子,如果你进去了,我还不是要守活寡?你这次偷了你们大队的钱我就担着心。”女人一屁股坐在了田埂上,屁股正对着我和王二丫。
这可把我吓坏了。
女人却是鞋带开了,坐下来系鞋带,董败类说:“他们只要从我家里搜不到钱就不能把我怎么地,只有你知道这事你只要不说还有谁知道了?你放心,等我慢慢攒够了钱就带你远走高飞离开这鸟地方,我们去做真正的夫妻。”
女人悠悠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可是离得太近。我扬起脸顺着玉米叶子的缝隙向外面看,见那女人好像正发着呆。
半晌过了,那女人才说:“我要回去了,还有两垄地没弄呢。”董败类气急说:“一说和你做夫妻你就这样,好,你回吧!”说着站起来,头也不回就走。
女人不动,只是盯着董败类,董败类走了一会儿,又转回来,对女人嘱咐:“钱你可要小心藏好了,你从那边毛道过去,别让人发现。”女人说:“你放心吧,大农闲时候没几个人来田里。”也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我望见那屁股,心说好大,可比王二丫的屁股大多了。
女人钻出了玉米地,四下里看看没发现人,这才向董败类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们走了半天,我和王二丫还是不敢动,一直又等了好久,听到有蝈蝈叫声响起,这才爬起来,坐在那,彼此看着,大口喘气。
1.004清澈无垢的童年
等气喘匀了,我说:“可吓死我了,那女的是谁啊?董败类什么时候有媳妇了?”
王二丫的气还没喘匀,又喘了几口,这才回答:“西屯常老蔫的媳妇,她儿子是三年级的常大力,上课骂我爸,她领着她儿子来我家给我爸道歉!”
西屯不属于我们张村管,但由于距离我们村小学很近,很多孩子都来这边读书,这个常大力就是,已经在三年级留了两级,要是明年再留一年,就能跟我和二丫是同学了。竟然敢骂老师?我想他应该叫常败类。
我对于本屯子的人认不全,别说外屯人,也不在意,只是有个事很不明白,就说:“他们两个又不是两口子,却在一起睡觉,可真奇怪!”
王二丫说:“不是两口子还要一起睡觉,就叫搞破鞋。”
搞破鞋这词我听过,这一联系就知道了搞破鞋的真实含义,明白了以后想了想反而有些担心,就拉过王二丫一本正经地问:“二丫,你不会背着我和别人搞破鞋吧?”
王二丫回答的也一本正经:“我不会,坏女人才那么干呢!我只和你一个人睡觉。”
这么回答,我高兴极了,就又拉起了王二丫的手,觉得只要王二丫不和别人搞破鞋,让我干啥都成。
由此可见,戴绿帽这事,男人从小就开始恐惧。这种忧虑,会伴随男人的一生。
我们终于从玉米地里走出来,爬到北山上向南远望,东北平原平坦无边,再远些的地方是缓慢流淌过的呼兰河,如一条光亮的玉带,我和二丫站在山顶对着远方高喊:
“唉嗨吆吆……我是张进。”
“唉嗨吆吆……我是王二丫。”
“唉嗨吆吆……王二丫是我媳妇!”
“唉嗨吆吆……王二丫不是张进媳妇。”
我不高兴了,就去挠王二丫的痒,硬要王二丫重喊,王二丫笑着躲避着,等躲不过去了,就被我抓到,弄得她咯咯笑着不停,最后她求饶,求饶以后撒开嗓子又喊:
“唉嗨吆吆……王二丫是张进的媳妇!”
稚嫩的童声在风吹过以后就散了,对面连回音都没有。
牵着手向山中的林子里走,踏过地上铺着厚厚松针的松树林,松林中有松油的香味,两个小孩子又蹦又跳,这就是无忧无虑的童年。
在一处低洼的林间,看到一汪清泉,泉水浅浅,清澈见底,王二丫大叫跑了过去,把手伸到泉水里,用力撩起,水珠大滴大滴地向我洒来。
我奋力反抗,跳到泉水另一边,撩起水珠,向王二丫回扬去。
我们打水仗,衣服都弄了半湿,二丫就脱下衣服,赤身地跳到浅浅泉水中。
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洒落,照在二丫身体上都是斑驳光点,我大睁眼睛,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看到异性的,光洁明亮,像是一副色彩艳丽的油画,一个光身子的女孩,一只脚踏在泉水里,身体象水桶一样圆滚,没有的性感,但那却是我记忆里最为圣洁的画面,深深地印在了我的生命中,到今天,也没有半点模糊。
纯真的童年,和那泉水一样清澈无垢。
二丫头发湿漉漉的,从北山回来的路上被太阳一晒就干了。我们走到村口遇到了董败类。董败类开玩笑说小两口出去玩了?我答应一声,拉着二丫就跑。董败类吹着口哨走了,我盯着董败类的屁股想起刚刚在玉米地里的事,男人和女人一起睡觉,这事还有很多不明白,就不耻下问求教二丫:“二丫,你说两口子为啥就要在一起睡觉呢?”
这个问题二丫好像也不知道,二丫说:“好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