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熙心里忽然慢了一拍,随即看清来的人不是他而是段宁苏,便阴着脸摇摇头,“谢谢,不需要。”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段宁苏轻轻地把一杯咖啡放在林又熙面前,拿起竹椅自己也坐了下来,享受阳光。
林又熙没有说话,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跟他说些什么,脑子里都是他刚才说的话。
她现在已经脑容量不足,判断不出真假抑或对错了。
两个人刚安静没有十分钟,就忽然听见院子外面一阵狂响的车喇叭声,林又熙连忙抬头向外望了过去,她一眼就看见了任润桐那辆银灰色的车。
段宁苏却一点不在意外面的声音,眼睛只是看着林又熙,直到看见她兀自轻轻低下刚才翘首盼望的头,他才缓缓放下手里的水杯,慢慢起身向外院走去。
“任大少怎么有空来我这转?”段宁苏依旧一手放进裤兜,站在台阶上笑着看着此时脸色铁青的任润桐。
任润桐抬眼看着他,曜黑的眸子里都是寒意:“我来带又熙回家。”
这是任润桐按捺着性子说出来的。他真的没有耐心再跟他废话第二句。
他自己都不敢让自己去想昨晚又熙是被一个男人带走,而且她还喝醉了。他真的怕自己会突然发疯的上去杀了眼前这个人。
段宁苏看着任润桐忽然捏起的拳头,眉头蹙了起来,可面上依旧笑的春风:“可是又熙要是不愿意和你回去呢,这又要怎么办?”
“又熙也是你叫的?”任润桐心里闷得火气因为段宁苏的这一句彻底爆发,几步上来就向毫无准备的段宁苏挥了一拳。段宁苏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脸上实在的挨了一下,顿时左脸酥麻。任润桐看着段宁苏一个踉跄,胸口也因为生气而波动,他吼道:“你算那根葱。”
“我算哪根葱?”段宁苏呢喃着,站起来正好身子,抬起左手揉了揉脸,忽然摇着头笑了,慢慢的一步上去,冲着任润桐的脸也挥了一拳,可任润桐一闪躲过,抬起右手又给他一拳。
“这一拳是我帮宇然打的。宇然这么多年那么让你,你却咄咄逼人。”任润桐看着歪在墙上的段宇然,满脸的寒意。说着又要狠狠地挥出了第三拳,此时段宁苏已经倒在地上,嘴角渗着血丝。
“住手。”轻轻地一句话,忽然让任润桐的手立即僵在那里,他愣了一下立刻回头,此时林又熙就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又熙,我来接你回家。”任润桐看着林又熙苍白的脸,心里一揪,但脸上还是换上了一副笑:“我记得你今天还有课呢吧。”
林又熙就站在那里,依旧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阳光洒下来,照在她身上,任润桐忽然觉得她看起来格外遥远。
她没说话,他便下意识的抬手想要去拉她,哪知她却迅速的退后一步,眼里依旧波澜不惊。
任润桐看着心里害怕,连忙上前:“又熙,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其实棉雅是宇然开的,我是帮他在那里招待过很长时间,那也是因为有一些老顾客,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和任何女人……”
“任先生。”林又熙忽然打断他,她冰凉的语气是任润桐从未听过的。他看着她微微抬起头,好看的眉头轻轻地蹙在一起,一副懒懒的样子,但是眼里的那种无所谓让任润桐不知所措。
林又熙没有笑,依旧没有表情,仿佛例行公事一般说道:“任先生回去吧。不用自责不用解释。我不在意;你就没有错,况且你的身体不是我的。就像我的身体,也不是只会配合你一个人一样。”
说到最后一句
话的时候,林又熙突然抬起头冲着他露出笑容,笑容极致美丽却满含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pia我!
我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虐了!虐完就好了啊~~~
、同盟重塑——共同倾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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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透过落地窗向外去;那个方向依旧是任润桐上午离开的方向。
“还不想吃饭吗?”段宁苏拿着一盘沙拉轻轻放在林又熙身边;随即自己也挨着她坐下,眼神随着她的目光飘远:“既然不舍的;干嘛还要说那些气话故意让他误会。”
林又熙依旧抱着双腿;一动不动的望着外面,只是在段宁苏说话之后才抬起头看他。
段宁苏的脸上包着药贴;嘴角上有些淤青,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他好看的桃花眼;他此时正轻轻笑着看着她。
“谢谢你。”林又熙忽然开了口。
段宁苏没有惊愕;只是偏离了她的视线;望向窗外:“谢我什么?谢我照顾你一晚上;还要找人帮你洗澡换衣洗衣服?还是谢我没有……侵犯你?”
林又熙也被他逗笑了;随即摇了摇头:“谢谢你能给我一个安静地空间让我思考我和任润桐的感情。”
段宁苏忽然脸上的笑有点僵,微微不自然,但依旧看着她的脸,听她继续说,“我知道我和任润桐是一样的人。不喜欢向对方服输,不喜欢向对方展示弱点,我和他都太过理性。我们都喜欢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凡事都要做到最好才敢展露给对方。我们都固执的认为只要自己认为对的,对方就认为对。但是我们都忘了,爱情本来就不是一个按照寻常道理可以得出结论的事情。”
段宁苏一言不发,只是抿着唇,看着这个被夕阳笼罩的姑娘。
林又熙苦笑着抬头,看着远处的那片已黄的灌木愣神:“我们在一起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一直都说我相信他。可是事实却是每次别人说什么,我也都会信。即使表面上不相信,但是心里已经打了一个不偏不倚的警钟。其实,任润桐也是一样。我们听到那些我们不愿意听到的事情后,我们都会下意识的努力告诉心里面的那个自己,你要相信他,你不要相信这些有的没的。可是越告诉自己就越会觉得自己是放羊的孩子,是在自欺欺人,所以最先在心里害怕的其实是我们自己。因为,我们都太过在乎对方。甚至在乎过了自己。”
段宁苏一直冷静的听着,直到她低下头不再说话,段宁苏才幽幽开口,语气清冷:“那你是话说出去就后悔了吗?”
后悔?林又熙忽然念了一句这个词,愣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很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段宁苏眼色因为林又熙的一句话彻底暗了下去,他忽然起身,向林又熙递出了一只手,又恢复了他平常带着戏谑的语气:“走,既然你决定不了,那就让大哥来帮你鉴定一次吧。”
林又熙不知道段宁苏要去哪里,只是开着车出了h市转上了高速。几个小
时之后,林又熙就着路边的照明灯看清了此时路边的市界限,她心里忽然忐忑起来。
原来,他带她来了g市。
段宁苏的车是停在一个闹区,已经晚上十点以后了,可这个闹区此时还像白天一样热闹。或者该说,这个闹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