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放烟花吧!”她起身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
也许是时代不同了,很多旧的传统在人们眼中慢慢淡化了。等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下楼,院子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放烟花。二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完鞭炮,燃起烟花,周围已经隐隐约约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竹声。
抬头仰望天空绽放的五彩烟花,不知何时,不计其数的孔明灯也如雨后春笋般在城市的夜空中升起。这孔明灯又叫许愿灯,多半是相爱的男女一起放飞的,每一盏腾空升起的孔明灯都承载着恋人之间共同的心愿。
苏欣之前窝着一肚子火,早忘了除夕夜放孔明灯这茬。这会见别人放灯,她不免埋怨程远回来太晚,连一起放灯的机会都不给她。程远满怀歉疚地向她承诺,明年我们早点回来。以后我每年都来陪你放好吗?
“明年今日就不一样了!你保证每年都能来这里过年吗?”她愠怒道。
程远被她顶得无言以对,只好无力地解释,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以后有时间我尽量来陪你放!
她使起性子不再理他。他讨好地抱抱她的肩膀,搂搂她的腰,两个人拉拉扯扯地上了楼。
回到家里,时间还不到零点。也许是被四起的鞭炮声吵醒了,也许是根本还没有睡着,听到二人进门,爸爸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放完了就早点睡吧,天冷。”他慈爱地说。
苏欣从楼下上来本就怏怏不乐,爸爸一说她立即回房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爸爸早已回房歇息了,只剩下程远守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她。她一出来,便被他拦腰抱住。
此时,刚刚沐浴过的她,光洁的额头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脸上白皙光滑的皮肤比平时多了两抹红霞,显得更加诱人。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沐浴露香味,他更是心痒难耐。
“今晚跟我睡,好吗?”他环着她的腰再次恳求。
她冷冷甩下一句“你疯了!”便拿开他的双手向自己房间走去。
还生气呢?他想。
看到她捂着毛巾的头发,他又叫住她:“你等等。”
“干吗?”
他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进卫生间,关上门,扯掉她头上的毛巾,拿起搁架上的电吹风开了小档,嗡嗡地吹起来。
本来她是想吹干再出来的,又怕打扰了妈妈睡觉。他要吹,就让他吹好了。
目光落在对面的镜子上,她看到他站在自己背后,一手握着电吹风,一手穿插进自己的发隙,目光聚集在她的头顶,表情严肃,动作娴熟,俨然是一个专业的理发师。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她吹头发,但是她从来没有这样观察过他。瞧着他的认真模样,她努努嘴,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吹干头发,他关掉电吹风,低头把脸贴在她的后脑勺,从镜子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见他看自己,她眼珠转了转。最后目光落在洗手台上。他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贴在胸前抱了抱,又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吻,便放开她:“去吧!”
她这才回房去睡了。
老家大年初一是不走亲戚的。这一天爸爸妈妈完全清闲下来。家里的家务活程远全包了。一日三餐有他和苏欣在厨房里大显身手,两位老人也是难得享清福。
餐桌上,程远端菜上桌。苏欣盛饭,两个人配合默契。爸爸妈妈坐在桌前心中也倍感欣慰。
待程远把菜上齐,分好筷子,给桌上的杯子里倒好饮料,苏欣的饭也盛得差不多了。其实盛饭是有讲究的。先长后幼,先尊后卑的规矩她是懂的。只见她先给爸爸盛,再给妈妈盛,然后是程远。最后给自己盛。爸爸妈妈和她自己的碗里都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唯独给程远的那只碗,一碗饭显然是经过了压缩处理,最后还是超出了碗沿,白花花的米饭在碗里堆成一座小山。妈妈瞥了一眼,用胳膊肘顶了顶爸爸,掩面笑得前仰后合。爸爸一看,憨厚地笑笑,一边招呼程远多吃点,一边把他喜欢吃的荤菜调了位置放到他面前。
程远低头看到自己的碗。再看看其他人的碗,立即被雷到了,皱起眉头望着她:“哇,你干吗?”
妈妈笑道。她这是担心你在我们家不好意思,怕你吃不饱!
这一天在家里闲得无聊,程远发现厨房里有一只闲置着的半新不旧的电磁炉。爸爸说这只电磁炉坏了,插上电源开不起来。程远让爸爸找来工具箱,自己把电磁炉抱到客厅地上,拆开后盖擦擦洗洗半天,又拿着电吹风吹了一阵,插上电源,电磁炉竟奇迹般地好了。
春节是正冷的时候,电视节目除了联欢晚会也没别的好看。晚上,一家人在客厅里对着电视吃吃喝喝,纷纷笑谈综艺节目一年不如一年好看了,最后便早早散了。等爸爸妈妈回卧室休息,苏欣和程远也乖乖地各自回房。
待她迷迷糊糊地正要入睡,刺耳的手机震动铃声在床头响起。抓起手机,看着屏幕上丑陋的裂痕,她想一定是老同学发短信拜年吧!
眯着眼睛解开键盘锁一瞧,却是程远发过来的。
在同一个屋檐下也要发短信?她不禁觉得好笑。
揉了揉眼睛按了阅读键,只见他在短信里说,老婆,我好冷。
冷?他没回来之前,爸爸妈妈早就给他准备好了厚厚的被褥。他现在床上铺的,身上盖的,里里外外可都是新的,比自己的被褥还暖和呢!
这样一想,她立即回复:爸不是给你铺了电热毯吗?冷就把电热毯开高温!你不是有两床被子吗?这样还冷?
他许久没有回应。
半晌,他又发过来:老婆,我饿。
她回复:又饿了?晚上就你吃得最多,还喊饿!那你去厨房找找有没有吃的。
他又是半天没有回应。等她丢开手机舒舒服服地重新躺好,他又发过来:老婆,我发烧了。
发烧了?这么快就受不了北方的严寒?看来不得不暂时离开暖和的被窝。
想到这,她匆匆裹上睡袍出了房间。
因为害怕惊扰到爸爸妈妈休息,她轻轻关上房门,尽量放轻脚步,客厅里的灯也没开。
程远睡的客房就在厨房隔壁。她摸索到他房门口,正要敲门,门竟然一碰就开了,原来是虚掩着的。她推门进去,就看到他把自己严严实实地捂在被子里。
她在床边坐下,正要伸手触摸他的额头,本打算确定他发烧,就出去找感冒药。谁知她的手还没碰到他的额头,就被他一把抓住,然后用力一拉,她便就势趴在他身上。
她支起胳膊正要起来,却被他连拖带拉地塞进被窝。
小别胜新婚,眼前这具单薄的娇躯可比任何时候都充满诱惑力!眼看阴谋得逞,他怎能放过这次机会!
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他的被窝里,睡袍已经敞开,他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已经不安分地攀上了她胸脯。
她掀开被子,紧张得就要离开:“不行!这是在我家!”
他生气地狡辩道:“你家怎么了?你家就是我家!你是我老婆,哪有只顾着自己呼呼大睡。让老公独守空房的?凭什么他们老两口可以同床共枕,我们小两口就要分房睡?”
听他这样说,她急忙解释:“哎呀。你不懂!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如果我们一起睡,会,会不吉利的!”
“怎么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