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道,沉红音直接回他的房间把全部细软都极快地收拾妥当,扛上了肩膀。
开玩笑,老大马上就要回来了,要是看到老三出这么大的事,身为二当家的他不首当其冲地被老大砍死才怪。
「小武,对不起,我要先避难去了……」快马冲下山时,沉红音难得地良心发现,在马背上合拾道,「说不定一年半载,也不定三年五年,什么时候老大的怒气平息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至于那个叫纳兰明德的,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了,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报仇的……真的……我是说,如果能碰到的话……」
一个半时辰之后,强盗窝中掀起了一股飓风,所到之处,房屋毁损,人畜皆惊,桌子椅子,锅碗瓢盆再也找不到一个整的了。
整个强盗窝只听到一个人在叫:「纳兰明德、纳兰明德,我要把你锉骨扬灰,把你家十八代祖宗都从坟里挖出来鞭啊!」
没过多久,一匹马,驮著一个人近乎疯狂地冲下了山。
看著被毁得不像样的强盗窝,所有的人如丧考妣一般哭丧著脸看著呲牙咧嘴躺在床上的英武。
「怎么办?大头目跟二头目都跑了……」
是啊,他们都跑了,就只剩下他跟一帮子弟兄了。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老大跟二哥不在了,你们好像应该高兴才是吧,为什么都那么苦恼呢?」英武讪讪地说,「我知道,我这个三头目只是老大高兴闹著玩儿的,要不然,你们自己找个人暂时当个头儿吧,反正我是管不了,也不会管寨子里的事务。」
对了,大头目、二头目都不在啊!这里岂不成了自由的王国?所有人的眼睛为之一亮,怎么没想到这个?
啊,三头目,我们真是爱死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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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无聊、无聊透顶!
金翅王朝的南方重镇沂暨,有著赤金包裹的金顶行宫内,纳兰明德在不停地叹气。他的身边站著身披轻绡,身姿窈窕的宫女,用巨大的蒲叶为他驱散著热气,更有两名面覆轻纱的少女衣著单薄地跪在他的脚下,向他的唇献著剥好的葡萄。
「亲爱的表兄,你这是怎么了?」金翅王朝年轻的帝王慵懒地躺在他的软垫上,同样接受著宫女递来的美酒,懒洋洋的问。
「没什么,就是最近觉得生活太无趣了。」纳兰明德叹著气,英俊的脸上满是百无聊赖之色。
「最近?」元朗轻笑出声,「我看是你自从跑了一趟中原回来就这样了吧!我说表兄,你府里不是有许多美貌的少年吗?居然还会在这里大害相思。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这么倒霉被你给惦记上了。俗话说的好,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不过我倒有点奇怪了,你一向动手又快又狠,这次居然过了三个月也没见到动静,害我对那个人越来越好奇了呢!」
「我的陛下,您别在这儿取笑我了。」纳兰明德把脚下的宫女推开,「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害相思?我只是最近凡事提不起兴趣而已。要说美貌,我府中的少年们哪里比得过陛下您的珍藏?不同的是,我只喜欢收藏美少年,您是不同一格吧。」
「你少瞒我,一起长大的兄弟,你有什么心事能瞒得过我吗?」元朗舒展著他的身体,走下上位来到纳兰明德近前,「你的爱宠们可是天天在抱怨,他们勇猛无敌的明德大人最近都很少近他们的身了。表兄,你什么时候转了性改当和尚了?」
「真是多嘴。」纳兰明德微皱了皱眉,「是他们自己退步了,让我没了兴致还有脸到处去说。」
「人人都说我金翅王朝第一薄情寡性之人就是你明翼王纳兰明德,以前我还不信,现在倒是真有点信了。」元朗感慨地拍拍纳兰明德的肩膀。「如果不是有比较,你那些千娇百媚的男宠们会让你突然变得兴致寡然?我才不信!」
纳兰明德没说话,眼前突然又浮现起三个月前在强盗窝中碰到的那个小头目来。他叫什么名字来著?好像是孔雀,又好像是百灵……虽然记不太清了,不过他那时在自己身下的表情跟触感至今似乎还留在自己的眼窝跟指尖。每次宠幸王府里的情人,那双如小鹿一般水汪汪的圆眼睛,那张有些青涩,虽然不够美艳但很有几分可爱的面孔,以及那强忍著痛楚,紧咬牙关不让自己求饶的倔强就会不听话地在他眼前蹦出来,让他的欲念全消。曾经喜欢过的那些少年,竟无意间全部被他拿来比较。这个没他的皮肤白,那个没他的声音销魂,这个没他的眼睛亮,那个没他的花径紧窒。
糟糕,一想起那只小鹿,身体又开始不自觉地起了反应。
「陛下,这么热的天,你不在自己的皇宫里待著,巴巴儿跑来我的封地做什么?」没别的办法,只好快点转换话题,纳兰明德把皮球很快踢给了元朗。「你该不会是看中我府里的某个人而专程跑来跟我要的吧。」
「谢敬不敏!」元朗摆了摆手,「你知道我的个性,一,君子不夺人之所好,更何况我还是天子;二,就算我喜欢美色,那也要无瑕的美玉,那些残花我从来不采;三,我从来不用强的,不像某人,看上就抢……我要的是完全顺从,完全服从我的宠物。你的那些美人们,我消受不起啊。」
「哟……」纳兰明德挑著眉毛斜眼看著元朗,「我明白了,陛下原来是来这里猎艳的。」
元朗只笑不答。
「可怜了你后宫中那么多的美人妃嫔了。」纳兰明德了然地笑,「您最喜欢的是猎取的过程,一旦到手,激情也就没了,人也扔到一边去,大概京城里能到手的您都伸过手了吧。我看啊,这天下第一薄情寡性之人再怎么算也不应该是当臣下的纳兰明德吧。」
元朗哈哈一笑,把手中的酒杯扔到了地上说道:「要不然怎么说我们君臣同心呢,我的心思从来就你纳兰明德猜得最准。来、来、来,收起你的苦瓜脸,去陪我喝酒猎艳去吧!」
「等等,」纳兰明德将元朗的手拉住,「陛下想去哪里喝酒猎艳?你不会是想在我的沂暨吧。」
「我哪有这么傻。」元朗不屑地扔一个白眼过去,「有你这个色中恶魔,我能找到入眼的才怪。要去,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