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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硕大无比的玉砌澡池中舒舒服服地享受过,英武换了一身干净柔软的罗衣趴在了柔软的床上。多日的疲惫被一扫而空,英武美美地叹息著,几乎要忘了强盗窝长得是啥样了。
床和枕头暖暖的,散发著淡淡的香气,那是在太阳下晒过的清爽味道,也是英武最最喜欢的气息。英武躺著躺著,身体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间竟自睡著了。
纳兰明德走进屋内的时候,正好看到英武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样子。因为刚沐浴过,还没干透的头发随意散落在床上,睡姿不是很好的英武把盖在身上的薄丝被蹬到了地上,就这么没遮没拦地酣睡了。
他身上的罗衣是上好的冰丝细罗,质地柔软,可是非常地滑溜,本来衣带系得就有些松垮,他翻身的时候又极不老实,所以罗衣早散了一半,露出大半截肩膀跟胸脯出来,而分开的双腿更是光溜溜地几乎全露在外面。
纳兰明德的眉梢动了动,缓缓地走上前去。英武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皙,所以留在上面的痕迹格外明显。前几日的吻痕已经开始变淡,原本红紫的肌肤变成了淡淡的黄色,落满了他的颈窝跟胸膛。
纳兰明德坐在床边,仔细地端详著熟睡的人儿。他有一张小巧的脸,却充满了朝气。他有一副又长又密的睫毛,那后面藏著一双又圆又亮没有尘埃的乌眸。他有一张不大的红唇,但是从这漂亮唇瓣中常常冒出的却是有些粗俗但又直率的话语。明明是一张并非倾国倾城的脸,纳兰明德却会觉得越看越可爱,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诧异了。
看他睡得那么香甜,纳兰明德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脸蛋上戳来戳去。英武开始只是皱皱眉头,大概是烦了,伸手就打了一下纳兰明德乱动的手,嘴里嘟囔一声,翻身又睡。
「王爷!」门外有宫人叫他,纳兰明德赶紧示意来人噤声,又将地上的丝被捡起给英武盖上,才走到门口。
「什么事儿?小声著点儿说。」
「是。」宫人从怀中摸出一只黄巾递给纳兰明德恭声道:「刚刚陛下遣使,说要请王爷回皇宫帮他取样东西,说是急用,著您立刻启程,务必于七日内把东西拿回来,他派了人在这儿等候,说是十万火急,一刻也不能等的。」
纳兰明德展开黄巾一看,不由得皱起双层来道:「这个陛下,又乱支使人了,七日从皇宫来回,上千里的路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说著将黄巾儿贴身收好、叹了口气。不过纳兰明德知道,元朗要的东西还非得纳兰明德去取不可,虽然还想再看看小鹿,可是时不待人,眼下只能即刻出发了。
挥手叫来芷兰汀的管事,将英武的照看和安排叮嘱了又叮嘱,这才匆匆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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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武伸著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东张西望了一下,并没发现纳兰明德的身影,英武心中不觉有一点点失落。正觉得腹中饥饿,两个宫婢捧著衣冠,端著水盆走进来。
「主人请净面更衣。」宫婢一边说著,一边将英武扶起来,服侍他梳洗。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服侍过,英武还真觉得浑身别扭。
「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两位姐姐。」
「您是这芷兰汀之主,就是我们这里所有宫人的主人,您啊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啊。」眼见著此处的主人当宠,身为下仆的自然地位也会水涨船高,所以宫婢对英武倒是由衷地敬爱。
我什么时候成主人了,这里的主人不是纳兰明德吗?
「呃,纳兰明德人呢?」英武忍不住开口问,却见两个宫婢一脸惶恐地看著自己,好像自己的脸上突然长出一朵花来。「你们怎么了?」
「这……主人,您怎么好直呼王爷名讳,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一个宫婢吓得脸色发白,「我们当没听见好了,可是下次您可千万别这样叫了。」
「有什么打紧的,」英武撇了撇嘴,「我之前就这样叫他,这样叫他算是客气的了,你们都知道我以前骂他什么吗?」
两个宫婢吓得手一松,梳子也扔到了地下,一起跪下来不住磕头哀声道:「主人,饶了奴婢们吧,奴婢们有天胆也不敢听啊。」
怎么吓成这样?可见纳兰明德不是个好东西,一定是对下人们太过严苛了。
「好了,我不说就是。」英武无奈地把梳子捡起来自己梳理头发。「那我就问,那位什么什么明翼王大人他到哪儿去了?」
「主人,您问我就好。」从房门外,走进来一位年逾六旬的婆婆,头上虽然已生华发,不过精神十足,目光充盈,一见便是不是寻常之辈。
「芷兰汀管事海兰婆婆见过主人。」海兰婆婆说著倒身拜了下去,惊得英武连忙跳起来,伸出双手去拦。
「婆婆,您别跪我!」哪知这婆婆年岁虽大,气力可一点不小,英武当是没拦住,著著实实地受了一回礼。「您年纪比我大,这下是折煞小子我了吗?」
「王爷临行交待过,对英武小主要如同待他,我们是下人,对主人行礼那是理所当然的。」海兰婆婆笑眯眯地说道,「王爷因为皇命在身,已经赶赴皇城去了,这些日子您安心住在这里,没事儿婆婆我会带您在宫中四处转转的。您放心,有资格住在芷兰汀的那是身份极高贵之人,您的衣食住行都会以宫内最高规格处置的。」
「他走了?」英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纳兰明德居然就这么把自己随便一扔就拍拍屁股跑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