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炫夜的脸色泛着诡异的惨白,随着越来越勒紧的劲道而变成了青紫。
他为什么还在笑!?她的耳边仿佛依旧能听见他讽刺的笑声,让她的心感到莫名的疼。
怎么了?她在痛什么?难受什么?
杀了他……
她必须杀了他……
后颈间传来一记闷痛,夜樱倒在床上顿时不醒人事。
司徒炫夜用一种复杂愤怒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望向床边的冰魂。
“你没事吧。”冰魂说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对刚才的事有多大的反应。并且镇定的解开缠绕在他脖子上的线圈。那里并无大碍,但仍遗留下很深的一道血痕。
炫夜淡然一笑。“死不了。”
“你明明可以反制她的,她可不是开玩笑,真的会勒死你。”
“我还真想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尤其是借她的手,或许很美妙也说不定。”他说完揉了揉自己的脖颈,若无其事的下了床。
冰魂不置可否。“你还真是疯了。”
“纽约的事务怎么样?”炫夜问,他更关心那里的行动。
“我开始知道力挽狂澜是怎么回事了,她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位高手,道琼斯指数昨天突然上扬。森罗名下的各个股票和基金都起死回生。”
炫夜眯起危险的紫眸。“没有办法阻止?”
冰魂摇头。“继续下去将会两败俱伤。我个人意见认为不值得,风险太大。听说过关流月这个人吗?”
炫夜诧异的怔了下,有些恍然大悟。“邦臣财团的少东,少有的金融界天才,不知道为什么改投专长投身律师行业。”
“难怪了。”一直在商界操盘的冰魂自然听说过这么号人物。
“好吧,按你说得去办,一切由你做主。”
夜樱苏醒过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个人出手还真利索,究竟是谁?连她都没发觉身后有人靠近,看来袭击她的人身手不错。就差一步……只差那么一步她就可以杀死司徒炫夜了。
她四下看了看,司徒炫夜不知道去了哪里。走下床来到门边,拧了拧把手,发现已经上了锁,而且据她的观察,这把锁是特制的,一般工具根本弄不开,除非有密码。
难怪!
夜樱看了眼自己的手,他没有像在岛上时用手铐栓住她,原来是有了更先进的东西。背抵触在门上,她疲倦的缓缓滑坐到地上,把头埋入双膝间。
刚才她的失落与痛苦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当炫夜的手抚摸上她的背部,她才经由那份战栗恢复了理智。
她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如此的恨他,却在勒紧他的脖子时感到心随着线圈也一同箍紧。
越来越收缩……越来越窒息……甚至越来越痛……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开启声,她立刻站了起来,随后退后了一大步。
走进来的人并非是司徒炫夜,而是冰魂。
冰魂看了她一眼。“好久不见,夜小姐。”
“是你!”夜樱为自己的吃惊感到好笑。既然司徒炫夜都亲自来了,冰魂作为他的得力部下一同来到拉斯维加斯也不足为奇,也许雪魄那个难缠的小鬼也来了。
她走到沙发前慵懒的窝在里面。“司徒炫夜呢?”
“他的动向一般我无权过问。”冰魂说着看见她的手不时揉搓着脖子。
“没事吧,我下手可能重了点,当时那种情况我不得不如此。”
“原来是你……你没有做错什么,他是你的上司,保护是你的职责。”冰魂很绅士,夜樱对他的感觉一直是如此。给人的感觉异常冷漠,但至少看不到他身上有张扬的邪恶戾气,当然了,那也只是表象,他是南十字星的白主教,一定有他的可怕之处,不露声色的男人才最可怕,只要没有惹毛他,他永远都会在你面前收起锐利的爪。
她的反映大概也在他的估计中,冰魂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可能面前这个女人只有面对炫夜时才会全身戒备的像只刺猬,对他人却掩饰不了本质的善良。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或是是她运气太好,以往这么讲义气或是谋略过盛的人都会没有什么好下场。而她却依然顽强的存活至今。
“攻占了金三角的基地对于你们来说无疑是得到了一处金矿吧。”夜樱想到了不久前发生的事,她没有想到远在那里的基地会出事,司徒炫夜已经把出手伸的太长了。
冰魂听见她这么说不免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想你误会了,虽然我也曾建议过去实施这件事,但是还没有行动已经传来了森罗的毒品基地被攻占的消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们并没有参与。”
疑云浮上夜樱的心头。如果南十字星没有做,那么是谁?北御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动静,北御敬之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来不及,不可能分散自己的力量去那么远的地方。那么……就只剩下迟天会和黑手党了。
她阴沉下脸,这两拨联系紧密的势力,幕后只可能是一个人――裴焱。
他究竟要做什么,想逼她用的着这么赶尽杀绝么。还卑鄙的嫁祸他人,估计南十字星日后也会是他下一个目标。
算了,她现在还不想对裴焱过多的关注,虽然该来的迟早会来。
“对了,想问你件事。”夜樱突然开口问。
冰魂坐到她对面。“说,只要我可以回答的一定回答你。”
“我逃离风眼后,你们把尹墨怎么样了?”这是夜樱失踪难以释怀的事情。尹墨毕竟是个孩子,却为了救她……
“那个孩子很顽强,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就在你逃离后,他也跳下了海,我想以他的能力,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按照那个时候的潮汐来推算,如果他死了,尸体一定会被冲回风眼的沙滩,至少我没听见有手下报告此事。”